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若曇苦笑,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魯文星,似乎是過來人,說:“張兄,譚露既然已死,那咱們還是盡早將她入土為安吧!”
“入土為安?”張紫宸四處掃視了一眼,說,“讓露姐埋在這兒嗎?”
“要不然呢?”魯文星攤開雙手說。
“可這兒沒有一個人,極少有人出沒,將露姐埋在這兒,她會不會太孤單?”張紫宸說,“我想把露姐的尸體帶回天界大陸,帶回水族的水神廟,讓她安心回家。”
“張兄你……一直以來,你不是十分冷靜的嗎?怎么今日會這么感情用事?”魯文星不解道,“張兄,咱們現在可是在逃難,你自己也說了,有幾千個圣君強者正盯著你看,他們在滿世界的尋找你。如果是我們自己,那咱們可以想想辦法,易容裝扮之后,別人或許無法認出我們,可是如果帶著譚露的尸體,那就……”
在魯文星的提醒下,張紫宸和風若曇全部恍然大悟。
風若曇愣了一下,也勸說道:“張大哥,魯二哥說的沒錯!如果帶著露姐的尸體,咱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這萬一要是在回去的時候被別人發現了,那可就太晚了。”
“希望張兄你能三思啊!”魯文星長長的嘆了口氣,有點擔心張紫宸。
然而,張紫宸也并不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更加不是一個不顧大局之人。
想了片刻之后,他終于點點頭:“你們說的沒錯,此行咱們走出歸墟界,還是低調為好。如果我帶著一具女尸,只怕會引來諸多誤會,屆時,別人想不注意咱們都難了。”
“張兄說的是。”魯文星抿了抿嘴巴,“與其帶著譚露的尸體走來走去,倒不如將這股仇恨強加在東皇島之上,將來咱們定要報這個血海之仇!”
“嗯!”張紫宸終于還是同意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將露姐就地埋葬,讓她入土為安吧!”
說干就干,張紫宸輕輕的放下了譚露的尸體,站了起來。
他四處觀望,尋找地域。
距離原地大約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巨大土坡,那兒非常時候做墓地,張紫宸二話沒說,就將譚露的尸體帶走了。
風若曇和魯文星,則留在原地,照看昏迷中的蕭劍山。
天空,白云飄蕩,太陽刺眼。
而地面上,則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林海。
林海延綿不斷,沒有盡頭。
可就在這片林海的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山坡,山坡上,一個男人佇立在一塊由巨石刻成的墓碑前。
墓碑上,刻寫著‘譚露之墓’。
看著這四個字,張紫宸久久都無法邁動腳步,說到底,譚露都是因為他而被殺的。
“露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真的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想要多起超級仙藥,你也不會死。”
“露姐,你一個人呆在這個無邊無際的歸墟界內,會不會感覺到孤獨和寂寞?”
張紫宸面對著這個墓碑,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些讓人痛心的話。
此一去,張紫宸不知何時才能返回歸墟界。
這也就是說,譚露或許將會永遠孤獨的躺在這兒,沒有人來看她。
這確實挺孤獨的。
張紫宸對此,卻是無可奈何。
為了補償譚露,張紫宸特意在這個山坡周圍布置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個陣法,能夠阻擋人和動物來破壞譚露的墳墓。
至少,力量在張紫宸之下的人,無法破除這個陣法。
除了陣法,張紫宸還在這個小山坡上種植了十幾株上品靈藥。
靈氣,能夠讓一個人的尸身不腐。
張紫宸不想讓譚露的尸體迅速腐蝕,化為塵土,消失在天地之間,他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來保存譚露的尸體。
這一刻,張紫宸是孤獨的,譚露也是孤獨的。
“露姐,我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呵呵!不過我會想你的!”
“露姐,你放心吧!只要我張紫宸在這個世界上一天,那總有一天,我會來看你的!”
張紫宸咬著牙,握緊了拳頭,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再次來到歸墟界,目的就是為了再看譚露一眼。
“東皇島……東皇權……東皇歸宗……東皇零……”
“原本我以為,火族祝氏和土族歐陽氏,這才是我張紫宸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可沒想到,東皇島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屠殺我身邊的人,我張紫宸在此發誓,此次返回天界大陸,我定然第一個要找東皇島報仇!”
“我張紫宸愿意付出一切,也要滅了東皇島!”
漸漸的,張紫宸的周身,漂浮起了一絲紅色的玄氣。
如果仔細一看,會發現,張紫宸的眼睛里,也閃著濃濃的紅芒。
時間一閃,已是夜晚,又是一閃,天已亮了……
就這樣,張紫宸孤獨的站在譚露的墓碑前,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三天,他不吃不喝不睡,就這么一直陪著譚露說話。
在第四天的時候,忽然,一道光芒,急匆匆的朝著山坡上疾飛而來。
張紫宸不用轉身,就能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魯文星。
魯文星駕馭一柄藍色的長劍,火急火燎的降落在山坡上。
張紫宸回頭一看,淡淡的說道:“魯兄,怎么了?這么急?”
“張兄,那個……”魯文星指著后方,說,“你那個師父,他……他……”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的傷情惡化了?”張紫宸一滯,以為蕭劍山出了什么問題,是不是死了?
好在魯文星結巴了一下,說:“不!不不是!你師父他醒了!”
“啊??”張紫宸愣了一下,隨后大笑,“天助我也!師父醒了,師父沒事了!那真是太好了!”
驚叫了來了兩聲,張紫宸已經什么都不顧了,他腳下一動,整個化作一道殘影,已經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魯文星也二話沒說,急追而去。
水潭邊,森林中。
一個老者看起來年約六十,滿頭銀發,臉色皺紋頗多,他身上披上了衣服,虛弱的躺靠在一顆古樹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