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擎明作者:紅色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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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主義萌芽就是從明朝開始的,新的生產關系,雇傭關系的出現,意味著生產力的進步。
自從陳生引進了織布機,現在大明的布匹,已經替代了絲綢,成為了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商品。
尤其是受中華文化圈影響的亞洲國家,更是爭先恐后的購買這些商品。
因為封建社會的阻礙,資本主義萌芽雖然出現了,但是卻輕易不敢冒頭。
中國人太聰明了,這讓他們沒有勇氣去選擇愚蠢的對抗。所以資本家門從開始,走的就是頂戴商人的路子。
他們和官員勾結,以謀取更多的利益。
只有真正的打破封建枷鎖,讓物權和財產權有了明確的劃分,當個人的財產不受私權侵犯的律法出現之后,才會有真正的工業化和真正的資本萌芽產生。
如果沒有以上的律條作為保證,不管冒出多少茁壯的萌芽,都不夠皇帝一個砍掉用來拌涼菜的。
因為陳生對于資本主義的和工業化的培養一直非常用心,也一直在摸著石頭過河。
朱厚照這座別院屬于壽生商行的財產,里面堆積著新式的肚兜。
這個中間寬廣,兩邊只有簡單的蕾絲的文胸,正成為大明婦人的新寵。
甚至大明出現了一種新的娛樂活動,那些昔日里靠賣肉的青樓,改成了秀樓。
那些身材姣好,樣貌美麗的女孩子,會穿著這種衣服,僅僅保護住關鍵部位,在樓上頭路,擺弄風姿。
這種活動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傳出來的,大家喜歡叫它體態秀。
那些達官貴人看了一兩場體態秀之后,就再也難以忘記其中的妙處。
而陳生和朱厚照生產出來的肚兜自然也就行銷大明。不過陳生比較愛護自己的名聲,這種東西一直是偷偷生產的。
所以就將生產部安裝在朱厚照的別院里,反正朱厚照也不在乎這些東西。
甚至他還隔三差五拿著這些東西去賄賂姑娘。
百十件新奇的新書肚兜剛剛進入店鋪,就會有無數的小丫鬟蜂擁而入,不問價錢,不問尺碼,只要有就會全部拿走。
陳生很好奇,她們的真的有那么大嗎?在他的印象中,很多人明明只有a為什么非要拿走d型號的呢?
是虛榮心在作祟啊!
為了更好的滿足這些愛美的大明婦人們,別院里就誕生了第一條最粗糙的生產流水線。
從第一個拿筐子小兜子的婦人開始,直到最后一個釘扣子的婦人結束,一件精美的肚兜就會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這樣分工合作的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
這種高效的流水化生產對于陳生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了。
馬文升是不知道的,陳生和朱厚照從西班牙人那里搶奪來的細棉布和各色打磨好的精美寶石,被秋水第一時間送進了流水線。
等老馬頭弄明白陳生不僅僅搶走了人,還搶奪了那些西班牙人送來的貢品的時候,那些精美的寶石和潔白的棉布,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個肚兜上精美的裝飾。
流水線就是一條吞噬原材料,然后產出精美物品的魔法臺。
老馬頭這樣的古人個根本就無法理解其中的訣竅。
即便是馬文升,也不可能下令自己的部屬去檢查哪些肚兜的生產的,這關系著他良好的官聲,一旦讓京師城里的人知道馬文升對婦人的肚兜都有很大的興趣。
不用三天,一個色中狂魔的名號一定會扣在馬文升的腦袋上。
京師市上有無數的說書人,就是依靠這種新奇尖酸的話語來討生活的。
尤其是官員家的**,更是說書人的最愛,百姓的最愛。
他們一面羨慕著官員的**生活,一面張嘴吐著唾沫咒罵這些不要臉的人怎么能夠干出這么離譜的事情。
即便是有官員發現自己老婆身上的肚兜鑲嵌的寶石有什么不妥,也會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萬一馬文升知道了跑來要他老婆的肚兜當證據,他給是不給?
陳生和朱厚照回到莊子里的時候,正好有一車最高檔的肚兜被包子趕著馬車送去馬行街的店鋪。
“太少了,南方的掌柜的們說了,說這匹棉布都是最好的棉布,上面一顆線球都沒有,寶石也是如此,很少有瑕疵。”
朱厚照非常的不高興,他確實有理由非常的不高興,因為西班牙的小公爵非常不忿。
雖然他人已經被抓了,但是卻非常跳,非常嘚瑟。
“那個小家伙非常不服氣,非要叫宣著跟我決斗,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生瞅瞅外面,焦急的道:“趕緊把事情解決掉,別惹出外交矛盾來知道嗎?”
朱厚照皺皺眉頭道:“不管了,我就不相信你我父皇會找我什么麻煩。”
聽說馬文升的車架再一次光臨別院的時候,朱厚照氣的直哆嗦,這個固執的老頑固,真的是沒完沒了。
陳生哪里會擔心馬文升的突襲。
“小公爵就在使團的隊伍里,他跟那些舞女在一起,你們一定知道他的消息!”
馬文升有些咬牙切齒。
本來搜查別院這種小事根本就用不到他親自來,他還是來了。
朱厚照也不接話,一聲令下,全別院的男丁都脫得只剩下一只褲衩,站在北面的院子里。大冷天被凍得瑟瑟發抖,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至于右邊的內宅,則請了幾個官府的婆子去搜查。
馬文升眼見如此,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陳生和朱厚照表現的越是坦蕩,就越是表明他們準備的極為充分。
想要捉住他們的罪證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朱厚照和陳生準備擊掌慶賀的時候,一個專門搜查內宅的婆子匆匆的從南門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枚胸針,是純金的胸針!
“啟稟老大人,這枚西班牙風格的胸針,據說是他們小公爵佩戴之物。”
陳生的心咯登一下,但是臉上依舊不露神色,站的穩穩地,朱厚照卻看著昏黃的天空一言不發。
馬文升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去問陳生和朱厚照,直接下令婆子將身懷這個胸針人的抓過來。
看到披頭散發哭哭啼啼的王滿堂被婆子從南院拖出來,陳生心中哀嘆一聲完蛋。
朱厚照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不用說,一定是王滿堂見財起意,貪墨了這兩枚平安扣才會釀成現在的大錯。
馬文升看看陳生和朱厚照陰郁的面孔,仰天大笑一聲道:“真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哈哈,自古以來,一個貪字不知道毀了多少英雄好漢。
陳生,老夫會給你們準備一間你們絕對弄不開的牢房給你們,然后派一群老學究守著你,給你將大道理,哈哈哈,老夫看你們這次如何逃脫天網。”
陳生清楚,這一次算是栽了,王滿堂是個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過了,只要馬文升稍微恫嚇一下,她一定會和盤托出的,這一次,倒霉的不光是自己和朱厚照,恐怕連秋水她們都無法幸免。
馬文升降尊紆貴的問清楚了王滿堂的名字,走到她的跟前道:“王滿堂,只要你說清楚這兩枚平安扣的來歷,本府作保,一定會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你的罪行。”
王滿堂怯生生的瞅瞅朱厚照道:“是我相好的給我的。”
馬文升看看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朱厚照笑道:“你的相好的又是何人?”
王滿堂拿袖子擦擦眼睛道:“一個西班牙人!”
陳生聽王滿堂這么說,緩緩地睜開眼睛瞅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王滿堂。
這樣沒有根據的謊話,如何能夠騙得過火眼金睛的馬文升。
馬文升臉上的笑容斂去了,指指捕頭和婆子,自己徑直回到馬車上等候消息去了。
官差陰笑著把一套夾棍丟在王滿堂的面前道:“有話早點說,免得骨斷筋折。”
王滿堂尖叫著把身子往后縮,一邊尖叫一面道:“我說的是真話,我說的是真話……”
捕頭大笑道:“你的肉還真是值錢,那胸針起碼值百兩銀子,誰他娘的睡你一下會給你這么多錢?
今天要是不供出你的相好的,老子能把你全身的骨頭生生的夾斷!
讓你變成一灘爛泥,今后再也不能靠這身肉到處賺錢了。”
王滿堂慘叫著被兩個婆子硬是把夾棍套到手指上。
眼看著王滿堂那雙蔥白一般小手被夾棍拉扯的變形,發紅,朱厚照痛苦地閉上眼睛,陳生卻把眼睛睜的老大。
他竟然在王滿堂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堅毅之色…
當眾行刑,這是官府的策略,雖然挨揍的是王滿堂,折磨的卻是院子里的其余人。
朱厚照已經朝捕頭怒吼過無數次了,要求官府有什么沖著自己來就好。
那個負責行刑的捕頭卻充耳不聞,一次又一次的用夾棍把王滿堂折磨的死去活來。
朱厚照被谷大用等人死死地按原地,秋水心疼的轉過頭去。
陳生長笑一聲,朝坐在馬車里的馬文升道:“老大人不必再折磨人,陳生認了也就是了。”
馬文升從馬車里探出頭陰冷的看著陳生道:“你認為老夫是在屈打成招不成?”
“三木之下,何求不能?陳生自付不是什么能熬刑的好手,老大人說什么陳生就認什么,這樣老大人方便,陳生也少受點折磨。”
馬文升將那枚做工精良的胸針丟在陳生面前道:“你如果能解釋清楚這東西的來源,老夫就自認為酷吏。”
陳生撿起胸針說道:“地中海風格的胸針,歐洲貴族都喜歡的飾品,在京師雖說罕見,卻并非沒有,老大人如此急功近利,莫非有什么隱情?”
馬文升笑道:“旁人為自己脫罪的時候,往往會說老夫不近人情,你卻是不同的,竟然敢攻擊老夫手中的證據。
不過啊,曉之以理確實比動之以情高了一籌。
這蠻夷的胸針,京師城中確實不少,此時此刻出現在你的別院,卻大大的有問題。”
陳生陰森的眼神逐一地從馬文升,捕頭,婆子衙役們的身上掠過,最后定格在朱厚照的身上。
朱厚照掙開谷大用的手臂,勉強站起來朝馬文升抱拳道:“老大人,您不要為難他們,這件事情算在我身上。只要是這里出現的事情,都和我有關。
老大人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就好,用不著這樣折磨一個女人!”
馬文升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三次的王滿堂嘆口氣道:“一個山大王的女人,有這樣的堅持,確實難得。
國法之下。不容私情,此事必須有個了結。
馬龍!繼續!”
一桶涼水潑在王滿堂的身上,王滿堂嗆咳著幽幽轉醒,顫抖著舉起自己的雙手,看著七扭八歪的十根手指。慘叫一聲,再一次昏厥了過去。
婆子再一次將一桶井水潑在王滿堂的頭上,將她秀美的長發沖的亂七八糟,如同亂草。
再一次醒過來的王滿堂,眼神散亂,輕輕地搖晃著自己已經斷掉的手指,吃吃的沖著朱厚照笑道:“你最喜歡我的手指了,這樣子是不是更美?”
朱厚照陰著臉點點頭道:“手成了什么樣子不要緊,只要你喜歡,你想做太子妃,我都答應你!”
王滿堂笑著指指捕頭張翔道:“你是個傻瓜。不知道我的好。
說什么沒有人愿意為了我的身子給我一百兩?老大人,您真的瞎了眼。曾經有個王子,他跟我說,只要我愿意跟他好,他愿意讓我做天下的女主人。
我天真的以為是真的了。結果就得了這么一枚胸針!”
馬龍探手翻開王滿堂的眼睛瞅了一會,回頭抱拳道:“這婆娘瘋了。”
朱厚照大吼一聲甩開抓著自己的谷大用,上前緊緊地抱著只會傻笑的王滿堂,一言不發,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讓他的心里舒坦一些。
陳生朝沉默不語的馬文升拱手道:“按照大明律,王滿堂已經不適宜看押,請老大人開恩。容我等為王滿堂延醫治病。”
馬文升揮揮袍袖道:“去吧,去吧,陳生,你至今還不悔悟嗎?”
“人是老大人給逼瘋的。于我何干?”
馬文升指指王滿堂,又指指陳生道:“本官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樣。
瘋的不是王滿堂,而是你!”
陳生搖搖頭道:“本官現在心路清明,楊大學士往昔教導的文章歷歷在目,所以學生沒瘋。”
馬文升不理睬陳生,指指朱厚照道:“既然事情發生在太子的莊園里,那么太子殿下,您也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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