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劉恪決定和劉焉結成戰略同盟,除開此人能夠幫助劉稚做冀州牧之外,還因為在他心中劉焉還算不上敵人這個稱謂。
換言之,劉恪自始至終都沒將劉焉放在心上,他之前顧慮重重,也不過是擔心歷史又回到原先的軌道中,只不過想到劉備還在為出身奔波,他就不在顧慮這些。
曹操劉備這些人固然可怕,但那也是他們稱為雄霸各地的諸侯之后才形成的威望,在他們沒有稱王稱霸之前,劉恪有足夠的理由和資格俯視他們,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地位要遠高于他們,還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也不比他們差。
而前番劉稚的那句話,也讓劉恪意識到自己險些走了段歪路,那就是過分的倚重權謀之術,而忘記了堂堂正正的王霸之策,所以在給田疇寫了回信之后,劉恪就閉門讀起了書。
從以前讀過的論語到兵法,從禮記到詩經,反正手頭抓到什么書,劉恪都會精心的品讀回味,而劉恪身邊又不缺乏飽學之士,遇到不懂的地方,沮授田豐等人都能夠為他解讀,而看到劉恪認真學習的場景,不僅是沮授這些做臣屬的高興,就連劉稚這個父親都感到無比的欣慰。
讀書閑暇的時候,劉恪自然多是和宋三娘趙雨在一起,或許是接連的勾心斗角讓他覺得有些心累,所以劉恪特別在乎這段閑暇的時間,同時,他也認為應該給宋三娘多些甜蜜和幸福。
趙雨越發的亭亭玉立,不提越來越誘人的身體發育,只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就足以讓劉恪沉迷,而趙雨對劉恪的懵懂感情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清晰,甚至連作為兄長的趙云,都能瞧得出妹妹對劉恪的感情。
不過趙云并未阻攔,他本就疼愛妹妹,既然這段感情是趙雨自己的選擇,那么他就只能站在其后支持,何況趙雨喜歡的又是如此出眾的劉恪,所以趙云更是樂見兩人修成正果。
面對趙雨的炙熱情感,劉恪只能在心中竭力壓制著,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在情感方面,但是每每當他看到趙雨的時候,他總是有種犯罪的感覺,畢竟他是兩世為人,而趙雨只是個快十四歲的小姑娘。
對趙雨情感的壓制,劉恪只能選擇在宋三娘這里發泄,宋三娘自然也能看得出趙雨和劉恪之間的曖昧關系,只是她聰明的選擇了沉默,然后盡可能的給劉恪放松。
如此導致的后果就是劉恪差點和宋三娘突破了最后的關系,不過礙于劉稚之前放出的話,劉恪只能忍著生理上的煎熬,慢慢的等待十三歲的結束,十四歲的到來。
相較于冀州刺史府中的悠閑時光,洛陽城中則顯得越來越驚心動魄。
自從劉宏回到洛陽城后,病體卻是奇跡般的好轉,盡管這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蹊蹺,但是誰也不敢在劉宏面前提及王芬謀逆的這樁案件。
直到劉宏回到洛陽帝宮快一個月的時候,劉宏才像是突然想起王芬這個人似的,將王芬從天牢里面提了出來,讓后當廷御審裁判。
謀逆大案,自然不需要什么證據,也沒有人敢為王芬求情,所以很快劉宏便以皇帝的權力做出了宣判,判處王芬陳逸襄楷等人死刑,誅三族,其余宗親全部流放嶺南。
只是這份判決的名單里面,卻沒有許攸,原來在當初慎陵弒帝之前,許攸就已經逃走,這廝或許是早就看出王芬的失敗了。
王芬被處死,冀州刺史自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肉塊,但是劉宏卻似乎也忘了冀州刺史的人選還沒確定一樣,故意不提這茬,朝臣們礙于威壓,也不敢貿然推選,所以冀州刺史只得由中山王劉稚繼續代替。
表面上看,朝堂上似乎安靜了下來。
隨著王芬謀逆案的影響逐漸消逝,朝堂上又陷入到各派利益之間的爭斗中,間或有人提起應該重新選派冀州刺史,但這些奏折卻無一不被皇帝棄置,就好像從沒有看到過。
這份表面的平靜下,卻有兩件事情,讓朝政越來越亂。
先是皇帝以為禁軍羸弱,不能委以重任,而選派宦官蹇碩為上軍校尉重新編練西園禁軍,重置西園禁軍校尉,雖然曹操袁紹等人的官職并未出現變動,但是這道旨令中卻是以蹇碩為禁軍校尉之首,連大將軍何進都需聽從蹇碩之命。
細微的變化,自然不難讓人看出皇帝對于禁軍的失望以及想要重新拿回禁軍統轄權的決心,何進等人自然不敢違抗圣命,所以很快蹇碩就成了禁軍實際上的最高統帥,宦官勢力再次膨脹。
蹇碩用了半月時間重新編排好禁軍之后,劉宏自導自演,在洛陽平樂館外舉行閱兵,并自封為無上將軍,騎白馬持劍檢閱軍隊,此舉固然有鞏固軍權的意思,但是何嘗又不是劉宏在向群臣示威!
就在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被皇帝接二連三的行動吸引的時候,太常劉焉謀劃多年的‘廢刺史設州牧’之事也悄然的呈放到了劉宏的龍案之上。
先不提劉宏初始看到劉焉呈遞的這道奏折時的驚訝,等到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品味出劉焉這道奏折里面所包含的別樣用意。
“刺史權輕,難遏民亂,州牧掌管軍政,能指揮平亂,且當今天下戰事不斷,究其主因則在于州郡刺史太守離心朝廷,于是有王芬謀逆,張純反叛,是以臣以為應選用宗室列卿出任州牧,使陛下重掌天下大權,屆時,天威散播四方,戰亂自然消散……”
劉宏久久的注視著奏折上關于選用宗室列卿出任各州州牧這條建議,心里面卻是盤算著此舉是否可行,想著想著,劉宏又想到張純王芬叛亂,都是由中山王劉稚平叛,想到這里,劉宏終于下定了決心。
“宣太常劉焉進宮面圣!”劉宏的聲音回蕩在寢宮之內,卻無疑成了漢末亂世最凝重的聲響!
(展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