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羊羽公書名:
東央,南蠻,西極,北荒,四大域,其中以東央域最為繁華,物產豐富,人杰地靈,人族早通教化,不似南蠻,茹毛飲血,尚未開化,道門之所以立足于東央,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道門的法決要心智通達著才有修習的資格,若是靈識蒙塵,根本不得其中三分真意,這道門道統也就無法傳承。
魔門功法與道門不相類似,傳播廣泛,在南蠻之地隨處可見,但卻只有勝敗存亡,弟子之間互相殺戮,每一個魔門真傳弟子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心性詭詐,擅長算計,或許就是因為心性上有所缺陷,導致了魔門之輩少有成就元神大道的,所以魔門也開始意識到他們與道門的差距,魔手開始染指東央,若是這里已通教化之輩說不定就能找出彌補這些缺陷的辦法。
嗆啷!
丁奉抱著頭蹲在地上,嘴角扯了扯,微微仰起腦袋,瞧了瞧空無一物的上面,原本好好的一棟觀樓已經被截成了兩半,屋頂已被掀飛,青藍的空中,一只遮天蔽日的黑紫大手狠狠掐著四方軍陣氣勢合成的大魔神,只是微微發力,這不可一世的魔神便被捏了個粉碎,那三千甲士齊齊吐血,猩紅的血液一吐出來便化為熊熊烈火,蒸騰而上,那三頭六臂的魔神鼻孔一吸,將血炎吸入,龍虎鎧上便彌漫上了一層血光,順帶著那刀槍斧鉞戟鞭也帶著了一層血氣,看上去更為猙獰可怖了。
這魔神頓時生出了變化,但在許許多多喧鬧聲中,一聲冷冷的嗤笑卻尤為清晰,那黑紫不似人類的巨手也是一變,猶如黑龍捉日,化為鱗鱗龍爪,一爪印去,那魔神三頭六臂不斷舞動,鏗鏗鏘鏘,打在那龍鱗之上,激出許多火花,但是全然無用,這一爪印下,那三千甲士全部化為一灘肉泥,丁奉當時目瞪口呆,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看著原本還是活生生的甲士,現在卻如同肉泥爛鐵,頓時腹中有異,嗓子眼似乎被堵了一般,干嘔起來。
丁奉臉色稍有些慘敗,扶著墻不敢有什么異動,因為那只遮天蔽日的黑色龍爪似是左右探尋,好像在尋找著什么,丁奉緊閉鼻息,一步一步慢慢騰挪,終于下了半截觀樓,找到了失散的幾位師弟,師妹,卻不見柳景元的身影,他慌忙問道:“柳師兄在哪里?”
幾個師弟,師妹似也是受了驚嚇,面色慘白,嘔吐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比丁奉還要不堪,斷斷續續地說道:“柳師兄突然,突然被一個人給帶走了,那人駕馭著黑風突然就不見了,我等也追趕不上。”
丁奉大驚,這能憑空御風的修道人,已經到了地煞級數,已經算得上是真正的道門中人,憑著本身法力就能離地三尺,若是駕馭一件法器便可傲游自在,不受地元引力而制,這等人物法力無窮,不過那人沒有殺了柳景元,那說明他還健在,丁奉也無能為力,只能暗自嘆息:“現在大亂之下,我們很難脫離這兒,那只魔手虎視眈眈,稍有反抗,我們便會像那三千甲士一樣,你們可明白?”
眾位弟子自然點了點頭,但卻說不出話來,似是想起來方才那三千甲士的慘狀,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丁師兄,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丁奉瞧了一眼那發問的弟子,冷冷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言罷,丁奉便離開了人群,聚集在一起,目標太大,易被察覺,丁奉也不敢施展隱身,種種道門小術,一旦有了靈氣波動,那只龍爪的主人必然能夠察覺,丁奉深呼吸了幾口,冷靜下來:“說來也奇怪,這只魔手怎不受天子龍氣的克制,雖然大啟天子不在場,但這畢竟是京城汴梁,龍脈匯聚之地,難道這人的神通已經到了無視龍氣克制的境界了?”
這卻是丁奉有所不知了,這大手乃是魔門正宗,乃是魔體神通變化,修煉到了這一境界,肉身自生神通,可千變萬化,法天象地,張口便能吞日,單手便可捉月,而且魔門心法有教無類,就算不是人族,那些長著毛鱗的玩意也能修習,甚至比常人更盛百倍,而且可不受天子龍氣的克制,不過也極難修成,不說要修成魔體要耗費多少心血,其中的苦難也只有自己可知。
那只大手的氣勢越盛,丁奉等人便覺得越發壓抑,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胸悶氣短,手心出汗,好似天威之下,眾生皆如螻蟻,丁奉盤膝而坐,靜靜屏氣凝神,把雜念都拋于腦后,默默開始煉化周身靈氣,雖然只是一點一滴,他已默默開始抵抗這魔手那攝人心神的威能,那大手也是一愣,沒想到還有人能在他的威懾之下,靜靜煉化天地元氣,伸出一指,就好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朝丁奉藏身之處點來。
遮天蔽日的巨手緩緩壓下,升仙法臺上的禁制轟然破碎,地面都往下沉了三分,眾人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四處奔走,仿若末世來臨,唯有丁奉面色不變,心靈通透,眼見那魔爪捉來,巋然不動,忽然!這昏天暗日里,一藍一紅兩道劍光勃然而發,從丁奉身后繞出,沒發現此等異常的遮天巨手,頓時被兩道鋒銳的劍光削去兩指,從天際傳來一聲痛吼:“誰能阻我!”
一紅一藍兩道劍光又是一變,相交而擊,順流而上,魔手被絞成一團元氣,還在空中四處蠕動,似乎想要復原,卻被兩道劍光斬成無數截,再也不能復原,丁奉瞧見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忽然方才那老道士閃身出現在了丁奉眼前,呵呵笑道:“小子,老道卻是承了你的情了。”
丁奉勉強笑了笑,剛才那事的確驚險:“道長,我看那人手段兇狠,不似好人,此去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老道士也沒想到丁奉會這么說,點了點頭:“他已被削去三分元氣,不敢戀戰,我也只是去呼喝兩聲罷了,哈哈,你且去太演山尋我便可,那有我一處洞府,報上我的名號,便自有人來接待你。”說完,那老道又是一個閃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