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向清麗颯爽的葉琳燕流露出這幅嬌羞的模樣,華婉婷稀奇地睜大了明媚的雙眼:“琳燕,這回給我猜中了吧,趕快從實招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能夠有這么好的福氣得到我們葉大警官的垂青。”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無論男人女人,身份如何,都會忍不住想要挖掘真相。
葉琳燕下巴低至鎖骨,默默喝下半杯咖啡方才抬起頭來,俏臉上的紅暈總算褪去了不少,一雙狹長的美目噙著羞惱之意,將對面眼神盈盈期盼的華婉婷盯住,碎碎嗔道:“哪有你想的那樣。”
她的回應明顯底氣不足,華婉婷的笑容愈發趣味,纖長的手指在眉眼間揉了揉,恍然道:“是不是昨天的那位陶警官?看著挺沉穩的一個人。”
“切。”葉琳燕撇撇嘴,從不屑的表情上便能看出她否定的答案。
“呀,該不會是許歡吧,琳燕這你就不厚道了…”
“沒有的事。”
葉琳燕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地說道:“婉婷,其實我倒覺得許歡和你挺合適的。”
這一回輪到華婉婷訝異了,張啟著紅潤的小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葉琳燕借著她蕩機的那會兒,繼續發動反攻:“本來就是么,許歡的家庭背景很不錯的,他父親是外省的一個廳級干部,放到深海市那就是局級,他本人長得也不錯,還很有上進心,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話題莫名轉到自己頭上來了,華婉婷只覺得腦子有些不大夠用,又看到葉琳燕一臉不似作假的樣子,她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同時心情又有些復雜,在華夏,象她這種商業大家族出生的小姐,未來婚姻由父母做主的不在少數,一般選擇的對象不是同等級家族的子弟,就是官宦家的公子,可自己的父親偏偏是個奇葩,為自己挑了個二十歲的在校學生,還是個家庭背景空白的孤兒,就其本人而言也是個沒有絲毫上進心的人。
想到這里,她的俏臉上不由掛起許些怨氣與不滿,這一刻,她全然忘記了父親給她的考慮期限長達一個月之久,方才認識一星期的時間就把自己匆匆嫁出去,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愿。
當然,就算此時她冷靜的想明白這一切也是不會承認的,不然怎么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呢。
葉琳燕見她有些愣神,還以為是在思考自己的提議,于是斟酌了一下言詞后,又說道:“婉婷,其實你自己的情況自己也清楚,等你成了鼎盛的總裁后,可以選擇的人就更少了,一般人身份差距太大,那些紈绔子弟你又看不上眼,再過幾年還不是要迫于家里的壓力嫁一個不喜歡的,彼此根本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所以,有時候緣分這東西你要珍惜,也要給別人機會,這等于是給自己機會。”
在說完這番話之后,葉琳燕也是沉默了下來,神情有些低落,其實,她和華婉婷的情況何其相似,作為軍人家庭出身,父親是大軍區的首長,葉琳燕的家庭背景一點不弱,只是她從不以此為傲,很多人不知道罷了,可能從小熏陶的氛圍緣故,都市里的那些商界精英人士,她總覺得少了一份男人該有的陽剛氣質,而在軍界,與她年齡合適又能令她敬仰的男人幾乎和瀕臨絕種的珍惜動物一般,所以,她的未來并不見得比華婉婷有更多選擇,可以她如此要強的個性,輕易放低自己的心里標準,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陽春白雪,和者蓋寡!
話題到了這里很難再延續,華婉婷找了個借口說父親已經給她物色了一個不錯的男人,只不過對方現在人在國外,要過段時間才能歸來,搪塞過去之后,兩人又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些別的話題,一直到十點左右才買單離去。
第二天中午,持續了兩日的陰雨天終于放晴。
江大豪揉開睡意蒙蒙的雙眼,下床拉開窗簾,任由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
昨晚與牛鐵生一直喝到后半夜,兩人究竟喝了多少白酒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牛哥最后是被警衛員和司機扛著回來的。
他也沒有回去學校,在牛鐵生下榻的招待所住宿,國安副局級別等同于深海市副市長,所以安排的房間比五星級賓館的標房更加舒適。
慵懶的舒展了一下身子,他轉身來到衛生間,簡單收拾一番,然后用房間的電話通知總臺,很快一名服務生將洗好熨燙過的衣物送來,穿在身上與昨日簡直判落兩人。
到樓下用過午飯,江大豪又向前臺打聽了一下,知道牛鐵生一早就出去了,還給自己留了個司機的電話號碼,說是可以隨時用車。
他自然沒有麻煩,讓服務生幫忙叫來一輛出租車,然后離去。
一個小時的車程,深海大學到了。
今天是星期五,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班級下午有一堂基礎課,英語,在下車踏入校門之后,他便是直接向著教學大樓方向而去,班級同學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了,他心里怪想念的。
手機早就沒電,特殊號碼的備用電不能與常規號碼通用,他無法聯系上同學,無奈之下只能憑著運氣在教學大樓里兜兜轉轉。上基礎課的教學樓共有五層,每一層都有幾十間教室,就算是以他的腳力再加上還不錯的運氣,也是花費了十分鐘時間,總算在三層的階梯教室門外發現了一片后排座位上那些熟悉的面孔。
現在正好是課間休息的時候,能夠容納幾百人的大教室里大約空了三成,不過饒是如此依然有種人山人海的感覺。
理了理衣衫,江大豪抬起腳步走入,迎著華少龍騰飛李明等班級同學投來的如同看到外星人般的目光,他尷尬地笑了笑,就算這是自己第一次正兒八經來教室聽課,這幫家伙也不用表現得那么夸張吧。
“豪哥,這一星期都沒見上你一面,我這心里一直都感到空落落的。”等到江大豪來到眾人面前,陳光年揉了揉眼睛,差點痛哭流涕,這般表達,聽著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沒辦法,人氣牛人就是讓人惦記。
第一人開了個頭,二班男生轟然而動,一個個激動地起身打招呼的打招呼,調侃的調侃,場面一時有些難以控制。
“豪哥,聽說上周你飆車贏了南區車王秦松,臥靠,絕對狂拽酷斃吊炸天,偶像啊!”
“豪哥,聽說丁輝和李少和你打賭輸了上千萬,后來回去的路上連加油的錢也湊不出來,服了,兄弟我徹底給你跪了。”
“豪哥,聽說你后來把整個酒吧全包下來了,全場一百多號人免費品嘗世界上最頂級的雞尾酒,那酒還是你親手調制的,這種手臂…哎,豪哥,你是不是地球人啊。”
“豪哥,聽騰飛說葉康的哥哥葉子明想要訛詐你二十萬,最后反而給你端茶遞水道歉不算,還奉上五十萬作為賠禮,豪哥,以后帶上我吧,你到哪我就給你鞍前馬后的伺候著…”
一條條光輝事跡添油加醋地被眾人數落出來,每個人看著江大豪的神色都是充斥著崇拜與嘆服之意,眼中均是迸發出異樣的神采。
沒辦法,哥其實很想低調,可偏偏有不長眼的家伙撞在槍口上,這人生想不彪悍都難啊,我們的江大豪同學很是感概,又感到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