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丁奉并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辣手摧花這種事他眨眨眼也就做了。但世上精通卦算一道的修士,雖不能說多了去了,但也還是有的,各大門派的真傳弟子皆有一命燈寄在門中,人死燈滅,宗門第一時間就能知曉,便可以天機演算之道推演真兇。。
羅真君易劍一道在東央獨樹一幟,這讓許多對通天劍派抱有敵意的不軌之徒偃旗息鼓,不會輕易對通天劍派的弟子出手,就連李笑劍等人也因掌教之能逃過幾劫。
“廣寒仙宮雖非道門九派,但門中上下也出了兩位元神道君。宰了她,未必能逃過他人卦算。”
丁奉覺得這寒冰劫遠非想象中那么簡單,劫數也是因果。一念之差,天翻地覆。成劍意者很少猶豫不決,丁奉也是如此,他當機立斷,再入了小混沌鐘,進去一瞧,沒瞧見廣寒仙宮的女修,卻見著了一個冰疙瘩。
這廣寒仙宮的女修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凍在堅冰之中,或許是寒丹相助,她已法力盡復。丁奉眉頭緊鎖,這女修雖被冰封,但氣機極盛,周身冰云涌動,天地為之一變。這前兆,丁奉也不是沒有見過,初見月凝丹之前,同樣有此異象。
“老爺,這可不好辦了。這人像是要凝丹,我只能全力封閉她與東央的感應,不然龍虎交匯,金丹異象一成,她立馬就能借此遁出這處破碎的小千世界。”
丁奉摸了摸他那招牌般的紅鼻子,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這人破局已成必然,自己也就沒了這談資,除非這時下狠手殺了這人,但這廣寒仙宮的女修也小心的很,不知使了什么法術把自己封在冰中,等自己攻破這堅冰,她也就差不多能夠凝丹破界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也罷,童子,放她出去。”
混沌童子身形一頓,愣道:“老爺,她一出去立刻就要成丹,您不過先天,就算兩重劍氣傍身也擋不住金丹真人。”
丁奉故作瀟灑道:“童子,你也太小看你家老爺了。不是我吹牛皮,那時我劍意未成,便仗著佛門法力御劍攻破了九幽冥王的尸丹。”
僵尸道人與東皇是一個時代的人物,這四十七具異尸之一的九幽冥王,混沌童子也有些印象,以天子龍氣煉尸,是天下最為克制道門的尸道法術。丁奉能以先天不到的修為攻破這冥王的尸丹,若這話放在別人嘴里,只不過是個笑話,但混沌童子不知怎么也有些相信:“老爺,那你是準備趁其不備,攻破她的金丹”
“屁話,當然是放她出來之后就跑路。除非我腦子抽了才去觸這霉頭。”
混沌童子剛生出一點的敬仰之情頓時煙消云散。
丁奉想起自己對這女修做過什么,這人不要了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現在自己的小命就握在別人手里,丁奉哪還顧得上身為一器之主的顏面
“老爺,飛遠些我就出手了。”
丁奉干咽一聲,說道:“也不用太遠,金丹真人一道遁光遠至千里。也沒什么差別。”
小混沌鐘化為一道灰光遠去,丁奉也駕幡朝著相反方向遠去,片刻只聽背后轟隆一聲,仿若天傾,整片整片的罡云壓下,冰魄成罡,一只只冰魄凝成的冰龍在空中飛舞,咬碎了從三十六層天罡大氣中降下的罡獸,吞入腹中,為那女修凝丹補充元氣。
丁奉看見這異象,不斷遠遁:“金丹九品,這等異象起碼上三品,甚至金丹一品也不無可能,難不成她真的是廣寒仙子”即便是道門九派,門中成就一品金丹的弟子也十分少見,因為只有上三品金丹才有可能成就元神。丁奉當然也是以金丹一品為目標,非一品不凝丹,凝丹最為關鍵的兩步便是地煞,天罡,需尋到適合自己的煞氣,罡氣才行。
丁奉神色越冷,因為身后有一股風雪襲來,緊追不放,兩者之間的距離越縮越小,道袍之上也逐漸凝了一層霜氣。
這女修對丁奉真是恨之入骨,直接棄了丹成之后有元氣來朝,直接來追捕他。雖說也是因為丁奉一言悟了冰魄道的法術,但在這女修心中這是兩碼事,丁奉口出惡言,讓她心中生出一股抑郁之氣,這氣不平,只怕會是成了以后的心障,關乎道業。
這廣寒仙宮的女修一道霜色遁光直接越過了丁奉,停在他身前,丁奉一驚,這女修金丹一成,接連著樣貌都大有變化。青絲黑發,纖眉細唇,秋水明眸,論誰看了,也移不開雙目。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只讓丁奉領會到了什么叫做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漫天的風雪只為她飄搖,如果說唐家小姐是從詩畫中走出的女子,那么她便是從冰雪中誕生的精靈。
白衣勝雪,不沾俗塵,嫣然一笑,但卻冷的凍徹心扉。不僅是她這毫不掩飾的殺氣,還是那風華絕代的容顏。一顰一笑,皆凍人心弦。這股清冷絕非故作姿態,而是道法自然,將冰魄神光道領悟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道韻與道法合一,丁奉只覺得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世間最好的工匠用萬古不化之冰細心雕琢的女子。
她朱唇輕啟:“不認得我了”
丁奉早已嘴唇凍得發紫,他已經冰冷到麻木,不僅是身體上的,連著道心都覆蓋上了一層堅冰,冷顫著說道:“道友,我們不曾見過,何來認識之說。”
她微微一笑,慢步走來,一指點在丁奉額頭上,此時少言寡語的她出奇地說道:“有一個被稱作廣寒仙子的女人,她自視甚高,蛇蝎心腸,濫殺無辜凡人,是一個混賬玩意。”
丁奉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抽了,或許是凍的神志不清,每每關鍵時刻就犯了嘴賤的毛病:“誰敢怎么說廣寒仙子以美貌驚世人,肯定是一個心地善良,如同仙子下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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