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60222)
作者:非色天空上
一二八事變前夕,日本人在上海多次挑釁,當時蔣介石已經被迫下野,當政的孫科政府多方媚日,命令上海市政府取消抗日救國會,并令駐防上海的十九路軍撤退。
就在十九路軍準備撤退當頭,日軍突然向駐守閘北的十九路軍襲擊,十九路軍奮起抵抗,此舉獲得全國人民的同情和支持。
當時宋希濂任陸軍第八十七師第二六一旅旅長,下轄第五二一、五二二兩團,駐守南京。
作為蔣某人的警衛軍,第二六一旅全旅官兵深感形勢嚴重,非奮起抗戰將無以圖存,對十九路軍的英勇抵抗,寄以深切的同情,一致要求立即開赴上海參戰。
宋希濂代表全旅官兵,于一月三十日下午三時到三牌樓軍政部見何應欽,陳述官兵請求開往上海參戰的強烈愿望。
何應欽聽了后,不僅沒有絲毫興奮的表情,反而板著臉孔對宋希濂訓斥道:“十九路軍不聽命令,叫他們撤離上海他們不撤,反而同日軍打起來了,破壞中央的整個政策,弄得很難處理,你們還來要求開往上海參戰!這是不行的。”
宋希濂和何應欽爭論多次,都遭到他嚴詞拒絕,不得要領。
宋希濂返回旅部后,于當天晚七時召集全旅連長以上干部開會。
他將何應欽不答應本旅開往上海參加抗戰的情形傳達后,大家情緒異常憤激,發言者甚多,有的聲淚俱下地說:“國家養兵千日,用在一旦,今敵人打進大門來了,友軍已奮起抵抗,我們反而袖手旁觀,難道要叫我們當亡國奴嗎?”
最后當場決議由旅長率副營長以上干部向何應欽再度請愿,務必要達到目的。
當晚十一時,宋希濂率副營長以上干部三十余人,乘一輛大卡車闖進南京鼓樓斗雞閘一號何應欽住宅,向何再次請求開往上海參戰。
何應欽也沒想到半夜里突來這么多的人,感到十分尷尬。
一開始大家還是很有禮貌地向他陳述官兵的抗日要求,請他準許本旅開往上海支援十九路軍抗戰,但何應欽仍然拒絕,態度頑固,說什么“日本現在是世界上頭等強國,工業發達,擁有現代化的陸海空軍。我國沒有自己的工業,機槍大炮都不能造,一切要從外國買來;國家沒有真正統一,各地方軍閥口頭上擁護中央,實際上各自為政,又有***到處搗亂,這樣的國家,這樣的形勢,怎能同日本人打呢?……”
何應欽說了一大套亡國謬論,大家聽得不耐煩了,就向他質問,態度很激昂。
一位王作霖的營長說得最為肯切動人。他說:“我是部長的學生,也跟部長當過參謀,我聽過您多次的講話,您總是勉勵大家說,當軍人的要保衛國家,愛國愛民,才算是克盡了軍人的天職。但是九一八事變喪失了整個東北,我們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全國人民都罵國民政府喪權辱國,罵我們軍人無恥,現在日本人打到大門口來了,我們還不起來抵抗,這同部長平日對我們教導的話,是多么不相稱!難道作為我們的老師,作為我們的長官,竟要我們甘心當亡國奴嗎?我們是決不愿意當亡國奴的!”
這些話說得曾經是黃埔教官和總教育長的何應欽啞口無言。
隨后大家紛紛發言,一致表示抗戰的決心。僵持到深夜一點多鐘,何應欽看到大家情緒激昂,言之有理,知道單純用高壓手段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于是他站起來,用和婉的態度和語調對我們說:“現在南京空虛,明天一大早你們就開到幕府山、獅子山、下關一帶,對江面嚴密警戒。我即調第二五九旅從徐州開回來,等第二五九旅到達后,視情況的發展,如有必要,再派你們這個旅開往上海參戰。”
大家認為多少有了指望,不便再鬧下去了,遂即退出返部。
因為當時范杰跟在王敬久身邊,事情發展得又太快,沒有趕上這一幕好戲,至今想起來依舊對宋希濂欽佩不已。
“對了,師兄,聽說現在上面要提拔你當八十七師的副師長了,小弟在這里先恭喜你了!”范杰一拱手,對宋希濂說道。
“你是聽酆悌那家伙說的吧!”宋希濂搖了搖頭,說道:“咱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雖然還有一兩個月正式任命才會下來,不過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怎么,師兄,何部長那里就一點也不卡你一下,上回你可是得罪他得罪的死死的啊!”范杰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
“放心吧,這事只要校長沒有異議,別人就不敢說什么,至于何部長那里,這么跟你說吧,”宋希濂湊近了,說道:“教你個小技巧,在面上,你越和何某人不對付,校長心里就對你越放心,記住這一點,這對你將來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范杰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宋希濂笑了笑,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事了,煥然,你的事情自己有什么打算?”
范杰這才平復了心情,解釋道:“現在還沒有什么頭緒,倒是憲兵三團的蔣團長有意讓我北上任職,專司對付平靜一帶的日本特務機關!”
“哦,是蔣孝先那里啊,他那里能給你個什么職務?”宋希濂問道。
“這個倒沒說,不過他那邊好像都是滿員的。”范杰有些苦惱,這也是事情到現在也沒有眉目的原因。
“我看這樣吧!”宋希濂想了一會,說道:“你還是先到五二二團來任個團附,王作霖調走以后,我手下沒有什么適合的人來接五二二團的團附一職。你知道的,張紹勛和胡家驥資歷不足,你要是不來,到時候上面也會調別人來的。再說了,這樣對你將來也有好處,有個團附的歷練,總比一直當個參謀好往上走不是!”
范杰明白宋希濂的意思,在二六一旅旅長湖南人相對多一些,而二五九旅那邊江蘇人安徽人又多一些,山頭這回事,那里都有的。
況且宋希濂說的沒錯,這是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范杰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宋希濂暗地松了一口氣,酆悌這個家伙托的事每回都不好辦。
這天晚上范杰喝了不少酒,其實不只是他,許多人都喝醉了,少了戰爭的陰影,人心也變得開朗起來。
范杰的意識在現代社會清醒過來的時候,頭腦里似乎依舊酒意未消。
吃過早飯之后,他去唐山師范,接上女友,陪她在開平古玩街玩了一上午,中午回去又請季雅嫻吃了一頓午飯,這才開車送她去了火車站。
范杰早就買好了從唐山回石莊的臥鋪,一到火車站,他就將票遞給了楊彩麗。
“咦,你怎么買臥鋪啊,從唐山到石莊不過五六個小時,用得著買臥鋪嗎?”楊彩麗看了眼手上的臥鋪票,嗔怪的看著范杰。
“我不是怕是坐硬座累著嘛,而且硬座車廂不大安全,我也不放心,臥鋪你睡上一會也就到了,你沒事,我才安心!”范杰神情的說道。
“真肉麻!好了,別送了,我走了啊!”楊彩麗拿好票,在檢票口檢票之后,揮手和范杰告別,上了火車。
“叮!”范杰坐在車里,是女友的短信:已發車,安好,勿念!
范杰笑了笑,回了一條短信:一路順風,到站后,給我來個電話!
楊彩麗:恩,知道了!
范杰笑了笑,收好手機,開車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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