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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陳登瞥了王朗一眼,臉上盡是鄙夷神色。
王朗冷著臉,道:“陳元龍,我又如何胡言了?”
陳登道:“在下有兩個問題,請教王從事。”
“請!”
王朗擺手道。
陶謙看在眼中,他打心底是偏向陳登的,但王朗也是為他著想,陶謙也不能令王朗覺得不舒服,所以陶謙一言不發。
理不辯不明!
讓陳登和王朗辯駁一番,并不是一件壞事。
陳登神色平靜,問道:“第一個問題,主公如何搜刮錢財了?主公把莒縣能帶走的都帶走,是因為莒縣本就是主公的。主公現在帶走,本就在情理之中。莫非王從事搬家,向來是赤手空空的離去,什么都不帶走嗎?”
王朗道:“這不一樣,不是一個道理。”
陳登冷冷道:“有什么不一樣,難道莒縣不是主公的嗎?”
此刻的陳登,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王朗道:“莒縣怎么能說是主公的,這怎么……”
話剛說出口,王朗就后悔了。
因為陶謙的臉色變得鐵青,對王朗的說法很不滿意。
陳登看在眼中,再一次道:“你說主公此舉,會導致無數百姓受苦受難。哼,主公一向是以仁慈著稱,對待下屬和百姓,關懷備至。百姓追隨主公而去,自然會得到妥善安置。他們如果留下來,日子肯定不好過。我倒是問一問,主公此舉錯在哪里了呢?”
王朗說道:“你狡辯!”
“狡辯?”
陳登不屑一笑,道:“我如何狡辯了,我擺事實講道理,你說我狡辯。莫非,你讓我動拳頭,你才高興嗎?”
王朗氣得身體顫抖,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陳登看向陶謙,道:“主公,道理已經說清楚了,該如何做,請主公決斷。”
王朗握緊拳頭,卻又松開了手。對于陳登的做法,王朗覺得不妥當。可他說不贏陳登,簡直氣煞人也。
陶謙問道:“元龍,關于搬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陳登早有了腹稿,不卑不亢的道:“事情很簡單,從軍中調遣士兵,凡是愿意追隨主公離開莒縣的人,由士兵免費幫助他們搬遷,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不愿意離開的,全部抄家遣散。不愿意追隨主公,那就是追隨劉宣了,這種人留之何用?”
“倒也是!”
陶謙對陳登的說法,也很是贊同。
頓了頓,陶謙說道:“元龍,搬遷的事情交給你。我們有五天時間,五天內,把一切準備妥當,然后交付糧食和甲胄給劉宣,再撤出莒縣。”
“是!”
陳登拱手應下,眼神挑釁的看了王朗一眼。
王朗撇開頭,不搭理陳登。
小人得志!
王朗心中,悄悄罵了陳登,卻不再和陳登說話了。
陳登從陶謙的手中領了兵符,就離開國相府去軍營。抵達了軍營,陳登擊鼓升帳,時間不長,軍中的將領都來了。
陳登亮出了手中虎符,然后道:“本官奉主公命令,給諸位將軍下達一個命令。”
“大人請說。”
為首的將領開口道。
其余人全都坐直身體,一副聆聽訓示的姿態。
陳登朗聲道:“第一,五天后,大軍將撤出莒縣,將莒縣交給劉宣。第二,這五天內,我們要搬空莒縣。軍中士兵全部出動,按照莒縣街道進行劃分,每一條街道派遣一隊士兵,逐一拜訪詢問。”
“愿意追隨主公的,你們幫助他們收拾行禮,搬家準備離開。”
“不愿意追隨主公的,一律抄家。”
“得到的糧食、錢財等,全部統計在冊。最后,本官會做一個統計,然后將所得的錢財和糧食上報給主公。”
說到這里,陳登的臉色冷肅下來,道:“本官知道諸位辛苦,軍中士兵也辛苦。所以抄家過程中,諸位及士兵可以賺取辛苦費,但吃相不能太難看,否則別怪本官心狠手辣。”
為首的將領神色欣喜,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辦妥。”
其余人都是歡喜,連連附合。
一眾人開口,都覺得陳登太會做人了,都給了他們好處。
按照陳登的計劃,可操作的余地很大。不愿意走的,他們抄家便是,錢財全部上交。至于愿意走的,他們多抄幾家就行。
這里面的貓膩,又豈能為他人說道。
陳登把事情安排妥當,然后就回了國相府,把事情告知了陶謙。
然后,陳登才前往陳珪的住房。
在房間中,陳登道:“兒子拜見父親。”
“坐!”
陳珪擺手,陳登依言落座。
陳珪道:“老夫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回答。”
“是!”
陳登笑著回答。
陳珪眸子微微瞇著,眼眸中閃爍著光芒,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歸順了靖王?”
陳登愣了下,很訝異陳珪的問題。
片刻后,陳登恢復平靜,搖頭說道:“父親說的哪里話,兒子被劉宣俘虜后,寧死不屈。之前,兒子還曾尋死明志,怎么可能歸順了劉宣呢?父親誤會了。”
陳珪說道:“你是老夫的兒子,老夫難道不了解你的脾性?”
陳登搖頭道:“父親誤會了。”
涉及到陳家的生死安危,涉及到劉宣的大業,縱然眼前的人是親生父親,陳登也不能說出實話。
陳珪捋著頜下胡須,道:“孽障,還不實話實說。”
陳登道:“父親誤會了,兒子忠于主公,從未改變過。”
陳珪冷冷道:“你在主公麾下,素來愛惜羽毛,絕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如今這一計策,雖說短時間為主公帶來好處,卻會為你帶來壞處。”
“莒縣百姓知道計策為你所出,必定對你恨之入骨。”
“連帶著,主公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老夫思來想去,才發現能得到好處的人,唯有進駐莒縣的劉宣。遭到兵丁劫掠后,莒縣百姓凄苦,一片荒涼,再也沒有人阻攔劉宣。甚至劉宣的進駐,反而會讓百姓舉手相迎。”
陳珪冷冷說道:“你個孽畜,竟然和劉宣聯手演習,膽子越來越大了。”
陳登心中驚訝,沒想到撫琴分析如此透徹。
只是,陳登卻不能承認。
陳登搖了搖頭,道:“父親說的這些,兒子不懂,更不明白。”
“哈哈哈……”
陳珪大笑了起來,道:“老夫有子如此,蒼天待我陳家不薄。”
陳登一頭霧水,不明白陳珪的意思。
陳珪說道:“想有所成就,光有才華不行。恃才傲物者不可勝數,但難成大器。我兒有才華,臉皮如此之厚,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陳登哭笑不得,不明白自家父親是夸獎,還是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