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2.
白色紋著紫邊的長袍詭異的拉長,像是一抹虛影,屈離腳下連跨數步,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如同貓一樣邁著碎步子,卻爆發出詭異絕倫的速度,瞬間化作一串殘影,貼向秦昊。
而那邊,秦昊的身形在對方接近的瞬間,手臂抬起,五指大張,抬手便是一掌蓋了過去,屈離腳尖一點,前進的直線當即改變了方向,唰的一下,化作一曲弧線,手指尖斜斜向上一挑,指尖上登時浮出一抹深邃的幽黑。
黑,紫兩道身影陡然間撞在一起,隨后相錯而過。
砰——————轟——————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在空氣中爆開,秦昊的一掌拍在空中,爆出聲音如同砂海咆哮,屈離的指尖觸碰上去,擦著對方的肩膀,半寸未進,就像是刺在了金鐵之上,發出的卻不是清脆的撞擊而是一陣低沉的嗡鳴,如同無數的螞蟥飛過原野。
錯開,一瞬。
屈離極快的止步轉身,指頭古怪的朝后彎曲著,就像是被掰折的筷子,一絲絲黑色的毒血在指尖繚繞。
他眼皮子微微抽搐,眼角的余光掃過地上殘破的尸體,臉色有些陰沉。
“屈離?”
鐘其一邊和干柿鬼鮫糾纏著不得擺脫,一邊惱恨的罵道:“你早就來了對不對?”
聞聲,屈離撫摸著骨折的指頭,臉上掛著陰柔的冷笑,根本沒有搭理鐘其而是陰測測的盯著秦昊,聲音讓人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好一副臭皮囊,居然傷了咱家。”
“該死的,屈離你明明可以救下重邪的,你居然就躲在一旁看著,你這個死人妖。”鐘其憤怒的大罵道。
“救他?”屈離余光撇過去,臉上露出濃濃的不屑之色,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鐘其,淡淡道:“我為什么要救他?”
“你。。。。。”鐘其愣了一下,鮫肌大刀閃爍著漆黑的光斑,就如同一顆顆恐怖的牙齒在瘋狂的咬合,狠狠的從他肩膀上撕掉一片血肉。
“竟然敢在戰斗中分神,真是不知死活啊。”干柿鬼鮫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獰笑出聲。
“噗嗤。。。。”半個左肩上的肌肉都被啃噬掉,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骨頭,鐘其吃痛慘叫,抽身猛地暴退,怒極反笑歇斯底里的怒罵道:“你他么就是個蠢貨,我們是一邊的,你他娘的分不清楚么。。。。”
“眼睜睜看著重邪死了,對你來說,能有什么好處,我雖然知道你們平時互相看不對眼,可是,他死了。。。。。就憑咱們剩下的人,你以為能完成趙府主交代的任務么???”
一邊暴退,一邊腳下輾轉騰挪躲避著干柿鬼鮫附骨之疽一般的攻擊,他一邊用憤恨的眼神瞥向屈離。
“你錯了!”
屈離眼簾半垂,紫色的眼影給人一種異常陰毒的感覺,他嗤笑一聲,語氣惡毒而殘忍:“我不救他,不是因為咱家看他不順眼,而只是因為,他只是個廢物,活著也沒什么用處。”
輕輕一掰將指頭掰回原處,“趙府主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們能夠完成什么任務,所以才交代咱家在后面跟著啊,因為,在趙府主眼里,你們也都是些扶不上墻的爛泥而已。”
“咱家只是和趙府主有著同樣的判斷而已,不過,趙府主還愿意留著你們,只不過是需要些下人端茶跑腿兒,可是,咱家覺得,咱家卻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些活計咱家一個人就都能辦好,重邪他不懂,于是,他死了。。。。。。”屈離轉過腦袋,眼簾抬起冷冷的盯著鐘其:“現在,你明白咱家的意思了么?”
“明白你個頭,操。。。你娘的。。。。”鐘其那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屈離表情依舊安靜著,眼簾慢慢半合,視線的焦距中只剩下對方。
“看來你不明白!”
自言自語的聲音落下,白紫宮袍忽然一暗,身影讓人眼花一錯,帶起一陣惡風出現在鐘其的背后。
“你要干什么。。。。”鐘其臉色劇變,他已經看出來這死人妖是個瘋子,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瘋狂。
屈離冷艷對上鐘其驚駭的眼神,跨步側身迎了上去,一掌伸出摳出對方手腕,猛地一拽一扯一翻。
鐘其猝不及防直接被砸在地上,腦袋觸地,脖子發出咔崩一聲脆響。
屈離得勢不饒人,一腳狠狠踹中鐘其的腹部,靈能如刀穿透對方,撕裂背后的衣裳,鐘其的整個身軀不斷的朝后倒飛,跌出兩三丈遠,身子如同瀑布般不斷在地上翻滾,知道不動才停下來。
拂袖,腳下一踏,屈離單臂舉起,一團黑色的液體在他指尖涌動與鮫肌大刀相碰。
嘭————
黑色的毒液在半空爆開的同時,原地屈離已經不見,如同一陣風般踩在鐘其身上,左手往后一摸,一柄軟件拔出抖動如蛇,冰涼的劍鋒貼著鐘其的脖頸劃過。
劍鋒在接觸的一瞬間,劍鋒上一道蜿蜒的蜈蚣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猛地竄入鐘其的脖頸,接著就看到無數細小的蜈蚣從鐘其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中爬了出來,很快有匯聚成一條重新攀附在劍身上。
整個場面充斥著邪門兒和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心里直冒寒氣。
再看鐘其的尸體,這才短短的一個呼吸,就已經全身干癟下去,就像是一張被掏空血肉內臟的人皮鋪在地上。
這一番突然的自相殘殺,此種古怪的變故實在是超出秦昊的預料,以至于連他都呆愣了片刻,等回過神的功夫,鐘其就已經慘死當場。
“啪啪啪。。。。。”
秦昊拍著手掌,目光冰冷的盯著屈離,聲音就好似海面下正在醞釀的風暴充斥著粉碎一切的殺意:“精彩,實在是一出精彩的好戲,照理來說,你這種性格倒是很合我的意思,可是,作為敵人來說,你就這樣在我面前殺掉自己的同伴,會不會也太目中無人了一些。”
“亦或者說,你認為,你能夠一個人就殺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秦昊習慣性的舔著嘴唇,表情說不出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