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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力余啊,你怎么過來了,有事情嗎?”老蔣靠在椅背上,伸了伸腰,然后閉上了眼睛,鄧文儀趕緊走過去,站在老蔣的身后幫他按摩頭部。
“校長,不知道范杰這次北上收集的情報,您看了沒有?”酆悌低聲問道。
“嗯!”老蔣輕輕的哼了一聲!
“校長,這是范杰自己寫的一份報告,從北平送了過來,學生幫忙整理了一下!”說完,酆悌將一份報告遞到了一旁的侍從的手上,然后才由這名侍從的手上轉到了老蔣的手上。
老蔣接過以后看也沒看,直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閉著眼睛說道:“力余,你說吧,除了第六師團增援到東北的消息以外,還有什么新的東西沒有。”
“沒有了,校長!”酆悌不禁苦笑了兩聲!
“力余,你問過范杰沒有,他認為第六師團增援到東北以后,東北的態勢有什么變化?”老蔣閉著眼睛,手指不停地敲著椅背。
酆悌這個時候反而坐正了身體,“校長,您問的這個問題,范杰在這份報告上有所提及!”
老蔣閉著眼睛,沒有說話。酆悌知道,老蔣這是在等著他主動匯報,“校長,范杰認為,哪怕是日本人在東北在增加一個師團的兵力,只要東北軍愿意全力防守熱河,依據燕山和長城方向守住熱河,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嗯?”聽到酆悌這么說,老蔣反而睜開了眼睛,他帶著疑惑問道:“下一句呢?”
酆悌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尷尬神色,他咳嗽一聲,接著說道:“但是范杰認為東北軍現在三個隱患!”
“隱患?”老蔣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我記得范杰的上一份報告說的是東北軍必然守不住熱河的,說說吧,我看到底解決了哪三個隱患能讓一向眼高于頂的范杰都改變了初衷!”
酆悌臉色十分的嚴肅,他認真的說道:“第一個隱患是在山海關,日本人一旦進攻熱河,山海關方面必然不會平靜,而現在山海關的局勢也十分的嚴峻,日本人時不時的在搞些小動作,甚至于以高官厚祿誘惑臨永警備司令何柱國與日軍合作,創立一個包括冀東和熱河的‘自治區'。好在何柱國本人立場堅定,雖然與日本人虛與委蛇,但同時在山海關加強了戒備,與日本人的接觸他也在第一時間向北平方面做了匯報。”
山海關老蔣是清楚的,自從“九一八”事變發生后,日軍就不停的開始向山海關滲透,山海關城的南門和東門都在日本軍隊的嚴密監視之下,以至于駐守山海關的中國軍隊只能在北門和西門可以自由出入。
日本人在山海關的布置并不僅于此。在山海關車站,日本人還幫助偽滿洲國非法設立的所謂“海關”、“鐵路辦事處”及“警察分駐所”等偽機構,同時在山海關城區還有許多做刺探情報工作的日、韓僑民,中國軍隊的一切軍事行動都很難瞞得過敵人的耳目。
“校長,近一個月以來,關東軍開始不斷向沈陽至山海關的北寧鐵路沿線大舉調動部隊,在皇姑屯至山海關間的各個車站都分駐重兵,駐扎在錦州的第八師團一直對山海關虎視眈眈,怕是已經做好了入侵山海關的軍事準備。山海關一戰怕是難以避免。”酆悌的臉上滿是憂色。
老蔣輕輕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關于山海關方面,我相信漢卿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我會再催促他一下,讓他能夠加強對山海關沿線守備!”
老蔣話音剛落在一旁的侍從已經將這些都記錄了下來。
酆悌見老蔣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終于松了一口氣,臉色也輕松了起來,酆悌的身子稍微向前傾了一些,本身帶著一些不自信的說道:“校長,范杰認為,東北軍還有一個很大的隱患是駐扎在喜峰口和冷口的萬福麟身上。”
“哦!”聽到范杰這一行的論點,老蔣心里也不禁開始琢磨起來。
只聽酆悌接著說道:“山海關一戰,除非東北軍能夠狠下心來將駐扎在山海關的所有日軍以及偽滿洲國的軍隊全部趕下海,否則山海關早晚逃不過一個淪陷的結局,那么現在就必須為下一步山海關淪陷后的戰事做準備!”
聽到這里老蔣不由的點了點頭,未慮勝,先慮敗,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校長,山海關一旦淪陷,日本人沒有了山海關方面的牽制,極有可能由綏中向凌源發起攻擊,凌源一地幾乎無險可守,也就是說日本人可以直驅喜峰口和冷口等長城中線東線各口,進而窺視冀東一帶。”酆悌并沒有說上幾句萬福麟的壞話,但是在話里話外,他幾乎是直接無視萬福麟以及他手下的東北軍。
老蔣對萬福麟也有印象,萬福麟現在是東北軍第五十三軍的軍長,是張學良手下“四虎”之一,但是萬福麟的名聲確實不大好聽,其人平庸寡能,處理事務少于思慮。當年中東路一戰,萬福麟輕率派兵設防,然而邊釁一開,卻幾乎一觸即潰啊!
萬福麟拍張學良的馬屁很有一手,但是他的作戰指揮能力幾乎都是老一套的東西,怎么可能應對得了精銳的關東軍。
“行,這事我知道了!”老蔣的反應十分的平淡,似乎對范杰提的這一條隱患并不在意。
酆悌心里嘆了一口氣,老蔣的想法酆悌又豈能不清楚,張學良手下“四虎”當中,何柱國、王以哲都是極有能力的,他們兩人的本事并不遜色與中央軍的一些優秀將領;而于學忠做事四平八穩,是張學良最為放心的“四虎”之首,唯有萬福麟是張學良手下“四虎”當中能力最弱的人,想必張學良也知道這一點,留著萬福麟,老蔣才能夠對張學良放心。
“最關鍵的問題當然還是出在湯玉麟的身上!”說道這里酆悌的聲音不禁低落了下來。
“湯玉麟其人在東北軍和關東軍之間一直搖擺不定,實際上我們最擔心的并不是湯玉麟現在就投降日本人,這樣張學良手下的三個軍就會直接從長城各口涌入熱河,湯玉麟反而并不為懼,我們最擔心的是一旦日本人開始進攻熱河,湯玉麟開始在戰場上倒戈,或是直接讓他的部隊放棄陣地直接后撤,這樣就會將在熱河作戰的東北軍陷入絕地。”想到這種后果,酆悌自己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所以,校長,范杰建議,我們雖然現在還不能對湯玉麟做些什么,但是對湯氏,還有他手下的各部將領,都應該嚴密進行監控,一旦他們有戰場倒戈或是臨陣退縮的行為,可以直接在戰場上將其以軍法論處!”說道這里酆悌的語氣有些陰森起來。
老蔣的眉頭一動,卻是開始沉思起來。
酆悌偷偷看了老蔣一眼,見老蔣將范杰的提議放在心上,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無意間抬了抬頭,卻看見鄧文儀正一臉好笑的看著他,酆悌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半天之后老蔣才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酆悌說道:“現在戰事還沒有開始,什么動作都還不宜做,范杰現在不是北平憲兵司令部的人嗎,讓他自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滲透進熱河當中,掌握熱河各支部隊的動向,明白嗎?”
酆悌趕緊應承道:“明白,校長!”
“恩!”老蔣點了點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酆悌欠了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雪冰,你覺得這個范杰怎么樣?”老蔣依舊閉著眼睛,似乎剛才的話并不是出自他口。
鄧文儀對著旁邊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那名侍從很快便退了出去。
鄧文儀一遍給老蔣按摩著頭部,一邊說道:“校長,據學生所知,范杰此人是極有能力的,而且他在軍中的背景也十分的深厚,絕對值得校長重用。”
“哦?”老蔣的語氣中透漏這一絲疑惑。
鄧文儀臉上露出了微笑,范杰每個月近千大洋的孝敬開始派上用場,“校長,范杰自黃埔畢業以來,一直沖鋒在第一線,早年北伐出身入死,校長也是知道的。中原大戰他跟隨王敬久絕地反擊,直至最后擊潰西北軍,也是有目共睹的,年初的一二八戰事,他以必死之心炸沉日艦出云號,身受重傷,此事雖然旁人不知,但是校長您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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