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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杰離開燕大家屬院的時候,腦子里依舊是一團漿糊。
經過伯父這一番話,范杰才對早些年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
那還是在1910年,范熙壬還是資政院一等秘書官兼機要科長,盡管事務繁忙,他仍應天津北洋法政專門學校的舉辦人湯化龍、孫洪伊之邀,往返于京津之間,兼任學堂教習。
在任教期間,范熙壬對正在法政學堂就讀的“北洋三杰”之一的李大釗非常賞識,李大釗也十分敬重這位師長的人品與學問。接下來,他們成為亦師亦友、志同道合的好友。
數年之后,湯化龍被暗殺,范熙壬為湯化龍送行并些了哀悼詩,內心所有觸動。自那以后到五四運動期間,為進一步尋求革命真理,范熙壬秘密參加李大釗的馬克思研究小組,秘密入黨,李大釗的意見是為范熙壬的入黨保密,這樣更便利于營救革命黨人。
1927年4月6日,李大釗被張作霖逮捕,此后范熙壬接連三天開展營救工作。4月9日,范熙壬托張作霖的參謀長向張作霖轉交了一封信件。不料軍警非法闖入北京的蘇聯駐華公使館,搜走了全部密件,營救遂告失敗。
4月24日,《益世報》刊登了一則消息,稱范熙壬系由李大釗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老朋友汪榮寶預先告訴了范熙壬相關消息,范熙壬遂逃到了山西,投馮玉祥軍參加北伐,任第三軍司令部參議。нéíуапGě醉心章、節億梗新
蔣某人掌權后,范熙壬謝絕了譚延闿的一再邀請,離開政界,在北平各高校任教,這其中也有對政事心灰意懶的緣故。
范熙壬現在和中共并沒有什么聯系,反倒是和共產國際之間有著一些往來。共產國際成員之間的一些聯系方式,范熙壬也趁機教給了范杰。
范熙壬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范杰村上春樹的身份在日本有些依靠,他雖然不知道川端康成的具體身份,但是聽范杰仔細介紹之后,也有了一定的想法。
尤其是范杰年底的時候還要去日本,這一趟的兇險并不低于北上刺殺傅儀的兇險,為了侄子的安全,范熙壬也顧不得共產國際方面的一些規矩了。
范杰長出一口氣,振了振精神,開車向北大駛去。小柳已經提前帶人回了憲兵司令部公寓那邊,那邊半個月沒有住人,也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巧兒,這段時間在北大還適應嗎?”范杰一邊開車,一邊詢問曾憲楷的近況,畢竟自八月底的時候,范杰就已經啟程北上,甚至連北大的開學典禮也沒有見到。
憲楷撫了撫鬢間的短發,柔聲說道:“一切還好吧,畢竟這里有掄叔照應。對了表哥,我的導師是北大數學系的江澤涵教授,江教授是美國哈佛大學的博士,還在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做過一段時間的助教,去年回國的。”
范杰點點頭,對于這位江澤涵教授,范杰也是有些了解的,因為這位江教授的專業是拓撲學,對統計學也有一定的研究。于秀英在密碼破譯上遇到難題的時候,也時常來北大請教江教授,江教授雖然不是專業破譯密碼的,但是還是有一定幫助的。
而且這位江教授與于秀英還是同門師兄妹,他們早年都是數學大家姜立夫先生的學生。
于秀英,江澤涵,吳大任,還有陳省身,都是姜立夫先生的學生,他們早年都在南開大學隨姜立夫先生學習。
所以密碼破譯小組成立以來,于秀英也是三番四次前來北大求教,若不是范杰知道這位陶教授已經成家,恐怕也要猜想于秀英與這位陶教授有所勾連。
這話扯遠了,暫且不提。
范杰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憲楷坐在那里細訴這段時間在北大的學習和生活,感覺一點點的融入了憲楷生活的喜和樂。
“巧兒,我這段時間的具體行蹤,你就不想問一問嗎?”范杰突然問了一句。
憲楷歪著頭,看著范杰,道:“表哥,如果我問了,你能保證和我說實話,一句謊話也沒有嗎?”
憲楷這一句反問反而將范杰給問住了,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道:“巧兒,不是表哥不想和你說實話,只是這中間牽涉到了太多的秘密,表哥要是和你說了,表哥自己有些麻煩倒也無所謂,你要是知道了對你自己也會有危險的。”
“既然如此,我還是不知道的好!”憲楷一臉坦然的微笑道,“我可不想表哥你對我撒謊!”
范杰在內心始終覺得有些對不住憲楷,他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憲楷的小手,低聲道:“巧兒,這段時間正是難為你了。”
“沒什么的,表哥!”憲楷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但是范杰緊緊的握著了她的手,憲楷試了好幾回,也沒抽回來,只好放棄了,低著頭任由范杰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開車駛向北大。
很快范杰便開車到了北大,在校門口不遠處,范杰暫時停下了車,側頭問憲楷:“巧兒,你是回宿舍呀,還是隨我去昭掄舅舅家里拜訪?”
看著范杰有些捉狹的笑容,曾憲楷明顯有些害羞起來,支支吾吾半天,還是決定同范杰一起前往曾昭掄家。
范杰微微笑了笑,一踩油門,車子便徑直駛入了北京大學。
左拐右拐,沒過多久,范杰已經將車子停在了曾昭掄家的門口。
此時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多鐘,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范杰輕輕按響曾家的門鈴,很快就有人出來開門。
出來開門的真是范杰的小姨曾昭橘,曾昭橘先是看見了曾憲楷,嘴里嘟囔道:“巧兒,你不是去菜園先生家里了嘛,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曾昭橘的話音剛落就看見站在曾憲楷身邊的范杰,一聲驚呼:“新杰?你什么時候從南京回來的,武漢那邊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是的,已經辦完了。”范杰點頭應了一聲,他在出發之前就安排曾憲楷替他去參加好友劉玉章的婚禮,“范杰”自然也隨行前往,憲楷是在婚禮結束會后就已經返回北平,而“范杰”則因公務而被留在了武漢,這件事情,武漢那邊已經行文給北平憲兵司令部。
所以范杰北上哈爾濱一時,曾昭橘和曾昭掄并不知曉。
曾昭橘讓開門,范杰落后憲楷一步進入房門,然后在不經意間,將一個小瓶塞進了曾昭橘的手里,曾昭橘疑惑著打開一聞,之間撲鼻的香氣襲來,臉上頓時滿是笑容。
“算你小子識相!”曾昭橘哼了一聲,滿是驕傲的跟在二人身后進了屋。
此時屋里曾昭掄正在看著報紙,舅媽正在廚房里洗碗,很明顯是已經吃過了晚飯。
其實依著曾昭掄的薪金,就是請上一個傭人每天幫家里做飯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曾昭掄歷來節儉,做事情一向身體力行,就是舅媽俞大絪也染上了這種習慣。
“阿舅!”范杰信手將帶來的禮物放在桌子上,自己則站立一旁。
曾昭掄摘下眼鏡,放下報紙,笑道:“是新杰回來了,今天到的嗎?來,坐!”
“是的,阿舅!”范杰邊說便在椅子上坐下,“外甥下午的時候剛剛回到北平,在家里稍微待了一會兒就趕去了壬大伯家里,這不剛從那邊回來!”
“恩!”曾昭掄點點頭,說道:“我聽說毅安兄已經平安回到上海了,他現在情況怎么樣?”
“二叔身體還好,就是在哈爾濱的時候稍微感染了一點肺炎,現在已經在上海請醫生延治了,細細調養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恩,”曾昭掄嘆了一口氣,“這次,毅安先生能平安從哈爾濱回來就是最大的幸事,對了,煥然,不知道毅安先生什么時候回北平啊?”
“這個外甥也不太清楚,不過聽叔父的意思是打算在南京那邊任職了,北平這邊暫時就先不回來了,免的倒是有些麻煩。”范杰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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