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應聲倒地。見方揚顫顫巍巍地站在那里,雖然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般,但是至少他是活著的!
“方揚!”方喬驚喜地叫了一聲。
“哈哈哈哈……”梁文斌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半晌他才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會讓你這么輕易死去嗎?那我費盡心思把方小姐留下來,還有什么意義呢?”
“不……不殺我,你會……后悔的……”方揚喘著氣,艱難地說道。
梁文斌哈哈大笑了起來,端著槍大步走到方揚的面前,一腳把方揚踹倒在了地上,然后居高臨下地望著方揚,輕輕地說道:
“后悔?你現在連一條死狗都不如,怎么讓我后悔?”
說完,梁文斌走到攝影棚門口,將門從里面反鎖上,然后又隨手搬了幾個布景沙發、攝影器材等等擋在門后面,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
梁文斌雖然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但是依然無比謹慎,他現在所做的防備,即便是警方采用定向爆破,以最快的速度破門而入,他依然能有時間槍殺方揚和方喬。
梁文斌來到依然忠實攝錄著一切的電腦攝像頭前,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朝攝像頭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梁文斌說道:
“各位領導,免費表演時間結束,下面的情節過于血腥,就不邀請各位觀看了。”
說完,梁文斌操作鼠標輕輕一點,結束了視頻通話。
寫字樓外。
方鴻達臉色鐵青地看著電腦屏幕,此時聊天窗口中顯示對方已經下線了,但是剛剛那最后一幕依然留在他的腦海中。方喬被捆綁著手腳扔在沙發上,而方揚則虛弱地躺在地上,身上兩處槍傷都在不停地流血……
“強攻進去!”方鴻達的牙縫里迸射出幾個字。
“書記!這種情況下強攻根本沒有任何希望……”仇東華說道。
“不強攻難道就有希望了嗎?”方鴻達怒吼了一聲,喊道,“老仇,我知道強攻可能意味著兩個孩子都會沒命,但我寧可如此,也不愿意看到喬喬在臨走前還要承受那樣的磨難……”
方鴻達明白,梁文斌在虐殺完方揚之后,絕對是不會放過方喬的。對于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美女,遇到梁文斌這樣已經完全豁出去的亡命之徒,這意味著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一直緊握雙拳差點將鋼牙咬碎的闞旭飛突然大聲說道:
“方書記、仇書記,我親自帶隊攻進去!”
闞旭飛與方揚的關系非常好,方揚的慘狀深深地刺激了他。而且梁文斌的脫逃,榕城市政法系統是有責任的,如果他們在行動的時候配合更加默契,今天的一切都完全可以避免。此刻闞旭飛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歉疚。
說完,闞旭飛對旁邊的警察說道:
“把防彈衣脫給我!”
民警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雙眼通紅狀若狂獅的闞旭飛,咬了咬牙開始解下身上的防彈衣。
闞旭飛一邊把防彈衣往身上套,一邊通過對講機喊道:
“各組準備,我是榕城市政法委書記闞旭飛,大家聽我的命令統一行動。”
說完,闞旭飛就端著槍朝這突擊組的位置沖去。
仇東華焦急地看了看方鴻達,只見他表情痛苦地望著遠處,對于闞旭飛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仇東華咬了咬牙,大吼道:
“闞旭飛,你給我回來!”
闞旭飛充耳不聞,依然堅定地朝前沖去。
“亂彈琴!”仇東華氣急道,“你們把他給我攔住!添什么亂啊!”
省政法委書記的命令顯然比市政法委書記要來得有效。外圍的特警們立刻將闞旭飛給攔了下來,闞旭飛劇烈地掙扎著,雖然他也身強體壯,但是卻不是那些特警們的對手,被死死地按住了。
“給我把他看好!”仇東華瞪了闞旭飛一眼,命令道。
接著仇東華走到方鴻達面前,說道:
“書記,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強攻的最佳時機……”
方鴻達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仇東華知道他在聽,于是繼續說道:
“書記,你還記得方揚剛剛進去之前,是帶著一把手槍的嗎?可是剛剛我注意到了,梁文斌好像并不知道這把槍的存在。我想方揚肯定是把槍藏在某個地方了,也就是說他可能是有自己的計劃的,我們如果貿然沖進去,只會刺激到梁文斌,讓他痛下殺手,說不定就破壞了方揚的計劃……”
仇東華的話讓方鴻達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回頭望了望黑暗中的寫字樓,嘆氣問道:
“你覺得方揚……機會大嗎?”
仇東華也沒把握,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至少是有希望的……而如果我們強攻進去,除了三具尸體,我們什么都得不到……”
“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之內依然沒有進展,就通知特警攻進去!”方鴻達說道。
“好的。”仇東華說道。
他知道這已經是方鴻達可以忍受的極限了。十分鐘時間,也許梁文斌還在因為仇恨殘酷地折磨方揚,但是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方喬說不定就被梁文斌糟蹋了。
既然毫無希望,方鴻達自然不愿意讓女兒在死前還要承受那樣的屈辱。
攝影棚中。
梁文斌慢慢地端著槍踱到方揚面前,蹲下身子用槍管挑起方揚的臉,笑瞇瞇地說道:
“現在沒有人打擾了,我們可以慢慢地把賬算清楚了……”
方揚迎著梁文斌的目光,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虛弱地笑著說道:
“正合我意……”
梁文斌眼神一冷,出手快如閃電,狠狠地一拳擊打在方揚的腹部。梁文斌常年習武,出手力道非常的重,方揚感到胃部一陣痙攣,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張嘴,噗嗤一聲,今天的晚餐夾雜著血水直接噴了出來。
方揚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將嘴角的穢物擦拭了一下,慘笑著說道:
“用點勁兒啊!你特么沒吃晚飯嗎?”
梁文斌嘴角一扯:
“你還挺帶種的嘛……”
說完,梁文斌站起身來,慢慢轉身看似要走開,但是卻突然毫無征兆地猛地轉身一腳踩在方揚中槍的肩胛骨上,一邊狠狠地用鞋底擰動著,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再嘴硬啊!”
方揚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忍不住大叫出聲:
“啊……啊……打得好!再……再用點勁兒!你……你特么給我撓癢癢呢?”
方揚疼得渾身顫抖,但是卻依然對梁文斌冷嘲熱諷。
方喬已經看不下去了,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汩汩地流出來,將沙發坐墊都打濕了一片……
梁文斌仿佛發狂了一般,蹲下身子揪住方揚的衣服領子,一只手就將他提了起來,然后狠狠地一個勾拳打在方揚的臉上,方揚頭一歪,兩顆牙齒夾雜著血水噴了出來,他也被梁文斌這一拳打得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實際上方揚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此刻他渾身上下全被鮮血染紅了,臉色白得嚇人,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一般,他的手看似無力地伸著,其實正伸進了這個沙發的底下。
方揚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碰到槍身了,但就是差那么一點點。
eonbaby!再給老子來一腳吧……
方揚在心里嘶吼道。
但是梁文斌卻突然停手了,他交臂站得遠遠的,望著狼狽的方揚,露出一絲魔鬼般的笑容說道:
“這種一邊倒的比賽還真是乏味……啊!我差點忽略了……你似乎很緊張這位方小姐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