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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靈消散之間，有根模糊不清的線索從我腦中一閃而過……
“渡殺……轉生……”
我不敢浪費機會，慌忙抓住線索細細想來，一下子便領悟了霧蓮大師話里的玄機，“我似乎明白點兒什么了……”
徐蕊激動的問道，“你參透了？”
適才霧蓮對付陰靈，并未有絲毫殺意透出，身上的金光也更為柔和，定然是跟他使用佛法的心境相關。
我以往使用殺生手套，確實殺心更重一點兒，致使佛性被壓制，惡鬼不能輪回，被殺性泯滅。
所謂的“卍”字符印，缺少了佛家的道諦，強勢的攻擊勢態，更像殺人武器。
渡在先，殺在后，本著善心，才不會本末倒置……
我算是徹底悟透其中玄機，點頭應道，“嗯，大概清楚了。”
霧蓮緩緩起身，面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意，“顧施主，善惡一念間，能參透此間道理，也算與佛有緣之人。”
果真是，善惡一念間，要不是霧蓮出手，我至今還對“轉生”二字迷迷糊糊。
突然間，伴隨著陣陣“汪汪”聲，十來道黑影快速竄進后院。
尼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霧蓮才驅散三名陰靈，又有犬妖緊跟著上門叨擾。
“犬妖！”徐蕊提醒一聲，縱身躍到廂房頂上，扯住一名長嘴狗妖痛下殺口。
眨眼間，犬妖便成了一具干尸……
霧蓮見狀，憐憫的搖頭，自行退回廂房，“施主的事情，勞請施主自行解決。”
十來個犬妖而已，也沒有多難對付，不要讓它們進入廂房就可以了。
“玄童守好門口。”我忙不迭交待一聲，抖落魂鎖，拋出龍頭。
紫色的龍頭大聲狂吼，似離弦之箭一般穿透靠近廂房門的犬妖。
我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耳邊莫名回響起霧蓮柔和的聲音，“顧施主，善惡皆在一念之間……”
我心念一動，瞥了眼手上的殺生手套，想要試試轉生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凌厲的殺氣自我身后襲來。
我徑自轉身，右手掐住犬妖的脖子，穩住自己渾身的燥氣，靜心凝氣的從觀音心經念起，“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沒有殺伐凌厲的“卍”字符印，一縷縷柔和的金光從手心飄出，一圈一圈將犬妖包裹在柔光之中。
沒想到真的管用了，犬妖眼中的戾氣漸漸退去，竟“嗷嗚”一聲叫喚變成一條普通的野狗逃竄……
我難以置信的確認道，“成了？”
然而，解決完剩余犬妖的徐蕊，一臉不滿的搖頭嘆息道，“可惜，太慢了。”
擦，是有點兒慢，能有霧蓮的境界就好了，不需要殺生手套就可以渡化惡念。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霧蓮憾聲說道，“蕊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為不化骨，不一定代表著血腥殺戮。”
徐蕊怔愣片刻，整個人情緒低落了許多，“我……控制不住……”
霧蓮推開門，身披佛光走出來，輕輕朝徐蕊招手，“蕊蕊，過來。”
徐蕊失魂落魄的跳下房頂，茫然的走近霧蓮……
霧蓮掏出一本古樸的佛經，虔誠的雙手捧起，交待道，“金剛經，伴隨老衲一生，愿能幫助你脫離現狀。”
徐蕊雙手接過金剛經，感激的謝道，“弟子謝過霧蓮大師。”
正巧，靈臧抓著掃帚從廂房走出，畢恭畢敬的站在霧蓮身側……
這個靈臧，除了長的清秀一些，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為什么能吸引陰靈上門找事？
我難以抑制心底的好奇，疑聲問道，“霧蓮大師，弟子有一疑問，不知能不能說？”
霧蓮微微頷首，和聲應道，“可說。”
我得到應允，放心的問道，“靈臧小師傅，是什么來頭？”
霧蓮淺笑應道，“靈臧是阿那律轉世。”
阿那律？又是什么佛家大師，可惜我對佛學并不精通……
我心里郁悶，又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以免讓霧蓮感覺膚淺……
毓兒明白，吃驚的說道，“原來是釋迦摩尼的十大弟子之一，天眼第一。”
靠，釋迦摩尼誰呀？大殿上供奉的金身如來，如來的弟子轉世完全是活生生的“唐僧肉”。
怪不得陰靈會不要命的闖進寺里，試圖奪取靈臧……
不過，佛家的天眼，能看到什么？
我背過身子，小聲詢問道，“天眼第一，能看到什么？”
毓兒想了想，好像講故事一般，緩緩道出其中原委，“聽說阿那律曾在佛說法的時候酣睡，被佛呵斥之后，發誓不再睡覺，結果患了眼疾，導致失明，可是修行益進，心眼逐漸開通，于成佛弟子中天眼第一，能見天上地下六道眾生。”
臥槽，六道眾生？完全是行走的天書，比玄童的眼睛還要牛逼的樣子……
霧蓮嘴角輕揚，伸出左手食指，點在我的眉心，失笑的出聲說道，“小東西，知道的不少。”
額，是說我小東西嗎？難不成適才跟毓兒的對話被聽到了……
下一秒，毓兒竟從我眉心竄出來，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求饒，“大師勿怪。”
霧蓮眉頭輕皺，搖頭嘆息，“怨氣太重，遲早會失了本心。”
我心中一驚，失聲問道，“確實如大師所說，可有法子改變？”
霧蓮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扭頭看向靈臧，輕聲說道，“去看看……”
“是，師傅。”靈臧虔誠的點頭，一步一步走近毓兒，清澈透明的目光不輕不重的落在毓兒身上。
片刻之后，靈臧眼底激起波瀾，倆行清淚從眼角落下，發自內心的悲憫之情流出……
好端端的，怎么還哭上了？
我心里忐忑，遲疑的問道，“不知道，靈臧小師傅看到什么了？”
靈臧拾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淚，聲音似叮咚泉水般悅耳，“女施主怨念重，不是沒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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