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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被自己取名為靜園的宅子時,已經天黑,折騰了一整天,劉恪也有些累了,吃過晚飯,便回房歇息了。
不過趙云和典韋卻聚精會神的向趙雨訴說白天劉恪的傲人事跡,趙雨聽到劉恪竟然下筆驚鬼神,用一只普通的毛筆就征服了太傅馬日、衛尉楊彪以及尚書盧植等人的時候,心里面覺得痛快高興的同時,也不禁流露出幾分傲色。
“恪哥哥的本事,豈是他們能夠比擬,這下,我看整個洛陽城誰還敢說恪哥哥不學無術!”前些天趙雨在街道上聽見有人說劉恪不學無術,有辱斯文,而現在劉恪征服當世幾位文壇頂柱人物,讓趙雨瞬間覺得,這是劉恪對坊間傳聞的強力回擊。
趙雨卻沒有想到,事情,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當次日,管家趙達帶著下人打開府門清掃之際,赫然發現整個靜園門外,有無數顯貴人物遞貼求見,看到這般情景,趙達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就派人將掌握靜園實際生活起居權力的“雨姑娘”趙雨找來。
“雨姑娘,雨姑娘,不好了,有許多公勛貴人在府外求見,您快出來定個主意吧!”小婢女抹茶敲開趙雨的屋門,連口氣都沒喘過來,就慌里慌張的向趙雨求援。
“許多勛貴?”趙雨尚在炕上趴著,聽到有許多勛貴人物上門,她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上門找茬,畢竟中山王府和洛陽勛貴的恩怨乃是世人皆知的。
“前面帶路!”趙雨立刻換好衣服,就讓抹茶在前面帶路。
等到抹茶將趙雨帶到府門前的時候,她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以至于她失聲問道:“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府外排在最前面的乃是太傅馬日府上的管家馬通,馬通看見趙雨,心想這或許是靜園的主事人,是以立刻就說道:“這位姑娘,我乃是太傅府上管家馬通,昨日小王爺送了幅墨寶給我家老爺,這不,我家老爺派我回禮來了!”
原來不是上門鬧事的,搞清楚原委的趙雨,有些尷尬的說道:“原來是回禮的,趙管家,還不快將馬管事請進府……”
馬通卻頗為知趣的搖了搖頭,“府上還有其他事情,馬某就不進去叨擾小王爺了,還請姑娘將我家老爺的回禮轉送小王爺。”說完,馬通就讓人將禮物送上,然后就帶著太傅府的下人離去。
馬通之后,又有衛尉楊彪,大將軍主簿陳琳,虎賁中郎將孔融等朝中顯要遣人送來回禮,因為馬通前面的例子,這幾家勛貴府上的管事,也不敢進到靜園冒犯,送了禮,然后就折返回府。
“那你們又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太傅府、衛尉府等幾家府邸的管事送走,看著府外依舊被人層層包圍,趙雨頓時苦著臉問道:“難不成你們也是來回禮的?”
“姑娘說笑了。”
一位身穿儒衫的青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是賣弄風騷,還是腦殼發燒,只見這位兄臺搖著扇子走出來說道:“我們是鴻都門學的博士,此番聯袂前來,乃是想向小王爺討幅字,還請姑娘代為通傳!”
鴻都門學的博士生搶了頭籌,旁邊太學、明堂的博士就頓時不滿了,這兩家學府走出來的博士也都爭先搶后的說道:“我們也是來向小王爺討字的,還請姑娘代為通傳!”
趙雨聽到太學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不高興了,自從前番劉恪和太學博士李儒當街激辯之后,趙雨就將太學生劃入黑名單,現在見到太學博士竟然還敢來求字,趙雨頓時不滿的說道:“太學,太學博士不是說我家世子不學無術,有辱斯文嘛!”
“這……”幾名太學生頓時臉色變得蒼白,他們是從太學祭酒韓說哪里得知劉恪書法驚人,所以這才跑來求字,卻那里想到,這還沒有見到劉恪,就先被劉恪府上的小丫頭拒絕了。
“你個小丫頭能拿什么主意,快去將小王爺叫出來,我們要和他對話!”也不知太學生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當著眾多求字者的面,竟然耀武揚威的向趙雨公然叫囂。
就在趙雨被這番話氣的滿臉通紅,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的時候,突然,劉恪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她是孤的義妹,也是這靜園主事,她的話,自然能代表孤。”
劉恪滿臉寒氣的從府內走出,瞥了眼府外鬧哄哄的求字者,然后沉聲說道:“諸位的意思,孤已經明白了,這樣,孤今日還有宴會要去赴約,你們就先將帖子留下,等到孤赴宴歸來,再酌情看送不送字!”
劉恪話雖說的婉轉,但是誰都聽出來了,其中隱含著拒絕。
如果是趙雨說這番話,恐怕又要被人藐視,但是劉恪身為中山王世子、破虜中郎將、宗正丞,身份高貴,根本不是一般人敢惹得,且劉恪當朝炮轟司徒袁隗、衛尉楊彪的事情才過去不過數日,哪里還敢有人在他的面前說混帳話。
頓時,這些前來求字之人,紛紛拉下臉不斷的套近乎,說好話,然后才將名帖留下,為的就是能夠讓劉恪送一幅字。
不過劉恪卻篤定心思,堅決不送字,這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可清楚,要是他的字帖人人都能擁有,豈不顯得他的字太不值錢,太沒檔次嘛。
劉恪以為自己出口拒絕,所有人都該離去的時候,卻看到有個大腹便便的富家翁還矗立在原地,看著這位老翁,劉恪不明所以的問道:“這位老人家,不知道您是?”
“小王爺客氣了,老夫是洛陽紙行的行首蔡濤,今天腆著老臉來小王爺府上,也想為自己的造紙坊求幅字。”似乎是怕劉恪拒絕,老者蔡濤又立刻說道:“老夫愿意用千金求小王爺一幅字,還請小王爺能夠成全!”
“千金?”
不止是劉恪,就連沉浸在被劉恪保護這份甜蜜中的趙雨,也都滿臉的驚訝,劉恪醒過神的時候,滿臉震驚的看著蔡濤,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洛陽紙貴,造紙業竟然有這等暴利嗎?”
在劉恪滿臉疑惑之中,只見蔡濤赧赧的點了點頭,只是這幅表情,落在劉恪的眼中,卻無疑像是大金主似的,以至于在還有人圍觀的情況下,劉恪滿臉興奮的將蔡濤請進府中。
“有辱斯文啊!”
幾位太學生,又氣又惱又羨慕的看著被劉恪帶進府的蔡濤,而關于洛陽紙貴,劉恪一字千金的傳言,卻像是長了翅膀似的,開始在洛陽城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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