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出來!”
烏承澤大喝了聲,那幾個被小荷拿著樹枝打傷的四個侍女抬著簡單治療過,身上還滲著血的練家子侍女走了出來,將練家子侍女輕輕放在地上,齊齊呼了聲:“請酒先師為奴婢們做主!”
“你們都把頭抬起來!”酒老頭輕聲道,明明離的有二三十米遠,嘴巴也不見怎么動,這說話聲卻是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幾個侍女很聽話的把頭抬了起來。
“哼!”酒老頭頓時大怒,一掌打碎座椅的靠手,道:“竟然傷成這樣!好狠的心腸!簡直罪無可恕!你們把事情經過都說出來!”
酒老頭一生氣,侍女們頓時激動了,不止她們,一些府子也激動了,心機深沉的雖然面無表情,這眼底深處也是不自覺的流露出那么一絲的興奮。
小荷很緊張的貼在陳天明的背后,陳天明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要不是這三堂會審沒準備吃食,他自己也沒備著吃食,恐怕早就拿個水果出來啃著消磨時間了!
“酒先師,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小荷在這些侍女的口中被塑造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大惡魔,比如囂張跋扈,怎么欺壓她們,怎么使喚她們,還搶她們的工俸,今天就是因為沒有拿錢孝敬小荷,所以才被小荷拿著樹枝做成的棍子毆打。
而練家子侍女是因為無法忍受反抗了一下,就被陳天明打成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荷再也躲不下去,從陳天明的背后跳了出來想要解釋,可是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急的都快哭了!
陳天明還是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只是看到小荷著急,才慢悠悠的一只手捏著小荷的手,一只手輕輕拍著小荷背部,安慰小荷,讓她不用解釋。
烏承澤一只手遙遙指著陳天明,大喝:“陳天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好說!”
陳天明嗤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味道,偷偷湊到小荷的耳邊,束音成線,問:“小荷,那個后臺是地榜府子,打你的侍女是哪個?”
小荷沒回答,只是條件反射的看了跪著的侍女群里跪在最前面,也是最漂亮的一個。
精致小臉,小蠻腰,白皙皮膚,大長腿。
果然是這個,剛才就發現烏承澤一跳出來說話,這侍女就拿眼偷看這烏承澤,敢說沒關系,誰信!
陳天明離開小荷身側,轉過臉,卻已經是一臉的委屈,道:“我主仆二人是清白的,這些侍女說的話,根本不足以為信啊!”
烏承澤冷笑:“怎么不足以為信?情真意切,句句掏心,為何不信!哼,陳天明,你若有本事,便證明她們的話不足以為信,令我等心服!”
酒老頭淡淡的掃了烏承澤一眼,道:“陳天明,你若能證明,就快點證明,休要婆婆媽媽的!”
陳天明一臉謙遜連聲稱是,可是轉眼卻又一副怕怕的樣子,道:“可是我怕我一會用來證明的行徑又要惹來你們的指責!”
烏承澤眉頭一皺,道:“行了行了,你要做什么就快點!”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么……”
話音未落,陳天明冷笑著,身形一閃,暴進這美侍身邊,五指成抓狀,劍氣露出幾厘米,一陣亂劃,這美侍慘叫著,捂著臉軟到在地直打滾,濃濃的血液順著美侍的手指縫流了出來,顯然是臉被陳天明劃花了!
全場傻眼!誰能想到在這種眾人環伺正要給他定罪的當口,他居然敢下這種毒手!
“大膽!”烏承澤大怒,又氣又急,右手抬起,掐了個印,正要攻擊呢,卻聽到酒老頭怒氣蓬勃的聲音:“夠了!胡鬧!”
兩個字夠了把全場蠢蠢欲動的府子喝得站在原地,靜觀事態發展。
而胡鬧兩個字是罵陳天明的,顯然是動了真火了。
陳天明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酒先師請勿急著動怒,我之所以攻擊這侍女,并非肆意妄為,而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說!”
陳天明嘿嘿一笑,環顧了四周,神色不屑,道:“就如大家所看到的,我攻擊了這侍女,這可是大家親眼所見,沒錯吧?若是剛才大家都瞎了眼,并沒有看到我攻擊,這時候我拿出個回春丹,捏碎,治好了這美,咳咳,治好了這侍女,再失口否認曾經攻擊過,那么請問你們是信我攻擊過,還是不信我攻擊過?”
聰明的人已經明白陳天明要說什么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酒老頭冷哼了聲,心中卻嘆了口氣。
酒老頭這句話是為了場中還不懂的那些人問的。
“同樣的道理,如果這些侍女隨隨便便把自己弄傷,跳出來指責我的侍女,再類污蔑我縱容侍女行兇,然后借機指責我心狠手辣,出手傷人,我倒要問問你們,這樣的可能性會不會存在呢?”
“你,你強詞奪理!”烏承澤氣的臉都白了,繼續道:“在場諸多府子,難不成都聯合起來冤枉你不成?”
陳天明把臉一板,大喝:“對!你們身為府子,不思進取,老是弄這些歪門邪道的窩內斗,成何體統!今天搬弄是非,明天指使自己的侍女出來鬧事,還修不修煉了?酒先師,依我看這些府子的心性有待磨練,不若將這些侍女通通趕出魂府,讓這些府子從照顧自己生活做起,成就赤子之心,這么好的主意,請酒先師同意!”
酒老頭無語,不說話,赤子之心是照顧自己生活就可以磨練出來的?
騙鬼呢!
“胡說八道!”
“簡直歪理!”
“明明是你傷了他人的侍女……”
烏承澤眼前一亮,頓時跳到場中,轉身面對酒老頭,跪下,道:“酒先師,此人曾經出手傷過侍女,只要驗明侍女身上的傷勢,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陳天明在背后冷笑。
酒老頭就掃了眼,就知道侍女身上的傷是陳天明用劍指傷的,再看了眼烏承澤,才轉頭看陳天明,道:“據我所知,這重傷侍女膝蓋上的傷是被劍指所刺,身上是舞影步的踢法所傷,你可有話要說?”
“當然!敢問在座的諸位,劍指有多少人學過?舞影步又有多少人學過?能造成類似劍指的傷痕有多少種?舞影步的踢法和萬里追影的踢法有什么不同?造成傷勢的區別在哪里?”
陳天明說完,攤了下雙手,這一連串的問句就是要人說明,怎么證明這世界就他一個人學了劍指,至于舞影步踢法造成的重傷,誰能證明其他的身法魂技不能造成同樣的傷勢?
沉默。
沒人出來反駁陳天明。
因為陳天明的歪理全部能把這些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其實還有辦法能證明陳天明是不是撒謊,最惡毒的莫過于搜魂,搜魂魂術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記憶,被施展搜魂的人會變成白癡,只是這種魂術非大奸大惡,血海深仇,是不會輕易施展的。
烏承澤不知道陳天明的算盤,眼看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被陳天明給解了,這心里是氣得不行,轉眼看到自己的侍女在昏死在地上,頓時雙眼一亮,道:
“那我的侍女方才被你所傷,這件事可是發生在眾目睽睽下,容不得你抵賴!”
“嘁,我有說我要抵賴嗎?可是這件事怎么能怪我呢?”
“這件事大家親眼所見,你竟然說不能怪你?你是想推脫罪責嗎?”
“吶,剛才可是你要我快點證明的,而且酒先師也讓我不要婆婆媽媽的,你要真是要討個說法的話,諾,酒先師可是你的首選對象!”
“那你不會用說的嗎?為什么非要動手!”烏承澤語氣里都帶著怒氣。
“哦,這樣比較形象逼真有說服力嘛!”陳天明懶洋洋的回了句。
烏承澤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轉眼看酒老頭,卻看見酒老頭故意抬頭看著天空,放佛沒有發現他的眼神一般,烏承澤頓時明白,剛才確實是自己急了點,讓陳天明快點證明,這要是真的要扯起來,估計要廢上無數口舌,還未必能治得了陳天明的罪。
陳天明暗自偷笑,伸手入懷掏出顆回春丸,道:“吶,我這有回春丸一顆,用法我就不用教你了吧,看在你的侍女幫我證明了一些事情的份上……”
陳天明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烏承澤冷哼一聲,伸手就要接過。
陳天明手一縮,讓烏承澤接了個空。
“吶,你這人真奇怪,我話還沒說完,你怎么能伸手就拿呢?我可沒說白給你啊!”
“你!”發現被耍了的烏承澤頓時大怒,瞪著陳天明卻沒說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把眼睛瞪得跟個魂獸似的,吶,八折賣給你!很便宜的,給個十二顆下品魂石行了!”
“哼,不用了,區區一顆一階的丹藥難不成我還非要跟你買不成?”烏承澤冷哼了聲,轉頭看向人群里。
烏承澤還沒張口討要,一顆丹藥就被扔了出來,陳天明定睛一看,赫然是回春丸。
“烏兄,丹藥我這有!”
陳天明循聲看去,是個氣息跟他一樣的少年,這代表著跟他是同一個修為境界。
被壞了交易,陳天明也不介意,倒是笑著道:“烏兄?夠烏的,下次可別搞出這么多事,多傷和氣啊,而且酒先師火眼金睛,明辨是非,豈會受你們蒙蔽呢!”
原本陳天明是想再刺一刺烏承澤,沒想到烏承澤居然不生氣,反而掏出個黑色石頭,高舉在頭上,道:“酒先師,弟子這里有留影石一顆,記錄了小河邊用圓光術顯現的事情經過!這足以證明一切!!”
靠,這烏承澤居然有后手!
嗎的,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