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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皇深陷輪回,元神往復重生。手機閱讀m.600000形如古幣的劫運道種變得黯淡無光,染上了斑斑銹跡,好似飽受風霜,歷經永恒。
梟雄末路,只余零星的念頭。元皇不禁追憶往昔,初修道時,三十三天是何種盛況。人杰輩出,而他脫穎而出。且不滿足于此,步步為營,終為天界霸主。而今,九紀經營,毀于一旦,元皇也不知是何滋味。
受劍光穿體之劫,元皇的意念也是斷斷續續。幅幅畫面,歷歷在目。丁奉感同身受,追思紛呈。這又是另一番體悟,千世輪回,丁奉也未曾有過的野心抱負。
三十三天,一代霸主的追念。良久,丁奉方緩過神來,苦笑道:“下一紀里,你我都無生路。要么去求仙帝,謀一個敕仙榜上的位置。或是等著紀元變化,徹底覆滅。”
同是合道真君,丁奉雖是天地異數,但也逼不得元皇化道。一番交手,分出勝負。丁奉卻有感而發,他們倆心意相異,可同是天涯淪落人。時至第十紀,他們卻無處可去。
霸主追念剛剛落幕,丁奉無暇沉浸余韻。道種仙蓮扎根六道輪回盤,根須蔓延其中,締造陰陽輪回,渺不可測。然而,待完全鎮封了元皇,道種仙蓮發生連丁奉也無法揣測的變化。
道種仙蓮忽然凋謝,片片凋零,落下蓮瓣非是化作塵泥,反而凝就劍氣。紛紛揚揚,蓮瓣劍氣一落。一道細微的裂紋,從六道輪回盤中央綻開,這道裂紋不斷擴張。終于,只聽清脆一聲,六道輪回盤四分五裂,化成塵土,飄散零碎。
這場面,把丁奉也看呆了。純陽至寶的軀殼本該是世間第一牢固,可蓮瓣劍光一蹴而就,輕而易舉的斬碎六道輪回盤。而后,一道不完整的真訣涌入丁奉元神。
六道輪回盤爆碎,化成一團氤氳霧氣。五彩斑斕,混混沌沌。道種仙蓮形似懸空而生,根須裸露。仔細一看,根須斑駁細密,幾乎與氤氳霧氣融為一體。
道種仙蓮花開鴻蒙,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道托起。精純元氣,不住吞吐,激蕩萬分。凝成一個又一個耀眼的先天古字,上下翻飛間,流轉于元神之中。
丁奉觀閱后,這才領悟到從前不得入門的道理。元神合道,并非職掌先天大道,而是一種互利共生的關系。先天大道尚需道君來完善己身,從而不被天敵克制,達致圓滿。而元神道君悟道先天,便是攀越境界,長生不老。
陰陽道種吞并輪回盤,繼而流露出的這門殘缺真訣。丁奉反復觀閱,心潮起伏:“玄劍通天箓包羅萬象,這道真訣固然殘缺,可儼然一副創世氣象。”
這門真訣不凡,是宇宙起源,三千大道之根本。這方宇宙,唯一的創世法門。三千大道各占其一,即使是神通廣大的合道真君,也不能領悟的存在。
繽紛霧氣,星星點點。宇宙初衍,星辰誕生。道種蓮花,束縛滅世神力。物極必反,陰陽兩化,逆轉創世。
六道輪回盤破碎時產生的力道,不止能開辟一界的力量。這股滅世的力道本不該留存于世,但在道種仙蓮的約束下,滅世即創世。
無意間,丁奉竟然另開了一方原始宇宙。按捺住欣喜后,丁奉不由得道:“得了這道真訣,也無大用。難不成要我占去大道三千,得罪這世間每一個生靈?”
宇宙之胎,足夠丁奉揣摩許久,直至不朽,他也未必能夠解開其中的奧秘。瀆貨無厭,可不是丁奉的性子。他不可能為修創世法訣,開罪一方宇宙,與整個宇宙為敵。
“每開悟一條先天大道,或是鎮封一位合道真君,宇宙之胎便能完美一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忽然,丁奉眼神一亮,大袖一揮,斂去道種:“倒也不盡然,或許有另一條路子,走得通。”駐足許久,愣神的這一段時間里,武氏天子追了上來,擋住了丁奉的去路。
還未當武氏天子開口詢問,丁奉便說道:“這里不是說話地方,我倆換個地界再談。”三十三天的無盡虛空中,剛才丁奉與元皇一戰,引來不少人的窺伺。
一戰告捷,旁人忌憚丁奉的法力,沒能動手。武氏天子急忙趕來,丁奉有把握保全己身,但無精力護住武氏天子。他可是下一紀中,極為重要的人物,不可有半點損傷。
武氏天子來自他方宇宙,本身神異,但還比不得丁奉。丁奉劍光一卷,當即遁入三十三天深處:“可惜你出世太晚,不然還能與林乾坤爭一爭人道之主的位子。”
武氏天子微微蹙眉,但凡一界君王,未來仙帝的候選者,聽到這番話,皆要心生不快。武氏天子只是覺得無需在丁奉面前有所保留,方才體現出心緒。
“前輩,本天子已取得一絲關竅。進入玄牝之門,也大有把握,怎就無一點機會?”
丁奉沉吟幾時,搖了搖頭:“人道之主,非林乾坤莫屬。先機已去,你也不可能另選他路。不過,你大可安心。在第十紀里,少不了你的位置。”
玄牝之門再度現世,時機成熟。敕仙榜、天條、還有一件尚未可知的事物出世,仙庭當立。只有取得這三樣事物的人,才是十紀仙帝。
如今,即便余下的帝子在玄牝之門里三進三出,也撈不到任何東西。可丁奉又回想起,姬天問那扇門戶。其中衍化的場景,著實令他不安,把語氣稍且放重了一些:“仙庭開立前,或有一場大劫,你且要小心應對。言盡于此,好好把握。”
止于此處,丁奉已不能透露太多天機。冥冥中,有一股威壓,源自玄牝之門。門戶中的姬天問,睜開眼瞳,把目光停留在丁奉身上。
當即,有神威降世,且只有丁奉一人方有所感應。毫不畏懼,隔著玄牝之門,與之對視。武氏天子也察覺到了丁奉的異狀,抬頭看去,卻是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