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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來到第三高的校門口,悅耳的放學鈴音堪堪響起,不一會兒,有跑得快的學生,已經沖出學校大門。··小·說··首·發
然后便是像浪潮一樣的人海,騎車的,步行的,搭公交的,被司機接送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林雖然沒過學,但社會這所大學,他已經啃的滾瓜爛熟。像那種騎單車的,肯定是平民階級,靠著自身努力考進去。有豪車接送的,有靠成績的,也有走后門的。而窮人因為走不起后門,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并不理想的學校。所謂寒門再難出貴子,說的是這個道理。
林坐在車里,欣賞著一張張神采飛揚的臉龐,有稚嫩,有朝氣,想起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學習的不是魯迅和微積分,而是槍械的組裝與分解,密碼破譯和拆彈要領。
時間大概過去了十分鐘,林有點坐不住了,心道這倆小妞咋回事,平常挺準時的,難道是被老師留下挨批呢?不應該呀,這倆人一個大班長一個學委,天資聰慧,老師偏心還來不及呢。
莫非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徹底坐不住了,鎖車,邁步往學校里走去。
“喂喂,站住,那個穿黑西裝的,你找誰?”門崗室里探出個光禿禿的腦殼,沖著林嚷道。
林一愣,遞著煙,陪笑道“孩子這個點還沒出來,我進去瞅瞅。”
“孩子?”老門衛的表情詫異起來,驚道“你今年才多大呀,能有讀高的孩子?”
“您誤會了,我是來接我兩個妹妹,她倆一個叫韓詩瑤,一個叫陸雨欣。”林忍不住笑道。
“韓詩瑤?是不是住石榴胡同?家里賣燒烤的?”
“對對對,韓氏燒烤,我是她表哥,這不嘛……”
“哦哦,這么回事兒,那你進去吧,我跟瑤瑤是街坊,我看門房這工作還是她幫我聯系的。”
林心道韓小妞能耐不小呀,這么點歲數熟人遍天下,哪兒像家里那位嬌滴滴的二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以后到了社會非吃大虧不可。
剛走沒幾步,見離著不遠的墻根底下,一群男生圍著在揍人,有揪頭發的,有拿腳踹的,還有脫了鞋往臉拍的。
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惡貫滿盈的周家二少爺,這小子長的賊頭鼠腦,穿著破洞牛仔褲,一看不是好學生。
“周濤,干嘛呢。”林跟他算是半熟臉,所以徑直走了過去,拍拍這孩子的肩膀。
周濤正指揮著小弟們執行暴力,根本沒留意林走了過來,一揮手罵道“誰呀,滾他媽一邊去,沒看本少爺正在教訓人嗎,有事待會兒在說。”
林愣了愣,心道這孩子記吃不記打啊,索性手掌一用力,捏住他的肩膀。
“哎喲,疼疼疼……**……”剛罵了半句,只覺得眼前一晃,當時腿軟了。
“讓誰滾呢?”林瞪著眼道“你滾一個讓老子看看。”
“林……林大哥,你怎么來了?”周濤嚇的直哆嗦,道著“今天我可沒理你啊,你別打我。”
林笑道“你又沒犯錯,我打你干啥,問你句話,見著雨欣跟瑤瑤沒?”
“她倆?”周濤驚訝道“她倆沒回家嗎?”
“什么回家不回家的,你們不是剛放學嗎?”林有點納悶。
“對呀,我們是剛放學,但她倆下午曠課了,老師打電話也打不通,我尋思吧,肯定哪兒玩去了。”
“放你媽的屁,你這樣的壞種都跟學校里呆著,她倆能逃學出去玩?”林有點生氣的罵道。
“那……那我不知道了,反正一下午都沒見著人。”周濤顫顫巍巍道,生怕林一個不高興甩他耳光,次挨的那頓打,好幾天臉才消腫,還沒敢跟家里人說,讓老哥幫忙教訓一下林吧,林沒事兒,那幾個城管倒被判了刑。
盯著周濤的眼睛,里面除了恐懼是害怕,不用詐唬也知道,這孩子不敢說瞎話。
“哎哎,你誰呀,我瞅你半天了,敢這樣跟我們濤哥說話,活膩味了是不是?”有個愣頭青小弟走過來,指著林鼻子喊道。
林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啪!啪!
周濤是個很機智的孩子,甩手是倆耳光,完事兒又補幾腳,賠笑著“林大哥,小弟不懂事,您別介意。”
“忙你的。”林一轉身,朝著校門口走去,被打的小弟都傻了,估計到死也想不明白怎么挨的打。
“大爺,我跟你打聽一下,今天午的時候,你見沒見著韓詩瑤?”林敲敲門崗室的玻璃,問著。
“沒印象……怎么,學校里沒找著?”老頭呲著嘴,缺倆門牙,一說話直往外冒風。
林點點頭,道著“那麻煩你了,我在別處找找。”
“哎,小伙子,要不要我給她家里撥個電話……”剛嚷了半句,林沒影了。
蹲在路邊撥出了韓詩瑤的手機號,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在撥陸雨欣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林心一沉,臉藏不住了,表情又驚又怕,根據他的經驗,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林提醒著自己,手一摸兜,煙還沒了。
學校對過有一家便利店,林推門便進,一翻錢包,靠著柜臺“老板娘,芙蓉王一盒,在來個火機。”
“好勒,總共是三十塊錢。”老板娘遞過煙和找零,道了句走好,又踮腳去整理著貨架。
“老板娘,我跟你打聽個人,韓詩瑤你認識嗎?”林隨口問道,也沒報多大希望。
老板娘想了想,笑道“是那個四大校花之一的韓詩瑤吧?”
“對對,跟她一塊還有個姑娘,姓陸,您認識?”林興奮道,敢情韓小妞的知名度這么廣。
“嗨,她倆呀,豈止是認識,我們老熟了,經常來我店里買水喝。”
“那今天你見著她倆了嗎?”林趕緊問道。
“今天……我想想,對了,午的時候,她倆到我這兒一人買了瓶康師傅綠茶。”老板娘答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疑惑道“你是?”
林胡謅道“不瞞您說,我是韓詩瑤她表哥,家里有點事,我來接她回去,等到現在也沒見著人影。”
“哦……是這樣。”老板娘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老板娘,她倆買完水,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老板娘搖著頭,態度十分篤定,等林都準備走了,這才說道“不過她倆倒是經常去學校后面的小樹林里玩,離這兒不遠,繞過學校的院墻能瞧見。”
“謝謝你。”林說完,拔腿往門外跑。
“哎哎,小伙子,你的煙忘拿了。”老板娘緊跟著追出去,人早沒影了。
林來到學校的院墻下,也顧不得繞路了,直接抄近道,腰眼使勁,腳底生風一般,憑空跳了三米多高的圍墻。
能落腳的地方很窄,但對林來說,簡直是如履平地,跑起來像是移形換影,眨眼間便狂奔到盡頭。
居高臨下一看,果不其然,學校的后面,有一片茂盛的小樹林,緊挨著小樹林,則是一片荷花池。
小樹林里有石桌石凳,草地還滯留著空的易拉罐和零食袋,不用說,這是傳說的約炮圣地。
特別是下了晚自習之后,來這里約會的學生情侶,成雙成對,玩的那叫一個嗨皮。
陸雨欣跟韓詩瑤都是單身女孩,按道理說不應該來這湊熱鬧,可老板娘又說的真真的,林不由得不信。
不過很快,林覺察到,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因為他偵查到了很多令人驚恐的信息。
草地明顯的拖拽痕跡,吉普車壓過的輪胎線條,在一處不起眼的草叢里,林甚至找到了一只鞋。
一只女孩子練舞時經常穿的那種白帆布鞋!
無數的細節和痕跡經緯相交,編織成有價值的證據,慢慢由模糊轉化成清晰,清晰到仿佛原音重現。
林閉眼睛,他自持不是神探夏洛克,但在執行任務時,對犯罪現場的分析能力,足以令人稱道。
很顯而易見的結果綁架!
當這個詞匯在林腦子里一錘定音時,他像瘋狗一樣狂奔出小樹林,彎著腰站在路邊。
路是新修的,還發散著很濃重的瀝青味,筆直而漫長,望不到盡頭。
如此冗長的安靜,被一段動感十足的手機鈴音打破。
“喂,你怎么搞的呀老公,不是讓你去接人嗎,這都幾點了……”
“喂……喂,林?林你在聽嗎?喂喂喂……”
絢爛恢弘的夕陽,很快落在地平線,整個世界,都被染成刺眼的暗金。
林仰起頭,任憑金光灼目,對于他來說,這種失誤是一種恥辱,亦是一種責任的缺失。
男人緊握著電話,眼圈微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苦澀道“對不起,我把人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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