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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連殿下的身份都不清楚了嗎?”
忽然,郭嘉開口了。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官員都愣了下,旋即又恢復了過來,眼中已經有了一抹詫異。
殿下!
殿下指的是北海郡王的身份。
劉宣目前還是北海國的世子,不是北海郡王,而且劉政已經即位稱王了。剛才話語中的意思,是為了證明劉宣才是合法的繼承人。
即墨縣令想明白了后,立即就借坡下驢,道:“拜見殿下。”
“拜見殿下!”
眾人躬身再一次行禮,都稱呼殿下。這聲稱呼是表明立場,是站在劉宣這一邊。
劉宣擺手道:“諸位前來迎接,有心了。”
眾人聞言,連忙推辭。
即墨縣令面帶微笑,擺手說道:“殿下一路走來,舟車勞頓,卑職在縣衙準備了酒水宴會,為殿下接風洗塵。”
劉宣拒絕道:“不必麻煩了,我就在城外扎營。”
“傳令,扎營!”
劉宣下達了命令,徐晃立即去安排。
即墨縣令見狀,也無可奈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士兵忙碌著扎營,而劉宣和各縣的官員簡單的交談著。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談及投降田昭的事情,有意的避開了。
營地安排好,劉宣帶著眾人來到中軍大帳。
賓主落座!
劉宣目光掃過各縣的官員,沉聲道:“諸位是各縣的縣令,現在卻齊聚即墨縣,這是為什么呢?”
即墨縣令回答道:“我等齊聚于此,是特來迎接殿下。”
劉宣說道:“要迎接我,留在各自的轄地即可,沒有必要這樣興師動眾。”
對于即墨縣令的托辭,劉宣是不相信的。
即墨縣令開門見山的道:“我們來拜見殿下,還有一事。”
“什么事?”劉宣問道。
即墨縣令道:“我等來見殿下,是要說清楚投降的戰況。”
劉宣說道:“說!”
即墨縣令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才緩緩說道:“田昭率軍殺入北海國,他麾下有步兵萬余,精騎三千。這樣的一支隊伍殺入即墨縣,僅憑即墨縣的微弱兵力,是不可能抵擋的。”
“一旦開戰,戰敗后,必定是士兵橫死,百姓遭到屠戮。”
“甚至于,即墨縣會被屠城。”
即墨縣令鄭重的說道:“卑職當時的考慮,雖然投降了田昭,卻仍是忠于北海國,等著殿下帶兵殺回來。卑職是為了能保留即墨縣的力量,保證即墨縣不遭到戰火破壞才放棄抵抗的。”
劉宣問道:“這是你想說的?”
“是!”
即墨縣令回答道。
劉宣看向其他的官員,問道:“你們呢?”
膠東縣令道:“殿下,我等和即墨縣令一樣,也是為了保存膠東縣的繁華,為了不讓百姓收到傷害。拳拳之心,請殿下明鑒。”
高密縣令道:“田昭一萬大軍殺來,更有來去如風的騎兵。一旦我們抵抗,縣城周邊的村落必定被騎兵屠戮。唯有投降,才能保全百姓。”
其余各縣的縣令,都是相同的意思。
所有人,統一了意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劉宣的身上,等著劉宣決定。
劉宣心中卻是冷笑連連,北海國各縣的官員一起來即墨縣拜見他,還全部統一了口徑,真是費盡了心思。
在劉宣看來,各縣官員這么做,有兩層意思。
第一,推卸責任。
田昭帶兵殺入北海國,他們貪生怕死,都選擇了投降。如今劉宣帶兵殺了回來,捉了田昭,局勢扭轉了后,他們得巴結好劉宣,保住自己的官職,所以又得來找劉宣。但是又要為投降的事情找一個說法,所以只能推卸責任,把責任推卸在保護百姓上。
第二,試探劉宣。
投降這件事,如果劉宣迫于各縣施加的壓力不追究,他們就可以判定劉宣外強中干。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他們可以依照現在的辦法再操作,甚至是借機脅迫劉宣。劉宣是外強中干,還是真正的強硬,就得借此機會試探。
各縣官員的心思,劉宣心如明鏡,劉宣目光掃過各縣官員,喝罵道:“混賬!”
兩個字,平地起驚雷!
氣氛,驟然變化。
大帳中平靜的氣氛,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所有的官員,心中忐忑。
不過他們的臉上依舊平靜,一個個都是混跡官場的人,心理素質極好,不會輕易露出心中的想法,不會真的被劉宣的舉動嚇到。
劉宣眼神銳利,神色很不滿意,殺氣騰騰的問道:“按照你們的說法,以后再有敵人殺入北海國,你們也要舉旗投降,對嗎?”
即墨縣令連忙道:“殿下,我等不是這個意思。”
劉宣說道:“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們要保全百姓,只能投降,別無選擇啊!”
即墨縣令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了。
本想訴苦,卻被劉宣挖苦。
劉宣從坐席上站起身,走到大帳中,冷冷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敵人來了后,你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扮演縮頭烏龜,要為了保護百姓放棄抵抗。”
“那么,一旦有敵人說要殺百姓,你們該作何選擇?是不是又要投降。”
“某一天,有人讓你們殺我,否則就要誅殺百姓。你們是不是要殺我了?”
“你們這些人,表面上為百姓著想,實際上,卻是貪生怕死。”
劉宣下巴微微上揚,斬釘截鐵的說道:“北海國不懼怕戰爭,北海國的安寧,也不是靠投降爭取來的,是靠自己的實力和拳頭打下來的。如果一國的安危,一國百姓的生命,都是靠投降換來的,那誰都可以踩著你踐踏你。”
此刻的劉宣,眼中閃爍著怒火。
絲絲殺意,彌漫了開來。
劉宣對各縣的官員相當失望,如果直接來請罪,或許劉宣不會追究責任。
但是這些官員卻打著為百姓著想的幌子,實在可恥。
劉宣罵得酣暢淋漓,繼續道:“如果北海國的官員都是你們這樣,北海國遲早會被滅掉。今天是田昭來攻打,明天會是王昭,后天可能是張昭了……”
“不過想想也是,對你們而言,誰主持北海國不是一樣呢?”
“田昭控制北海國,你們是縣令。”
“王昭控制北海國,你們還是縣令。”
“張昭控制北海國,你們仍然是縣令。”
劉宣說道:“你們是萬年青,是官場的常青樹。百姓都死了一茬又一茬,敵人來了一遍又一遍,你們還是沒有變,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們的想法,倒也不錯。”
“可是,我麾下的官員不允許這樣的人出現,絕不允許。”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這才是我希望的結果。”
劉宣說道:“你們主政一方,連這點都無法做到,那還有什么用。在其位,謀其政。可你們卻尸位素餐,不為民謀福,反而借著百姓的幌子,公然把自己貪生怕死變得有理了。”
“可恥,你們可恥!”
“你們這樣的人,要來何用?”
劉宣大袖一拂,看著營長門口,斷然下令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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