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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豪眼前一黑,差一點便暈厥過去,如果現在地板有條裂縫,他分分秒秒會選擇鉆進去。
華宏國也不淡定了,嘴角哆嗦幾下溢出一抹苦澀,江大豪華家女婿的身份現在不適合曝光,就連華少龍他也沒有告訴,可現在卻被華少龍歪打正著的推到了臺前,這讓他的心中好生無奈與煩躁。
“少龍,你越來越沒規矩了。”他皺眉斥了一聲。
江大豪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吶吶嘀咕:“華少,華小姐可是我的老板,你是不是嫌我命長,想把我的飯碗給砸了。”
華少龍不無嘚瑟地瞥他一眼,心里很是滿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無所不能的豪哥吃癟的樣子。
“少龍,這個月你多花的那些零花錢,我準備下個月扣回來。”華婉婷淡淡說道。
這話正中華少龍的要害,當即他便是神色一滯,悻悻然閉嘴。
“砰,砰,砰!”
冷場不過數秒,突然之間,武光榮干枯的手掌連連拍了三下桌子,面前的茶杯微微顫抖,他黑著老臉,看向華少龍的眼中殺氣凜然:“華少龍,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一再侮辱我家承功,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再沒有了長輩的風范,嫣然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
徐世梵張云海駭然偏過頭,看著武光榮胸膛急促升沉,雙肩聳動,均是深深皺起了眉,這位老大哥的性子他們再了解不過,深似海淡如云,象眼前這般失態當真是極其稀罕。
武光榮深深喘息了幾口氣,這才又咬牙說道:“我兒子武承功在你眼里就算再不是個人物,也總比你口中這個鄉下來的豪哥要強上太多太多,他算什么東西,一個連學費都沒湊夠的窮學生,一個連落腳的窩都沒有的外來戶,一個畢業后要靠拼命打工才能勉強糊口的底層公民…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羞辱,簡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話到后來因為情緒太過澎湃,他又是一陣猛咳,三升胸膛熱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也難怪武光榮這般,以華宏國的介紹,江大豪不過是華家的遠方親戚,從三線城市出來的鄉下小子,現在更是給華婉婷當臨時司機來賺取學費以及日常的開銷,而就是這個在吊絲中都位列下游的家伙,從華少龍的口中描述出來竟然變成了他兒子根本無法企及的存在,這其中到底什么用意?無非是說,他兒子連吊絲都不如,這分明是要將他武家定在恥辱柱上,不能忍,絕逼忍不了。
徐世梵張云海在他這番話下豁然明悟,眼睛都是亮了亮。
華宏國依舊沉默,面色卻變得陰沉如水。
華婉婷俏臉泛寒,兩道視線如兩根冰錐般冷冷刺向武光榮,那對米分拳隱隱將華貴的衣裙捏出了皺褶,江大豪是她如假包換的丈夫,現在卻被這個不開眼的老家伙拿來當出氣筒,這讓她頃刻間便積聚了滿腔的怒火,說不得下一刻就會爆發。
這一次,華少龍沒再出言反駁,而是悄悄瞄著身邊的江大豪,只見后者緩緩抬起那張平靜的面孔,眼睛瞇了瞇:“老家伙,我總算知道那個叫武承功的小子為什么那么次了,就因為有你這個沒羞沒躁厚顏無恥的爹,我之前還覺得華少說得有些過了,好歹你也算是他的長輩,總該給你留些顏面,現在看來…他還真是給你留了不少顏面,要我說,武承功這種見風使舵,臨陣倒戈,賣友求榮的敗類,要是娶了誰家的姑娘那就是誰家的不幸,可你這個當父親的不但沒有自覺,反而把這個混賬小子當成了武家的光榮,還癡人說夢妄想高攀華小姐,哎呀呀,我有點懷疑是不是你腦子燒糊涂了,我真替你們武家的未來擔憂。”
話落,餐廳內針落可聞,每個人都悚然變色,直勾勾地盯著江大豪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龐,武光榮更是表情如白日見鬼了一般,一個鄉下進城沒幾天的苦逼小子竟然敢當著這么多重量級人物的面,將他武家貶得不值一文,這讓他憑空生出了不真實的幻覺,就連本該暴怒的情緒也滯后了。
然而這只是江大豪的一番開場,他淡淡一笑,接著道:“我現在很坦率的告訴你,你要覺得華少之前的一番話是刻意拿我作為參照來貶低你那無恥的兒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錯就錯在你沒有自知之明把自己的兒子看得太高,就他這種人,連讓我正眼瞧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又是長時間的安靜,江大豪說完這些便隨手摸了根煙出來,“啪嗒”點上,吸吐間煙絲飛揚,一如他此時玩味與鄙視的神情,他本不愿得罪人,怎奈躺著也中搶,既如此,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沉寂之中,武光榮刷地起身,雙肩陣陣顫抖,一對老眼蓬勃著噬人的光芒:“小雜種,你特媽給我等著,就你剛才說的話,我武光榮一定會讓你付出畢生難忘的代價。”
“是你兒子有虧華少在先,人家華小姐之前已經拒絕你了,可你這個老不休的還是糾纏不放,我一個局外人雖然聽著憤慨卻還在裝聾作啞,可到頭來你非得把我也扯上。”
看著武光榮歇斯底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自己撕碎的神情,江大豪微昂起頭吐出一條幽長蔓延的氣龍,而在他從新低下目光的時候,眼中已積了一層厚厚的陰云:“別怪我沒提醒你,少給自己惹麻煩,那后果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
狼有倒刺,觸之即傷,龍有逆鱗,觸之則死,武光榮一番威脅的話語真正犯了江大豪的大忌,一頭沉睡的雄獅被一頭野狗吵醒了,雄獅很憤怒,后果很嚴重。
看著江大豪突兀間森然下來的臉色,眾人心頭都是莫名一緊,而武光榮則是在壓抑了片刻后,拔高嗓音吼道:“好好,我武光榮活了一把大年紀,還沒見過你這么狂妄囂張的小子,我現在就是要把你給扯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承受不起。”
臉上浮現不太正常的潮紅將密密麻麻的老人斑也掩蓋了下去,猛然一扭頭盯上華宏國:“宏國,我現在就把話給你擺在這兒,其他的事看在咋們兩家的交情上我都可以不計較,但這小子你不可以保他,我要讓他遍體鱗傷的滾出深海市,從哪來滾回哪去。”
華宏國眉頭大皺,心里冷哼一聲正要開口,華婉婷冰冷的聲音邃然響起:“你敢動他試試。”
武光榮神色一呆,鎖眉轉過臉,看著華婉婷滿是煞氣的眼睛說道:“侄女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為了一個外人你打算將我們兩家的交情棄之不顧,你放心,看在他是你華家遠方親戚的份上,我只會讓人給他點應有的教訓,讓他明白有些話一旦說出了口就要承擔后果。”
頓了頓,面色一厲:“現在就請侄女把他給我趕出去,有他在這里我的心里亂糟糟的,公司里的一些事也沒辦法考慮清楚了。”
他這是在給華家施壓,就憑他手上持有百分之五的鼎盛股份,華婉婷要想順利坐上總裁這個位置,少不了他這份客觀的助力,商人以利為先,在武光榮的認知中,自己與一個破落的遠方親戚,華家會如何選擇,答案毫無爭議。
“現在就請你從這里走出去,不送。”華婉婷的回應斷冰切雪般堅決,讓得華宏國嘴角不可察覺的流溢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