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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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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杰離開之后,文強在院門外的寒風中站立許久,直到從門外走過的人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返身回到院子當中。
文強順手關上院門,將范杰送來的東西,一一放進地窖里,然后才拿出一條豬肉,一顆白菜,幾顆雞蛋,胳膊下還夾著那塊藍色的綢布邁步走進屋里。
“琬兒,快快,給我弄個紅燒肉,我都快饞死了,這都多少日子沒吃了!”文強一邊將豬肉、白菜和雞蛋遞給妻子,一邊將綢布放在桌子上,同時媚笑著說道:“琬兒,回頭把這匹布做件新衣裳,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今年也過個肥年,你說好不好?”
文強一臉諂媚的看著妻子,但是在妻子清冷的目光中,他的這幅表情卻再也裝不下去了,“嘿嘿”笑了兩聲之后,才將臉上的笑容斂去!
“強子,剛才那人是誰?”周敦琬柔聲問道,她之前聽范杰說著什么一二八,什么憲兵,又是什么東北軍,什么抗日的,周敦琬心里不起疑才是怪事!
文強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半天之后才沉聲說道:“剛才那人叫范杰,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一個發小,就是他父親幫我聯系這份工作的。他們家是文正公范仲淹的后人,和我們家是數輩世交,關系甚是不錯,他父親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我和他自小關系不錯,常去他家里玩,所以他們家里待我也像是半個兒子!”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說著文強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微笑,他說道:“當年我們是一起考上黃埔第四期的,本來我想拉著他一起入黨的,他這個家伙不但和我關系好,和周恩壽李運昌關系都不錯,尤其是李運昌,他們的長輩更是生死相托的至友,可惜我們下手晚了一步,范杰被他的兩個師兄,酆悌和宋希濂一起拉到了國民黨那邊,不過那時候正值國共合作事情,雙方的關系還好,琬兒你不知道,我當初也一樣加入了國民黨。呵呵!”
說著說著,文強不自禁的笑了,周敦琬伸出小手握住了文強的手,一臉溫柔的看著他,文強緊緊的握住妻子的手,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在那時也并沒有太在意,但是后來兩黨的關系越發的緊張,我們一批人便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退出了國民黨。之后,我一直在宣傳戰線工作,而他卻總是奮戰在戰斗一線,我記得我最后聽到他的消息是二七年五月份,那個月,他們第三師在徐州與直奉聯軍血戰,就是煥然也受了不輕的傷,再之后我便沒了他的消息。”
說完文強再次看向窗外,沉聲說道:“這還是六年來我第一次再見到他,沒想到此時的他已經是身居高位的國民上校了,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匠。琬兒,你不會說是我無能吧!”
周敦琬輕輕靠在文強的身上,一臉的溫柔:“強子,你在我的心里永遠是真正的英雄!”
文強將妻子摟緊懷里,半天不說一句話。
半天之后,周敦琬抬起口開口問道:“強子,這些東西咱們就這樣留下嗎?”
文強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嗯!當然了,琬兒,你沒聽他說這是他給我的回禮嘛,安心收著便是。”
“回禮?”周敦琬坐了起來,一臉的疑惑,“什么回禮,你什么時候給人家準備禮物了,我怎么不知道。”
說著周敦琬的手,開始在文強的腰間游弋。文強的臉上馬上就變黑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昨天正好是范杰訂婚的大喜日子,所以我提前寫了一副字松送了過去。”
“哦!”周敦琬好奇的說道:“你的字有那么好?”
“那是!”文強坐直了身體,一臉得意的說道:“你家老公怎么說也是信國公文天祥第二十三世孫,我寫的字還是很值錢的。”
“你就臭美吧!”周敦琬捏了捏文強的鼻子,一臉嫌棄模樣。
文強突然將妻子緊緊的用在懷里半天不說話,老半天之后,周敦琬才低聲問道:“怎么了?”
文強搖搖頭放開了妻子,說道:“為什么,快準備飯吧,今天雖然是休息日,咱們也不能吃飯吃的太晚不是?”
“是是!”周敦琬趕緊坐起來,開始做起飯來,她可算是看清楚了,今天這個范杰一來,自家丈夫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她麻溜的收拾起了那塊豬肉,做好了紅燒肉的同時,還炒了一個白菜,弄了個雞蛋湯。說實話,回湖南這么久,他們難得吃得上這么豐盛,平時除了魚,還是魚,誰讓長沙城的魚肉不值錢呢。
文強爬在桌子上,低聲說道:“琬兒,你知道嗎,我小時的志向是做個畫家,還有范杰,那家伙小時候打算長大了做個橋梁工程師,呵呵!”
說著說著文強不知道想起來什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琬兒,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等一會兒天氣暖和一些之后,咱們在院里,我給你畫一張人物像,雖然可能畫的不是太好,但你放心絕對不差。”
說著,說著,文強突然來了興致,在院里翻了半天找到許久不用的畫筆,顏料,還有一塊木板,加上幾張畫紙。這些東西都是回到長沙以后,文強從老宅里面淘出來的,都是他幾年前用過的東西。
可惜了,文家老宅現在還被省政府給封著,文強四處打聽過,省政府里面本來還有人惦記著文家的這套老宅,想要收為己用,或是干脆賣出去換錢,但是這些打算都被長沙城的幾大世家聯手給頂了回去,誰家沒有一套老宅,誰家沒有倒霉的時候,更別說何健這些年明里暗里對各大世家進行打壓,讓大家積了一肚子的火。
近一年以來,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何健依舊在省政府主席的位置上做的,但是許多明眼人都能感覺到長沙城平靜的水面之下波濤暗涌。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何健手下的頭號大將劉建緒已經開始跟南京政府走的越來越近,而跟何健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這或許與何健大力提撥自家女婿李覺與劉建緒分庭抗禮有關,更加上現在南京政府在湖南省停留著數支軍隊,何健幾年前在長沙城那種一手遮天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長沙城的這些世家或多或少與這些軍隊有些關系,就比如說最大的譚家,陳誠可是譚家的女婿,何健早些年雖然與譚延闿有些不對付,但是自從******二次上臺之后,何健便開始拍起了譚家的馬屁。
與王啟年有些親戚關系的長沙城王家,王本仁、王東原叔侄手里牢牢的把握著何健手下一個師,在湖南省始終保持中立,加上劉建緒手上的一個師,還有李覺手上的一個師,這基本上就是何健手下的全部兵力了!
范家自然也一樣,雖然范熙績在武漢那邊沒有了實權,但是范杰已經開始慢慢成長起來,南京政府的一個憲兵上校拉出去就是一個實權旅長,何健手下的親信部隊也不過是三個旅,范杰真要調到武漢來,想要折騰折騰何健還是很有辦法的。更何況范家還有一個范源深在譚道源的22軍里面擔任少將參謀,何健也不得不顧忌三分。
好在當年大家都沒有撕破臉,現在還都能過得去。今年后半年是何健最難過的半年,老蔣在武漢搞的清流運動,何健對這里面的內幕可是一水清啊,唯恐一個不小心,老蔣就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來,所以在湘鄂西剿匪這一塊何健還是很用了些心,直到老蔣離開武漢回到南京,何健的心才算是放下來。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何健看著面前的妻子,又看了兩眼畫好的油畫上一顰一笑的美人,臉上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他當年怎么說也是在長沙藝群美術專科學校就讀過,要不是去投了黃埔,說不定文強早就已經去巴黎進修去了,他的水準自然是差不了的,但是在那邊的時候,文強從來沒有時間玩這些資本主義的東西。現在看來雖然幾年沒有動筆,他的水準還沒有下來呀!
“跟我說說吧,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周敦琬靠在文強的懷里,低聲問道,今天一整天下來,丈夫都有些不大正常,心事重重,忍了一天了,周敦琬還是問了出來。
文強深深吸了一口妻子發間的香氣,沉聲說道:“煥然想讓我跟他北上抗日去!”
書中之趣,在于分享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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