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伯父往日里的話不多,但是卻是一個非常顧家的人。
聽說自己外甥受了氣,心里也頗為著急,又聽說,知縣竟然竟然敢為難自己那二哥,心里更是惱火。
最后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陳生的計劃。
既然取得了長輩了支持,陳生便回家等待消息便是了。
過了些日子,一股流言突然在鄉間傳開,那便是今年里長收秋稅定然不會留情,誰家要是不繳稅,就算是搶兒賣女也要收齊秋稅。
陳家還好,陳生家族里一個進士,一個舉人,家里的田地根本就不用納稅,至于徭役什么的,更是沒有。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生便知道自己二伯和三伯那里已經開始發力了,自己也該行動了。
此次布局,務必一擊必殺,陳生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
這日早晨,陳生找到了二哥陳云川,將事情囑咐了一遍,陳云川點頭明白。
進士村村口不遠處的校場里,年輕人跟著年長的武師修行武藝。百十號人,吶喊聲,拳風聲,熙熙攘攘,此起彼伏。
陳云川已經收了拳,懷里揣著老五陳生給自己的銀子,晃悠悠的尋找目光。
他的目光專門在劉清源家族的晚輩身上逡巡,讓周圍不少少年郎放心不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發生什么,陳云川這樣的高手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突然陳云川眼前一亮,竟然在人群中發現了劉清源的兒子劉興安,劉清源家屬于外來戶,他能夠當上里長,那也是各個宗族平衡的結果。
雖然跟劉癡家是一個劉姓,但是同姓不同宗,日子過得并不是很和睦。
其實劉清源家本身的實力很一般,讓他們去收稅,他們往往不敢得罪當地的幾個宗族。
而反觀劉家剛剛滅了陳家的威風,在村里的日子過得可是真自在,連帶著劉癡日子過得也是越發的囂張跋扈。
見到陳家的人都對自己退避三合,身邊幾個壞小子就跟劉癡說,“劉興安那小子,仗著他是里長的兒子,往日里對咱們多有不服,盡然陳家已經服了,咱們要不去教訓劉興安那小子一頓,讓他明白,誰才是劉家的主人,誰才是進士村的主人。”
要不說,人如果倒霉,多半是自己作死呢!陳云川正在尋找機會,他們就自己送上來送死了。
趁著他們不注意,陳云川將五兩銀子扔在了劉興安的腳下,然后轉身去了人群中。
劉興安正在練武,突然停下腳下啪嗒一聲脆響,低頭望去卻見是一錠銀子,當下欣喜非常,便去撿那銀子。
這劉興安去撿銀子,恰巧被劉癡看見,那劉癡幾步趕了上來,道:“把銀子還給我,那是我丟的銀子。”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他一聲,看看他答應嗎?”劉興安瞥了劉癡一眼,頗為不屑的說道。
自己的老爹是里長,自己沒有必要怕這個劉癡。
“你知不知道小爺是誰?竟然敢跟小爺玩橫的,信不信小爺打的你下不了床。”劉癡望著劉興安手里的銀子,臉上全然是貪婪之色。
仿佛劉興安手里的銀子,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哪里受得了這份氣,當下瞪大了眼睛,厲聲說道:“你動小爺一下試試,我讓我爹收光你家的糧食!”
陳云川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心里暗笑,“自己那五弟,果然是有本事的,一錠銀子就引得他們如此爭吵,如果他們知道這五兩銀子是鍍了銀水的會怎么樣?”
“還動一下,小爺打死你。”
劉癡一聲招呼,十幾個少年郎朝著那劉興安便打了過去。
畢竟是少年郎出手不知道輕重,轉眼的功夫,那劉興安便被打的頭破血流。
“都在干什么?竟然敢在校場公然打鬧,都給我回家將你們大人叫來!”武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威望卻很高,呵斥之下,幾個少年惴惴不安的看著武師。
劉興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口袋的銀子,已經不見了。再一擦嘴角的鮮血,疼的要命。
劉興安冷笑連連,幾乎是大吼:“劉癡你個混蛋,你竟然敢讓人打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我爹可是里長,這秋稅少交一斤都不行,你等著,說完就要回家。”
“哎呦,敢威脅我,給我打,往死里打。”劉癡這二虎的脾氣又上來了,誰也拉不住,而且身邊幾個少年也都聽他的話。
頓時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將劉興安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無數拳腳落在劉興安身上,周圍劉清源家族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的,他們只能咬著牙,吭聲都需要勇氣。
他們都很清楚,這個劉癡是村霸劉家的孩子,別說是里長,就算是家里當官的陳家都不敢得罪他們。
見到周圍人都不敢上前,連武師都管不了自己。那劉癡在旁邊不停的大笑,拍手叫好。
那武師忍不住問道:“劉癡,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要在我的校場里拿出人命嗎?”
那劉興安被幾個少年郎揪著頭發,身體多處青紫,已經不成人形,渾身都是血跡,嚎啕大哭,“別打了,我服了,銀子你拿走,求求你們別打了。”
劉癡身邊的一群少年郎哈哈大笑起來。
劉興安低著頭,不停的求饒。但是眼睛里卻要噴出火來。這個劉癡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自己,讓自己以后如何能夠在村子里抬得起頭來。
不過,今天看樣子,自己如果不求饒,根本就走不了。
當下一狠心,就跪在地上求饒,求劉癡放了自己。
劉癡哈哈大笑,怒喝說道:“劉興安,你剛才不是很牛嗎?不是要收我家的秋稅嗎?你爹不是甲長嗎?你不是很爺們嗎?”
他走上去,狠狠的給了劉興安一個巴掌,揪住劉興安的頭發,頭皮都被揪下來,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流。
“現在怕了吧,陳家都不敢得罪我,你竟然跟我狂,找死嗎?你現在怕了?哈哈……你怕也沒有用,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讓你知道進士村誰說了算。”
劉癡哈哈大笑,笑的整個人面貌都扭曲起來,他雖然才十四五歲,但是卻囂張跋扈慣了,早就養成了自大狂傲的性子。
此時蹂躪著劉興安,心里有一種貓戲弄老鼠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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