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五
三百四十五
按照云嵐的意思，叢葉一家四口是真真的一直在原生態菜館用完晚餐后，才離開的。先是把云嵐送到學校，這才回下榻的酒店休息。
晚上，鄭娟給顏傾城打來電話，囑咐她在申城多待兩天，說自己和沈相東最快后天一早就能趕回來。
顏傾城對鄭娟說：
“媽，你們不用著急，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來申城一是來看看媽媽，再者也是陪小龍和小鳳出來長長見識，并沒有要緊的事情。”
申城能夠游玩的地方，對于孩子來說還是有幾處。本就是陪孩子出來玩，所以一切都以兩個孩子的喜好來。剛好云嵐第二天一早又趕到了酒店，那架勢一看就知道是必要陪著這一家人一直待下去了。
“呵呵，云嵐妹妹，不會影響你的學習吧？”
“傾城姐知道，別說缺幾天課，就是缺大半個學期，如果只是為了拿學分，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這天上午先是到迪尼斯樂園逛了逛，畢竟孩子還小，并沒有去做有危險性的游戲。中午吃過午飯，在酒店稍事消息，下午就來到黃浦江畔。因既不是旅游旺季，又不是周末，所以江畔的觀景平臺上只有稀稀落落不多的游人。
初夏的申城，尤其是傍晚，溫度最是宜人的時刻。
江面上吹來的略帶濕意的風，給人清清爽爽愜意之感。一直黏著叢葉的小龍小鳳，一邊一個，各自牽著叢葉的一只手，之后才是顏傾城和云嵐，在兩個小孩的外面。五個人就這樣排成一道，在寬闊的觀景平臺上隨意走著，隨意聊著。大多時候，是小龍和小鳳不住嘴地問叢葉一些孩子眼里的問題。
“爸爸，為什么江里的水會一直流，怎么有那么多水呢？”
“爸爸，云彩是什么做的，為什么飄在天上卻掉不下來呢？”
諸如此類，讓叢葉好一頓應付，幸虧有云嵐和顏傾城在旁邊幫忙，不然只是叢葉一個還真難全部回答上來。
就在五人說笑之際，迎面走過來一對耄耋夫妻，看樣子年齡都在八十歲之上了。不過，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盡管脊背有些佝僂，不過臉色都不錯。
許是出于老年人對孩子的特別喜愛，老夫妻并沒有因為叢葉等人側身讓道，就馬上離開，反而看著小龍和小鳳夸贊道：
“好可愛的孩子啊。”
“爺爺，奶奶好。”
老夫妻夸贊的話語，和小龍小鳳的問好聲基本上是同時發出的。
“呵呵，真有禮貌。告訴奶奶你們幾歲了？”
“奶奶，我們今年虛歲四歲，周歲三歲半了。”
“那你們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叢小龍是哥哥。”
“我是叢小鳳是妹妹。”
孩子在這個年齡大都喜歡說話，特別聽不得被人夸贊。所以兩個孩子又要向老夫妻炫耀自己的爸爸。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云姨。”
聽到小龍小鳳沒有直呼其名，顏傾城和云嵐的心才算落了下來。她們唯恐孩子說漏了嘴，把叢葉的名字說出來，周圍可是有人的。一旦傳了出去，叢葉就不要想清靜了。
這時，一頭銀發的丈夫抬起頭看看顏傾城和叢葉他們，嘴里說道：
“真是一對好孩子，是雙胞胎嗎？”
“是雙胞胎，爺爺。”
不管小龍小鳳怎么稱呼，看兩人的年齡，叢葉也只能以爺爺奶奶相稱。
當他的眼光轉向顏傾城時，卻突然停留了三四秒鐘。嘴里似乎還在說：
“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因為老人是在咕噥，顏傾城就是聽清楚了，也不好接話。
“老伴看看，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
不用叫，老婦人早已在端詳顏傾城了。
“‘英雄之家’吧？”
雖然說了出來，不過并不是很自信。
“爺爺奶奶，你們說的沒錯，我媽媽就是‘英雄之家’里的人。”
小龍還不大搞得清楚什么是公司，什么是網站，所以就來了個“‘英雄之家’里的人”。
“是啊，上面還有媽媽很多照片呢，也有爸爸的。”
如果對方真的熟悉“英雄之家”的話，小鳳無疑是告訴了他們叢葉就在眼前。
“你是顏傾城？！”
老夫妻幾乎是異口同聲，用十分驚訝的語調問道。
“爺爺，奶奶，你們也關注‘英雄之家’嗎？”
云嵐也擔心再說下去，就會被周圍的人認出叢葉來，急忙打岔。
不過，老夫妻并沒有接云嵐的話，依然在盯著顏傾城看。似乎非要顏傾城親口證實才可。
“爺爺奶奶，我是顏傾城。”
“是鄭娟的女兒？”
這句話是老婦人順嘴問出來的。
一聽到顏傾城耳朵里，心中馬上就咯噔一下。因為從這句話的語氣中，顏傾城聽得出來，眼前的老婦人似乎跟母親鄭娟相熟，而且似乎還有些別的味道在里面。
“奶奶，我是。”
“你，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
那位老人顯然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導致有些緊張，說話都變得不是很流利了。
“這，……”
顏傾城怎么好隨便對一對陌生夫妻說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是誰呢？
叢葉見狀便接過話頭來說：
“老人家，能知道你們是誰嗎？”
之所以如此一問，是因為叢葉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對老夫妻了。如果不是熟悉鄭娟，或者知道鄭娟和顏令本的事情，應該不會如此對素未謀面的人問這樣的話。
“我是顏召旭，她是蘄春，我們是顏令本的父母。”
顏召旭終于還是當面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自從在新聞中看到鄭娟母女三人相認的消息后，要不要和顏傾城姐妹相認這件事就一直困擾這夫妻倆。認吧，當時把事情做得太絕。就算一對孫女想認，恐怕也過不了鄭娟那一關。不認吧，顏傾城和林麗千真萬確是顏令本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是他們的親孫女。
只是，今天顏召旭突然把身份公開，等于是把難題推給了顏傾城。雖然從未和母親鄭娟探討過要不要到顏家認祖歸宗的事情，不過，顏傾城還是能猜出來母親鄭娟的本意。之所以從不提及此事，那就是在說，鄭娟不想讓一對女兒和顏家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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