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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九
盡管心中好奇，叢葉并沒有詢問還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對于叢葉來說早就可以辟谷，所以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為了不引起歐陽逢春的注意，還是隨手拿起一塊干糧，慢慢吃了一點。
因從未接觸過除了兩位師兄以外的修煉者，叢葉并不知道修煉界層次的具體分類。雖然網絡小說中有五花八門的修煉階層，可從未驗證過，叢葉也不好貿然用來衡量眼前歐陽逢春的真實修為。
上次為其安撫體內因走火入魔亂竄的真炁，曾經注意過歐陽逢春的經脈要比正常人粗兩倍不止，真炁的量，叢葉卻沒有一個標準做一下衡量。
不過，叢葉還是感覺，如果如網絡小說中看到的那樣，歐陽逢春的經脈肯定經過不止一次的擴張，若是按照曾經擴張過兩次衡量的話，應該是網絡小說中所說的煉氣期初級頂峰狀態了，應該可以御物飛行了才對。
也不知道是歐陽逢春和自己一樣，因為沒有師傅指點，只是得到了一部修煉功法，而沒有相應的法術秘笈的緣故，才不知道御物飛行一說，還是故意對自己隱瞞真實功力。叢葉想來，應該是第一種可能更大一些。想想自己自從二師兄顏令本那里得到虛無功法之后，也是只知道吐納，按照功法口訣修煉真炁，而不知道相應法術的修煉。因為虛無功法中，根本就沒有涉及法術。
同樣，歐陽逢春手里玉腓骨中的枯榮訣，也只是功法口訣，并沒有法術口訣。
“歐陽先生也是一名修士了，可否請教一二，修士按照自身修為是如何分級別的嗎？”
吃完喝完之后，兩個人隨意聊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其間叢葉試探著問道。
“叢大夫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叢葉微笑看著歐陽逢春沒說什么。
“實不相瞞，這也是在下最想知道的。玉腓骨中的功法口訣叢大夫也曾親見，除了單純的功法外，其余沒有涉獵到一星一毫。而這顆囚籠星又不允許生物修煉，想要找人問問都難。若是叢大夫知道，還望能不吝賜教。”
“歐陽先生，若是我叢葉知道，就不會有此一問了。”
說到這里，兩人不由相視苦笑一聲。
又略坐了坐，歐陽逢春剛要站起來帶叢葉去看飯前所說的更奇怪的東西時，卻突然搖晃了兩下身體，一下癱軟在地上。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眼睛看著叢葉，好像在說：
“食物中有毒。”
叢葉本想伸手去攙扶歐陽逢春的，結果身體一動，他也感覺到有些暈眩，讀懂了歐陽逢春眼神里的含義，叢葉也順勢軟到在地面上。
畢竟叢葉現在已經修煉到了虛無功法第二層大圓滿，不僅體內經脈消失了，內臟也正在轉化為普通組織，再加上叢葉本就只吃了很少一點東西。假裝昏迷的叢葉，暗中快速運行體內真炁，游走于全身的組織，很容易就把吃下的食物用真炁包裹住，暫時保存在腸道內，不讓身體繼續吸收。
同時，叢葉早已展開神識，對周圍的環境進行密切關注。
到這時，叢葉不由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一幕，錢敏鬼鬼祟祟和院子里的大黑狗似乎在交流的場景，以及早晨親手交給歐陽逢春藍布包袱，這一切都在告訴叢葉，食物里的毒一定是錢敏做的手腳。
只是，錢敏究竟用的是什么毒藥，才能瞞過歐陽逢春和叢葉兩位修煉之人呢？
處于對弟子的信任，雖然讓歐陽逢春放松警惕，可畢竟修煉到現在的境地，感官應該非常敏銳，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怎么可能會發覺不到食物里有毒藥呢？
眼看對面的歐陽逢春已是口吐白沫，臉色逐漸變得黯淡起來，周圍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叢葉不相信錢敏會不跟蹤而來。既然選擇在今天的食物中下毒，就必定是事先知道歐陽逢春的行動計劃。也就是說，錢敏應該早就知道這處所謂上古遺跡的存在。
為了不打草驚蛇，讓跟蹤而來的錢敏現身，叢葉決定暫不救治歐陽逢春。不然，一旦驚動了暗中觀察的錢敏，將再也找不到其行蹤了。
為了不引起暗中觀察的錢敏的注意，叢葉故意吐出些唾液，同時調集真炁稍微改變了一下面部的形狀。
一切都裝作是很深的樣子，靜靜倒伏在地上，等待著錢敏的出現。不過，在心里叢葉不由暗覺好笑。想自從在51區附近地下深處的溶洞中發現自己可以改變容貌后，一直沒有使用過，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這樣的境況中。
時間就在叢葉耐心地等待中，一點一點流逝著。叢葉的身體是早已恢復如初，唯一擔心的是歐陽逢春，怕時間久了再也救不回來。可是直到日頭偏西，還是不見錢敏的蹤影，甚至周邊都沒有一絲異常的聲音傳來。
盡管叢葉非常肯定，錢敏一定就在附近暗中看著倒地不起的二人，可是究竟在哪里，如果錢敏始終一動不動的話，是真的很難發現的。
“難道錢敏是在等待藥力完全發揮作用，或者說等兩個人因為而徹底死亡后才會出來嗎？”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連續兩次，叢葉都沒有看到過錢敏的伸手如何。不過，以叢葉也是曾經練武之人的眼光分析，錢敏的伸手肯定不如歐陽立夏。這應該也是錢敏遲遲不敢露面，希望等叢葉和歐陽逢春雙雙死去之后才會行動的原因。可是，錢敏卻萬萬想不到兩人都是傳說中的修士，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就算歐陽逢春暫時被毒昏過去，想要他很快死去，也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更不要說早就恢復過來的叢葉了。
轉眼已是夜幕降臨，四周一片黑暗。
有風從樹林中吹過，帶來樹葉的颯颯響聲，不知名的蟲子躲在地面上厚厚的落葉中，不知疲倦的鳴叫著。偶爾會有大型野獸的吼叫聲遠遠傳來。
這天是個很好的晴天，萬里無云的夜空中群星璀璨，叢葉一面展開神識注意著周邊的動靜，一面看著深邃的夜空。心里卻在想，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思考過了？不是修煉，就是陪著歐陽蘭蘭母女廝混，再不就是想念地球上的親人。
“人為什么活著？又為什么要修煉？修煉真的能夠長生嗎？長生又有什么好？只是為了永世不死嗎？”
諸如此類，很久以前自己總會默默思考的問題，終于再一次涌入叢葉的腦海。
“竟然是個傻子，正常人怎么可能想這樣的問題呢？”
“誰？！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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