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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事情我已經都問清楚了,您看…”
聽著那太過溫和且帶了幾分做作的聲音,江大豪這才正兒八經地轉過身,目光掃了掃,頓在那名光頭男人的臉上:“這位大哥,我們好像見過面了。”
“你,你…”
光頭男人迎著他的目光眼珠一突,嘴巴張啟老大,硬是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身子一抖之下,手臂折動了一下促動了傷處,頓時嘴角一陣哆嗦。
眼前這張年輕的臉龐他怎能忘記,那晚在七星酒吧,就是因為受托修理這名叫“江大豪”的青年,結果引來一名煞神級人物,將整個包間二十多人每人折斷了一條臂膀,當時的場景現在想來,他都會感到心底一陣發毛。
“光頭,你原本就認識江先生?”南皓天見光頭男人半天說不出話來,神色變化無常,不由地皺眉問了句。
“老大,我…”
“以前有點小誤會,不過已經過去了。”
江大豪可沒閑心聽這些人扯皮,起身拉過騰飛的父親坐下,而后直接進入正題:“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時間有限,說說結果吧。”
南皓天面色尷尬地點點頭,心中也是感到窩囊,想他一個偌大幫會的老大,竟然要看一個年輕人的臉色行事,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給道上的人笑掉大牙,這次他著臉算是丟大發了。
不過,胸中就算積存再多郁悶,可對于二姐的指示,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忤逆,當下,便一回身,將丁叔生生跩到前排,直接頂在風頭浪尖:“老丁,這本來就是你的事,怎么個結果你掂量著看,話我已經說明白了,如果讓江先生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別怪我翻臉無情。”
這時候的丁叔早沒了之前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諾諾應了聲,可憐兮兮地說道:“老弟,哦不,江先生,老騰欠我的錢,利息我是一分都不敢要了,至于輸的那五十多萬,能不能多少給我一部分,我最近手頭確實也不寬裕,當然,具體數字你說了算。”
江大豪看他一下子變得這幅熊樣,不由地笑笑,而他這一笑卻是讓丁叔眼皮狂跳,連帶著臉色更差了幾分,心中一陣默哀,這位爺如果真不想給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之前南皓天的意思顯然是讓他一口全免,可這樣一來,他不光血本無歸,自己還要倒貼進去二十幾萬,那五十多萬的賬目中有一部分是要交付給別人的。
“丁叔,這你就太看清我了,雖然你干的事不合法卻還有幾分理在,愿賭服輸,輸的那五十幾萬我一分也不會少你,至于利息方面,我也不跟你客氣,按你說的免了,如何?”江大豪聳了聳肩,人畜無害地那么一說。
“這。”
丁叔吃驚地張了張嘴,那顆沉到谷底的心臟仿佛突然充滿了生機,激動得“咚咚”亂跳,而就在他準備滿口答應之時,江大豪臉色迅速冷了下來:“不過,僅此一次,如果你再引我的朋友跳火坑,輸多少你就得賠多少出來,十賭九騙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聽著那帶了明顯警告意味的話,丁叔勃然變色,連連點頭,就算是以他這樣老資格的江湖人物,也是對眼前的青年悠然升起一股懼畏之情,他雖然沒見識過對方的手段,但此時卻深信不疑,如果今后自己再敢把主意打到老騰身上,那后果必然會異常可怕。
“恩,等這里的事完了,我就會給你清賬。”大度讓步之后,江大豪拍了拍丁叔的胳膊,目光一轉找上了葉子明:“你那里的二十萬準備怎么解決?”
葉子明吞了口口水,變臉似得綻放笑顏:“兄弟,之前是一場誤會,我那弟弟葉康平時被我給寵壞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來給你當面賠禮。”
作為撈偏門發家的他,屬于道上的生意人,與整天靠打殺吃飯的混混有著本質區別,這種人的囂張來源于金錢,見風使舵察言觀色早已是深入骨髓的風格,在必要的時候,他絕對甘愿丟棄無謂的面子,就譬如眼下。
江大豪搓了搓手,對他搖一搖頭,也不給出明確答復,又將目光投向帶魚:“我是被這位兄弟帶到這里來的,不知道有什么說法沒有。”
帶魚神情鐵青,內心掙扎了一番后,走出兩步,歉意道:“江哥,是我有眼無珠,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可是帶了十幾個人來請人,那么大的仗勢,我可是連拒絕的勇氣都提不起來。”江大豪不客氣在他的臉上輕拍幾下:“之前還差點被你扇了一耳光,這你不會也忘了吧。”
“我,我知錯了。”
“啪。”一旁豎耳聽著的光頭忽然手掌一揚,頃刻間打紅了帶魚的半邊臉龐,惡狠狠地斥道:“你tm的腦子進水了,是誰讓你這么干的。”
帶魚捂著臉驚恐地望向光頭,見到后者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寒芒,心中七上八下,凌亂得很。
“說,你小子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如果不是收了別人的好處,能有那么大的膽子,我告訴你,如果不老老實實說出來,今天就卸你一條胳膊。”別看光頭在南皓天的面前一副小朋友見家長的樣子,對于自己的手下那自有一番強勢手段,混黑的沒有一個是善渣。
南皓天抱著膀子與丁叔退開幾步,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半點勸阻的意思。
這下帶魚徹底慌了,一邊死咬著牙一邊眼光游離地瞟向一旁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葉子明,顯然是把背后的主使給暴露了出來。
可光頭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暗示,也不給他更多的考慮時間,迅即上前幾步一把楸住前者胸前衣衫,給出最后通牒:“你小子還打算死撐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一只手掌輕輕落在光頭的手背上,江大豪淡淡笑道:“這位大哥,稍安勿躁,你們內部的事稍后再解決吧,我現在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和我過不去,我只想看到誠意,拿五十萬出來擺平,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輕描淡寫地說著,他又偏過臉指了指葉子明:“你弟弟當面道歉就不用了,如果他還咽不下這口氣完全可以再找上我,現在我只想把剛才的賬算了一算,之前你想讓我出二十萬的醫藥費,那現在我就要你賠二十萬精神損失費,當然,如果你不愿給的話也行,今天別指望站著出這個門了。”
話落,他也不管眾人什么反映,一屁股找了條長凳坐下,給目瞪口呆的騰飛父子每人發了一根煙壓壓驚。
“南老大,這事你看…”到了現在,葉子明終于是繃不住了,臉上漲成了豬肝色,這兩筆賬其實都是他的,在場的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挑破,足足七十萬,那可是要他深深掉肉啊,偏門生意固然好做,但那是問閻王爺要錢,說不定哪次就進去了,而更關鍵的是,這個數目實在有點大。
南皓天在他投來求助的目光時也是為難地摸起了下巴,二姐的命令確實不能搪塞,但葉子明并不是他的手下,這幾年來,明里暗里也孝敬過他不少,大家算是朋友也算是合作關系,如果他這時候將其棄之,那也等于斷了自己的一條財路。
“小兄弟啊,你之前兩筆提出七十萬的賠償,這數字好像高了點,能不能…”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語氣商量地湊近江大豪說道:“要不,這件事就給我個面子,大家都稍稍退一步?”
江大豪瞥了他一眼,見到后者一臉真誠的樣子,當下就是冷笑了幾聲,正打算駁回,而這時,幾聲深沉卻并不響亮的咳嗽聲傳了過來,南皓天詫異地聞聲看去,只一眼,臉上的血色便被抽得一絲不剩。
“還沒有滿意的結果么?”黑猴像個幽靈似的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還是那副干尸死人的樣子。
光頭帶魚等人也是注意到了黑猴,由于并不認識后者,所以也只是因為他的問話略微拘謹了一些,卻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可下一刻,南皓天的反映全然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七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光頭,我只給你半個小時湊齊,至于究竟該誰來承擔,事后再分清楚。”
看著突然變得狂躁的南皓天,光頭幾人下巴掉了一地,不過仗著老辣的經驗,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名瘦骨嶙峋如同吃了鴉片的青年,絕逼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物,當然,如果他們要知道,這家伙正是****上游之中,擁有著赫赫兇名的劊子手,那估計早就該肝膽俱裂了。
“等等,把丁叔那筆賬消了,剩余的給我準備現金,十分鐘應該夠了吧。”江大豪打了個哈哈,懶洋洋地起身,竟然在這種時候露出了個陽光笑容,簡直把眾人當場雷倒。
不過五分鐘時間,十幾捆鈔票被塑料袋包著放到了江大豪手中,后者也不細數,帶著騰飛父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悠然離去,路過葉子明身旁的時候,輕聲說了句:“好好教育下你那個弟弟,再有下次說不定你這個哥哥就要徹底載了。”
待三人出了游戲廳,黑猴也轉身離去,南皓天這才開始大口大口地粗喘,光頭等人看他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由光頭小聲問道:“老大,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個江大豪到底是哪里蹦出來的,咋們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跡多年,什么樣的狠人沒見過,就算他有些來頭也不至于讓你這個樣子吧。”
南皓天緩緩掃過幾人的臉龐,見到的都是疑惑與不甘,這一次他倒沒有立即暴怒,反而頹然一嘆,委婉道:“不該知道的別問,這對你們沒什么好處,我只告訴你們一點,那個黑瘦的年輕人叫黑猴,如果剛才我不滿口答應,他絕對會一槍把我斃了。”
“怎么會,大庭廣眾他還敢掏槍?”眾人悚然變色。
南皓天冷蔑一笑:“知道這些年來****上那些消失的大人物都去了哪么?至少有一小半是被他給干掉的,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冷血的殺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