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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曹派出來專門負責征收春稅的官員在講清楚鎮北大將軍府下達的新稅政策之后,就開始依照初平三年的糧食畝產來計算毛家莊普通莊戶毛響應該繳納的錢糧。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此時,不止是毛響瞪大著眼睛緊緊盯著手里面持著經過劉恪改造過的算盤的民曹官員一邊高聲和唱,一邊敲打著算珠計算應繳春稅的數目,就連毛響身后即將繳稅的老百姓也都伸長著脖頸看著、聽著,劉恪亦是,當然,他沒有像百姓們一樣對新式算盤也感興趣,他聚精會神的只是在聽民曹派出來的征稅官員有沒有亂收稅賦。
“毛響,自有中等田五畝,租佃莊主毛嘉上等田十畝,中等田畝產三石,上等田畝產四石,依照三十稅一,則毛響應該繳納自有中等田粟五斗,至于租佃莊主毛嘉的上等田,則需按照三什稅一之法,向莊主毛嘉先行繳納每畝十二斗粟,即共計一百二十斗粟,自留每畝二十八斗粟,即自留二百八十斗粟,至于租佃的田地所應該向朝廷繳納的稅糧,則應該由莊主毛嘉向
朝廷繳納,計每畝應交粟四斗,十畝合計四十斗粟”
這民曹征稅官吏倒也有耐心,不禁給毛響算出來了他應該給官府繳納的稅糧,還連帶著給毛響將他應該給莊主毛嘉繳納的佃租以及土地實際擁有者毛嘉向朝廷應繳的糧食數目都計算了出來,民曹官吏說得清清楚楚,而且他身后還有郡縣派出來的文書登記,瞬間,不止是側起耳朵緊張的聽賬目的毛響,就連他身后大字不識一個的莊家戶都聽明白了。
“官爺,您,您的意思是,俺這次只需要向朝廷繳納五斗粟”毛響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不然怎么可能只征收這么一點兒的稅糧。
“呵,這位大哥,你看我口干舌燥半天,似是和你開玩笑嗎”這收稅的官員倒是好性子,他笑著給毛響解釋道:“你這次得給朝廷繳納五斗糧食,當然,回去你還得給你家莊主繳納一百二十斗糧食,這是佃租,不歸我們官府管,至于你租佃的田地,則我們會向莊主收繳。”
這次,毛響聽的是真真切切,他也不敢給收稅的官員添堵,連忙將背上的麻袋割下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拆開口袋,讓專門負責計量糧食重量的差役用斗過秤。
過秤的差役也是手腳麻利,他將麻袋撐開,就用小斗往大斗里面灌糧食,灌得過程里,也盡可能小心不讓粟麥掉到地上,當大斗里面糧食裝平的時候,差役就停止了動作,如此反復,一共裝了五次大斗,毛響應該向官府繳納的五斗糧食也就算是上交完畢。
看著自己的麻袋里面竟然還有約莫四五升糧食,毛響一個堂堂大男子竟然也被感動的哭了,一邊哭,毛響一邊道:“果真是好人啊,你們看,咱們繳納的稅糧少了一半不說,就連過秤都只裝平,一丁點兒也不占咱們老百姓的便宜,大將軍,治理咱們的大將軍當真是好人啊”
毛響這一通感慨不要緊,他前面繳納過稅糧的百姓也都跪在地上對著洛陽方向喊道:“大將軍中山王當真是個為民做主的好官。”亦有人甚至不加掩飾的期盼道:“要是這大將軍能取代朝廷里面的那個昏君當皇帝,那對咱們老百姓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有奶便是娘,在這些樸素的老百姓心里面,誰對他們好,自然就說誰的好話,此刻,生活在劉恪的統治下,無須像以前那樣繳納繁重的賦稅,也不用擔心官府會借其他名義亂收,生活在亂世里面,能有這樣的境遇,眾毛家莊百姓只覺得是修了幾生幾世的福德。
圍觀的裴潛、毛嘉等人見到這般,也不禁對劉恪欽佩,當然,更多是慶幸自己能在劉恪的麾下做事,哪怕百姓們說得那些話看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經歷了黃巾之亂,經歷了諸侯混戰,對他們來說,長安城皇宮里面的那個天子早就不算是天子了。
眾百姓還不知劉恪就在他們中間,此時此刻,聽著百姓們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歡呼,劉恪也覺得自己做了這么多沒算白做,這一張張喜極而泣的臉龐,就是對劉恪以及鎮北軍將士們的肯定,當即,劉恪也隨之高呼吶喊著“鎮北軍必勝”“鎮北軍無敵”的口號
這種歡喜似是病毒一樣地迅速感染了包括裴潛、毛嘉以及那些負責征收賦稅的官吏,如果這個時候真真去觀看的話,那么就會發現,在毛氏莊園的周邊,在整個懷縣縣城的周邊,在整個河內郡的周邊,甚至在整個東司隸、冀州、并州乃至幽州等地,這樣的歡呼和喜悅都在持續著。
歡呼聲中,稅糧繳納還在繼續,劉恪仔仔細細的觀看著征稅官員的每一筆操作,當看到每名官吏都能真正做到斗平秤準、不加羨余即指地方官府在朝廷規定的稅賦之外私自增加稅收,劉恪也就徹底放心了,雖然不知道其余各地是不是也是這樣,但至少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極佳的開始。
注:所謂“十五稅一”是指地主向佃農收取土地產量的十分之五即產量一半的地租后,地主再向國家交納土地產量的十分之一的稅賦。也就是土地產量為十份,地主與佃農五五開后,地主再向國家交一份的稅。即地租率為百分之五十,稅率為十分之一。佃農是不向國家交稅和交租的。同樣,所謂“三十稅一”,也并不是指地主向國家交土地產量的三十分之一的稅賦,而應該理解為,土地產量為十份,然后三七開,佃農得七份,向地主交三份為田租,地主再向國家上交一份稅賦。即地租率為百分之三十,稅率仍為十分之一。當然,如果是老百姓自己的土地,則只需要繳納十分之一的稅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