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機器讓大哥陳云龍試用了兩天,已經生產了不少衛生紙,對于賺錢的**,陳生再也克制不住了。
陳廣德將郝有乾掌柜的請來商談聲音,順道讓他帶兩個伙計來搬機器,李氏又做了幾個好菜,唐寅去鎮上喝花酒的時候,人家還贈送了一壇不錯的山西汾酒。
屁股剛好了沒有幾天,陳生又準備謀朝篡位,掌握家庭的主動權。
陳生站在院子里的磨盤上,抑揚頓挫的對大哥陳云龍說道:“大哥,你要相信我們將是滄州府最掙錢的組織,而你也將成為滄州府最成功的男人之一,到時候那些待嫁閨中的姑娘,肯定蜂擁而至。大哥你坐擁三妻四妾,那些往日嘲笑你的人是何其的自卑。”
陳云龍呆呆的看著陳生,許久才緩過勁頭來,吞了一口口水,“不要那么多婆姨,有一個就可以了。”
郝掌柜的帶著兩個小伙計,進了陳生家的院子。
直接見到了陳生,陳生演講已經入迷了,見到來了三個人之后,不僅沒有羞澀,反而更加激動了。
“書是人寫出來的,路是人走出來的,咱們滄州府的男子漢不比別人差,咱們的每走一步都在書寫輝煌的歷史!而你將是被歷史記住的男人,因為你是衛生紙的第一代生產者。”
“激動吧,顫抖吧,所有人都要用我們的衛生紙擦屁股,而他們的銀子將源源不斷的進入我們的口袋,坐擁紋銀千兩不再是夢想。”
“我們做大做強了,大家還可以還可以升職做掌柜,將來跟我一起開作坊,還可以做東家,想想將來躺在炕頭上,摟著老婆,日進斗金的日子吧。”
郝有乾掌柜還好一些,稍微有些定力,他旁邊的那兩個伙計已經被陳生幾句話加持的不行,如果不是陰天,他們早就飄上天空了。
兩個伙計臉頰潮紅,一臉激動的看著陳生,一會的功夫,便被陳生帶入了那個由金山和花海構成的理想世界。
看到反響差不多,嘴巴也有些發干了,陳生終于收了演講,從磨盤上跳了下來。
“郝掌柜您來了。”
郝掌柜的好奇的看著陳生擺弄出來的機器,瞅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
陳生只好讓陳云龍演示給他看,工藝非常簡單,而且全都是手動的機器,只要力氣大,技巧掌握好,時間不長,一卷衛生紙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掌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差不多明白了。
李氏撩開門簾,笑盈盈的說道:“郝掌柜來了,快里面請。”
陳廣德正在屋里裁剪陳生今日的抄書成果,準備拿到城里出賣。
郝掌柜見到陳廣德手里的書本,吃驚的說道:“廣德兄的這字跡可是越來越有風骨了,你看這字體瀟灑飄逸,顯然是比以前頗有精進。”
“呵呵……”陳廣德頗為尷尬的看著郝掌柜。
還沒有開口,便聽陳生得意洋洋,頗為臭屁的說道:“郝掌柜的,這是小侄的拙作,我爹爹的字跡那才是驚天地泣鬼神呢。我這爛字可比不了。”
陳廣德瞪了陳生一眼,怕他心生得意的心思,教訓說道:“皮子又癢了是吧。”
“別啊爹爹,孩兒對你的仰慕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孩兒崇拜爹爹仿佛群星忠于皓月,葵花仰望日光。你怎么忍心教訓你這可愛善良英俊帥氣的好兒子呢?”陳生抱著沉管的的胳膊,使勁搖晃,搞得陳廣德無從下手。
“行了,行了,有客人還那么調皮。”陳生將陳子姝報給陳生,陳生立刻又有事情做了,只能老實的將陳子姝抱在懷里。
親親小手。撓撓頭發。逗得陳子姝一直咯咯笑。
這種飯桌,觥籌交錯,只有兩個人。包括李氏在內,還有陳生幾個人,都是在外面的小桌上吃的。
陳生一邊吃飯,懷里還抱著陳子姝,一邊不忘記給那些小伙計上思想課。
“你們跟掌柜的干了幾年了?”
“五年了。”小伙計們實誠的看著陳生。
陳生點點頭,拍著他們的肩膀,像是領導一樣說道:“好好干,你們都是老員工了,只要你們踏實肯干,我保證你們三年能在鎮上買房,五年能夠討上一房老婆,十年攢足了銀子,讓兒子讀書,考狀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謝少東家!”兩個小伙計把筷子放在一邊,舉起手來,對著蒼天,大表忠心。
“謝什么!以后咱們是一家人了,吃飯吃飯。咱們的造紙坊現在雖然困難一點,但是卻有著無窮的希望。”陳生還像模像樣的給他們夾了幾口菜,讓那兩個小掌柜幸福的不行,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態勢。
李氏坐在一邊,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眼睛里全然是不可思議的神采。
這些御下之道父親從商了一輩子,也是三十多歲才悟到的,這個小家伙才十二歲,竟然忽悠的一群大小伙子迷迷糊糊的,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將來還了不得。
李氏是商人家小姐出身,為人處世沒有陳廣德那么死板。所以她認為陳生學的這些辦事的能力,比死讀書要強很多。
而陳生之所以有那么大的變化,完全是兩位長輩的功勞。
所以當下向兩位長輩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小子是吃將軍這碗飯的料啊。”在不遠處另外一張小桌,佟鉞老爺子點頭稱贊說道。
“十句話,九句話是畫大餅,不去替天子守牧一方,真的可惜了,我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小子如此厚臉皮呢!”
“現在發現也不晚啊,老王說好了,他以后做什么,咱們誰也別干預,但是這本事可都不許藏私,我有預感,這個混小子興許能夠為這衰老的王朝帶來一絲新的氣息,只是這新的氣息是好是壞呢?。”
唐伯虎瞥了佟鉞老爺子一眼,頗為不屑的說道:“反正是我弟子,將來他名揚天下,我也必定再次讓天下人所知,我這操蛋的人生也就完美了。至于這氣息是好是壞,關我毛事!”
“爹,你們喝完酒了。”陳生從自己的百寶箱里拿出一式兩份的合同若干份,其中有陳廣德和郝掌柜的,還有幾張是給伙計的。
“這是什么東西?字據嗎?”郝掌柜疑惑的看著陳生。
陳生笑著說道:“既然咱們造紙坊做大做強,為了防止以后出現利益上的爭端,所以咱們還是把賬目說的清楚一點合算,郝掌柜的以現在造紙坊入股,獲得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再加上管理股份,您總共獲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混賬!”陳廣德氣憤的看著陳生,他在質疑自己家的這個臭小子到底是什么禍害變得,怎么如此的貪圖利益,不給自己活路。
幾個小伙計也很是不滿的看著陳生,剛才還說的給好處的,怎么一轉眼就變卦了。
不過那郝掌柜雖然經營造紙坊不善,但是卻也經歷過風風雨雨,聯想到今日在磨盤上見到陳生慷慨激昂的表演,所以并沒有絲毫的怒火。
反而對陳生說道:“小家伙,你仔細說說,你的計劃。”
“郝掌柜,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著逆子白白的拿走你的股份的。”陳廣德在一旁幫襯著說道。
今日的面子真的是丟大了,將人家叫來,結果兒子竟然要黑人家股份。
陳生對郝掌柜說道:“郝掌柜,這造紙坊雖然是你的,但是咱們滄州府讀書人實在是太少了,按照您現在的經營模式,將來肯定會破產,將來別說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是一兩銀子也沒有了。”
“可是老朽如果跟別人合伙,他們肯定不會給我這么少的股份的。”郝掌柜反駁說道。
“當然,因為他們跟你合伙,他們只能跟以前一樣賠錢,但是您跟我們家合作卻不一樣,因為您注定成為滄州府最有錢的男人。”
唐寅不忍心在看下去了,拍了拍佟鉞老爺子的肩膀說道:“咱回去休息吧,這小子又開始忽悠了。”
佟鉞老爺子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為那郝掌柜的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