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終南左柳書名:
好似晴空驚雷,又如驟雨急降,但凡是聽到劉恪話的人,都呆愣住了。
不過也就是一瞬時間,當甄平從最初的驚呆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立即拉住劉恪的手說道:“世子此言當真?”
劉恪沒有功夫和甄平閑扯,他著急萬分的說道:“快快帶我去見承新公,病情如山,不可拖延啊!”
劉恪生怕甄逸就這樣病死,尋著路徑,就直奔甄逸的病房。
這次,甄平沒有攔阻,相反,他目露奇光,既有難以相信,也有期頤期望,在甄平看來,如果劉恪真的能夠醫治好甄逸的病情,那么不管以后劉恪會對甄家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不止是甄平,就連隱約聽到這番話的甄逸等人也都熱切了起來,甄逸不想死,不想過早的離開妻子兒女,是以在看到這絲活下去的機會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劉恪走進病房,看見甄逸眼神中那絲求生的**的時候,越加覺得自己必須挽救回來他的生命。
不過怎樣說,甄逸率領甄氏家族守衛毋極城,保全中山國南大門不失,這就是對中山國有恩,身為中山王世子,劉恪怎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甄逸病死。
何況劉恪比任何人都清楚,甄逸的病情之所以這么重,除了偶然風寒這個客觀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兩點內因就是甄逸日夜守城,殫精竭慮,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加上劉恪入城之后又故意折騰甄家,這才讓甄逸徹底病倒……
“算來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因果循環,劉恪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落得如此境地,他的本意只是拉攏甄家,在甄家人心目之中樹立主導地位,卻不曾想倒將甄逸給折騰成這般模樣。
這些話,劉恪自然不會去對甄家人講,不然甄家人估計拼著甄逸的生死不管,也要將他給驅趕出去。
心里面帶著幾分愧疚,急忙走到甄逸病榻前,劉恪一邊為甄逸診脈,一邊對床榻前的甄儼道:“速速將前幾日為承新公診治病情的郎中請來!”
緣何要請之前的郎中,劉恪并未明說,只見他異常嚴肅的為甄逸診脈,不時地又向甄逸詢問些病發到現在的病理狀況,等將這些話問完的時候,剛好甄儼將之前為甄逸治病的郎中賈和帶了過來。
賈和乃是南陽張機張仲景高徒,在來的路上聽到甄儼說中山王世子要醫治甄逸,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些不滿了。
在賈和看來,甄逸是自己的病人,況且這個病人已經被自己下了‘病危通知單’了,現在劉恪又揚言有法子醫治甄逸,這不是公然挑釁和打臉嗎?
“南陽賈和見過世子,不知世子召賈某過來所謂何事啊?”心中埋怨,這賈和對劉恪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言語。
劉恪何等聰慧,怎能聽不出賈和話語之中的陰陽怪氣,不過救人要緊,他也不愿意和區區郎中計較,當即就直接詢問起賈和在為甄逸治療的過程中是怎樣判斷病情,又是怎樣對癥下藥以及用了那幾味藥。
劉恪問的這般全面,如果是賈和的師尊張仲景在場的話,定然要為劉恪的問語驚嘆,因為只有真正杏林圣手才能有如此之問,可惜,賈和不是張仲景,他也沒有張仲景的氣度和胸懷,聽完劉恪的這些話后,賈和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得,用尖銳的聲音叫嚷道:“我師父乃是南陽張仲景,我既然判定此人無藥可醫,那么此人就是在閻王爺的生死薄上圈了圈,三更死絕對拖不到五更!”
賈和話音未必,甄家人就不干了,甄平、甄儼就像是紅了眼的老虎一樣,揪住賈和的衣領怒聲道:“你竟敢詛咒我兄長(父親),今日定叫你好看!”
當著別人的面,說人家兄長父親鐵定要死,這無疑是赤果果的挑釁,所以不需劉恪出手,甄家人就將賈和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其實賈和說完那些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后悔了,現在看到甄家人要吃人的目光,他更是不敢拿大,只好乖乖地對劉恪將醫治甄逸的整個過程講明,期間劉恪又詢問了些其他問題,賈和也都回答了。
雖然如此,可是在賈和的心里卻是相當忌恨劉恪,在賈和看來,如果不是劉恪多事,自己怎么會被甄家人教訓,還有劉恪竟然質疑他的醫術,這更加讓賈和覺得似是受了極大的侮辱。
賈和眉宇神情間的變化,劉恪絲毫沒有在意,這樣的人根本和他不在同一檔次,如果是賈和之師張仲景,劉恪興許會尊敬,但是賈和倒還真沒什么值得讓人尊敬的地方,這般醫德,就算醫術過人,也不過是個庸醫俗醫。
傳承張仲景醫術的賈和,所用診病治病之法,自然是聞名后世的‘六經辨證’之法,所謂六經辨證,既是指張仲景將外感疾病演變過程中的各種癥候群進行綜合分析,歸納其病變部位,寒熱趨向、邪正盛衰,而區分為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厥陰、少陰六經的治病之法。
六經病證,是經絡,肺腑病理變化的反映。
三陽病癥以六腑的病變為基礎,三陰病證以五臟病變為基礎,六經病證基本上囊括了臟腑和十二經的病變,運用此法,不僅僅可以治療外感病證,對于腫瘤和內傷雜病治療同樣具有非凡意義。
按說循著此法治病,偶然風寒的甄逸絕對不會落到病危的境地,但是在仔細分析完賈和判斷病情以及給甄逸所用之藥后,劉恪發現,之所以到現在這般境地,都是賈和診斷病情不仔細認真所致。
“你對病人病情判斷有誤,這藥開的也有問題!”
劉恪不需要給賈和什么顏面,直接就從根本上否定了賈和的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