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
四百零七
“使不得，絕對使不得！”
聽到叢葉斬釘截鐵的話語，歐陽蘭蘭帶著女兒錢穎慌忙又跪了下去。不用看，僅是聽聲音，就知道她們已經是額頭觸地，在用力磕頭了。
叢葉一把把兩人拉起來，剛要解釋，卻聽錢穎急切地說：
“叔叔可能不是我們鎮北城的人，不了解這里的風俗。剛才娘說的一點都不錯，這里就是這樣的風俗。如果叔叔救了我們，又給我們錢財用，還不收留我們，我們母女在這里也就沒有了活路，不自殺就只能受世人的嘲諷和唾棄了。”
“這，這算什么風俗？”
叢葉似乎是自言自語了一句，不過兀自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這時又聽錢穎說：
“我們這里還有一個風俗，那就是一旦男人摸了女人的腳，就是說這個男人看上那個女人了。同樣，如果女人同意被男人摸自己的腳，也就是同意了嫁給這個男人。”
說到這里錢穎突然停住了，繼而扭頭去看下吧已經抵在鎖骨窩上的母親。
歐陽蘭蘭的臉早已紅的不像樣子了，聽女兒突然說起這件事，她也不得不開口了。
“老爺，看得出來，老爺并不了解這個習俗，再者老爺也是為了給奴婢治病才不得不摸奴婢的腳的。現在我歐陽蘭蘭既然做了老爺的奴婢，老爺想怎么樣都可以的。”
啊？什么叫想怎么樣都可以？是不是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呢？
叢葉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要真是如錢穎說的那樣，自己不收下母女做侍女，她們要真是自殺了，豈不是自己害了她們嗎？可是，自己又不是到這里來討老婆，或者到這里來過日子的，收什么奴婢啊？
“老爺要是看不上我們母女，或者實在不方便收下我們，轉手賣掉我們也行。”
歐陽蘭蘭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抬起了頭，一雙長著長長睫毛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叢葉的臉。
“是的，叔叔。”
“歐陽大嫂，小穎，不是我不想收下，這里本就是你們的家，我只是一個流浪的人。哪里有一個流浪的人到人家家里收人做奴婢的道理啊？要不這樣行嗎？”
見母女倆都抬起頭等著自己說下去，叢葉咽了口唾沫才接著說：
“我們呢，也不分什么主仆。家，還是你們的家，就把這個東間借給我住。反正我出去也是要租房子的，給大嫂治病，以及給你們的銀錢，就當是我交給你們的房租怎么樣？”
母女二人聽到這里，頓時又雙雙跪了下去。
沒有磕頭，只是歐陽蘭蘭有些哽咽地說：
“既然蘭蘭的身子是恩人治好的，蘭蘭自然不好再自殺，從而辜負了恩人的好意。如此，就請恩人把我們母女轉手賣掉好了。”
嗯，這算什么，不收都不行了？！
“好吧，歐陽大嫂，小穎。”
聽到叢葉這句話，母女還以為叢葉真要賣掉她們母子，雖然沒有直接癱坐在地上，歐陽蘭蘭的身子還是朝女兒一側猛然一歪，要不是叢葉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恐怕母女都要倒在地上了。
“你們誤會了，我答應收下你們。”
“真的？！”
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母女同時揚起頭來，用期冀的眼神看著叢葉。
“真的，不過呢，我有幾個要求不知你們會不會答應？”
“老爺，我們母女的人和命都是老爺的了，只要老爺能收下我們，沒有什么是我們不能答應的。”
“我要說的是，首先不要一口一個老爺叫我，我不習慣。”
“那我們怎么稱呼您？”
“大嫂就叫我叢葉，小穎愿意叫哥哥還是叔叔，自己決定。”
母女相互看了看，最后歐陽蘭蘭說道：
“好的，老爺，只是希望老爺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嫂。不然被外人聽去了笑話。直接叫我歐陽蘭蘭即可。”
嘴上答應著，可還是一口一個老爺叫著，叢葉是拿她沒有辦法了。
“第二呢，以后吃飯的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
“這，……”
看看叢葉臉上果決的神色，母女倆之后點頭表示同意。
“第三，從明天起我要辦一家診所，你們都去給我幫忙吧。”
“好的，老爺。”
“好的，老爺。”
說了半天，只是第二第三條母女倆照做了。
“還有什么吩咐嗎，老爺？”
“沒有了，一起坐下吃飯吧。”
坐是坐下了，母女倆還是沒去動筷子。直到叢葉答應，只是在家里沒有外人的時候可以這樣，母女倆才開始陪著叢葉一起吃飯。
就這樣，叢葉在錢穎家住了下來，一面給歐陽蘭蘭治療心肺病，一邊張羅著在鎮北城還算繁華的榆樹街上租賃了一間門臉，正兒八經開起了診所。
在給診所起名字的時候，叢葉依然沿用了“傾城醫館”，只是額外按照當地的習俗，在醫館門前掛起了一只葫蘆。這也正是懸壺濟世的真正由來。這不禁讓叢葉在心里懷疑，到底這個時空和地球所在的時空究竟有什么糾葛呢？還是懸壺濟世的典故剛剛好是兩個空間里為數不多的巧合呢？
當然，叢葉的醫館是不賣藥，不開方的。
傾城醫館只是針灸，叢葉也不再用疏通經脈的方法治療病人。那樣做的話不僅耗時耗力，還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用針灸治療，能治的就治，不能治療的也就隨他。雖然偶爾也會在金針上灌注一小部分真氣，但那畢竟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只是起到比金針更加明顯的效果而已。比起真炁疏通穴脈來說，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個時空其實也是有針灸學的，雖然不是十分盛行，老百姓卻也不排斥。由于叢葉有真炁配合，很快傾城醫館的名聲就在鎮北城傳揚開來。
隨著病人越來越多，醫館的收入也漸漸多了起來。
最初只是錢穎來診所幫忙，而歐陽蘭蘭留在家里做飯，半年之后，歐陽蘭蘭早已徹底恢復了健康，又恢復往昔的容貌。不高不矮，胖瘦適中，玉指如蔥，腰身纖纖。尤其是那張精致的臉，絕不比地球上的顏傾城差。再配上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偶爾在歐陽蘭蘭的注視下，叢葉會隱隱感覺有些心慌。
錢穎這半年來的變化更大。身高起碼竄了有一頭多，已經是一米五多的樣子。身體也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樣子，按照歐陽蘭蘭的話說，就是：
“小穎像我，和年輕時的我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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