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73963)
作者:紅色可樂
年關將近,陳生的生活也悠閑下來。
偶爾會被老爹拉倒義塾去客串兩節課的夫子,亦或者跟著老娘盤著腿在炕頭上查賬。
陳生渾然不查自己已經被朱祐堂納入了天子近臣中去,感覺渾渾噩噩的做一個二代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自己才十二歲,何必那么辛苦的去拼搏,老爹又能掙來那么多銀子,自己如果能夠多抽點時間陪陪老娘妹妹那多好。
陳生兩世為人,自然知道兒女辛辛苦苦,爭權,爭錢,最后往往會忽視最重要的東西,那便是親情。
親情這東西對于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親情,他就算是家財萬貫又與乞丐有什么區別。
至于當官,其實陳生并沒有放在心上。當初說去考狀元,也是為了滿足母親對于兒子成為大英雄的渴望。
在農家人眼里,考上狀元,就是最分光的事情了。
而陳生也知曉,做官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僅僅是一個劉瑾,就能做到能屈能伸,做事情滴水不漏,那些在歷史上斗倒下劉瑾的人豈不是更加可怕。
如今官場場直臣當道,像是自己這種非主流的日子肯定不會很好過。在加上朱厚照這個不靠譜的小黃人,自己跟著他混,多半會被當做奸人砍死。然后遺臭萬年。
就算是沒出什么事,順風順水的,進了朝堂做了大官,那也是不能做自己,擺布別人,或者被別人擺布。
親情什么滴,在想去維系,就困難了。
對于陳生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親情。
《幼學瓊林》寫完了,事情似乎暫時停歇了,陳生開始寫自己的新書,是一本宋朝時期的故事,一個來自大漠的高富帥,背叛自己初戀女朋友,愛上了一個島主閨女的故事。
沒錯,就是射雕英雄傳。
而陳生不僅僅是寫下射雕英雄傳,他還用漫畫的形式畫下來。反正年關前時間長的很。義塾的孩子們,本來以為他們在刻完活字之后,就暫時沒有事情去做了。
沒有想到,休息了沒有兩天,新的任務又下來了。
這一次是做雕版。
每一副雕版,只要檢驗過關,就可以領取一百文。不過雕版比起去刻字來說,復雜了很多,很多人要三四天,才能做好一副雕版。
課堂上的孩子們有一門繪畫課,他們要將陳生畫好的漫畫畫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然后根據要求,畫屬于自己的任務。
事情就這樣慢慢的發展下來,陳廣德罵了陳生兩次不務正業,最后也就懶得管了。
因為陳老爹也喜歡上了這個傻乎乎的陳云生。
沒錯,就是那么無恥,陳生又無恥的改了主角的名字。
“你怎么能始亂終棄呢?人家華箏姑娘很不錯嘞。”陳廣德氣呼呼的對陳生說道。
母親李氏坐在一邊查看賬務,瞥了一眼陳廣德說道,輕飄飄的說道:“就你這種愛管閑事的性子,難怪活不過三章。”
陳廣德將手里的書翻了一頁,撇著嘴說道:“你好,挺著大肚子到處跑。對了兒子,你說咱們家是宋朝大思想家陳亮的后人,你是考證來的嗎?等你考上狀元,要不去認祖歸宗試試,沒準咱們真的是一家嘞。”
陳生放下手里的筆,淡淡的說道:“爹,你想多了,我是吹牛-逼的。”
一家人吃喝不愁,坐在炕頭上讀書聊天,品茗臥談,是很愜意的事情。
聽了陳生的話,陳廣德亢奮的心情又涼了不少。
“哎,我猜也是,不過咱們祖祖輩輩也不是沒出過名人,老祖宗據說跟畢生關系不錯,幫著他發明了活字印刷術。”陳廣德自我安慰說道。
陳廣德的目光深邃,仿佛穿破了時空,為祖先的榮光而感覺到驕傲。
“孩兒認為您有著胡思亂想的時間,還不如尋思尋思,怎么將我這《射雕英雄傳之陳云生傳奇》想辦法印刷出來。”
陳廣德看向陳生的目光有些希冀:“能讓你老爹復活不?比如說老爹掉入懸崖,練成不是神功,或者隱姓埋名,考上狀元,驅除朝廷弊病,成為一代賢相也是極好的。”
沒想到老爹其實也有一顆躁動的內心啊,李棟而已不好意打擊一個有夢想的老爹。
抱著陳廣德的肩膀說道:“老爹,你還年輕,沒有必要將所有的擔子都放在兒子的肩膀上,要不您去科舉吧,家里的生意交給我,我保證成為超越沈萬三的男人,我用掙來的銀子,幫你鋪一條康莊大道,讓你入閣為相,而兒子做一個混吃等死的衙內,其實也是極好的。”
陳廣德瞪了瞪眼,氣呼呼的說道:“我就算是當了宰相,你也得努力奮斗,混吃等死,豈是陳家兒郎該做的事情。”
“爹,我就知道您是有志氣的,孩兒更認為你該去科舉了,你這些年的積淀夠了,家里也不差銀子,總比靠縣令讓人過關弄個監生強多了。”
陳廣德淡淡的說道:“你柳姨娘還是要入門的。”
陳生一臉黑線,這個固執的老爹,非得納妾。
娘親李氏黑著臉說道:“讀書越多越忘恩負義。你要是當了大官,我們娘倆沒準就得去要飯了。”
陳生單刀直入說道:“爹,您要納妾,孩兒不管了,不過這科舉孩兒認為您還是要去的。”
陳廣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忖度了一會,猶豫的說道:“你二伯和三伯都是當官的,我如果也科舉做官了,誰來伺候你祖父和祖母?你大伯父是個木匠,沒什么本事,家里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他也解決不了啊。”
看到老爹猶豫不決的樣子,陳生決定繼續努力忽悠下去,自己如果不想去參加明年的科舉,留在家里做一個安靜的衙內,必須有一個厲害的老爹啊。
“爹,你想不想娶柳姨娘過好日子了。”
陳廣德瞪著眼說道:“少在你娘面前提起你柳姨娘。還過不過日子了?”
“爹,你想過沒有,你連秀才都不是,卻娶一個知縣的女兒做妾,以后過日子,你在他面前抬得起頭來嗎?老娘都是朝廷加封的命婦,您兒子也是朝廷戶部的官員,就剩下您了,哎以后您在家里的地位又要下降了。”
聽陳生那么說,陳廣德有些傻眼。家里最沒有地位的人?
貌似夫人都是七品命婦,唯獨自己什么都不是。
“爹,男兒不能一輩子看夫人臉色行事,男人要雄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