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79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4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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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4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07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379第379章一寸山河一寸血4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烏鴉大嬸書名:

張儒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道:“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可跟你說,我是沒有斷袖之癖的。m精彩東方文學{看最新章節請到:}”

張安抬手在張儒肩膀上輕抽了一把:“滾蛋,老夫也沒有斷袖之癖。老夫是覺得奇怪,你怎么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張儒有些沒摸著頭腦,一臉奇怪的問。

張安道:“關于馬璁的處置方法。擺明了只要楊榮不死,他定然會在奏折中參馬璁一本。這次就算馬璁戴罪立功,只怕這大同副總兵的位置也保不住。

哪怕馬璁立功巨大,哪怕是因為他的拼死相救才保住大同和宣府邊軍。以后楊榮和他也注定沒法共事,以楊榮的性子,只安排以后會給馬璁小鞋穿。

你我的奏折里面除非是將事實寫得十分曲折,并且將責任推到楊榮身上,才有可能保住馬璁。這一點你都想不明白,這就是老夫納悶的地方。”

張儒呵呵笑著,不解釋也不反駁。

這就更是勾起了張安的好奇心思,死活拉扯著不讓他離開,非得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張儒反問道:“好吧!將軍為馬璁著想,可曾為那些被俘的兄弟想過,可曾為那些戰死沙場的兄弟想過?

對,我不想馬璁出事。

可能整個朝堂上除了馬文升老將軍之外,就我最不希望馬璁出事。

但事情已經出了,不給馬璁點厲害瞧瞧,他不會長記性。不給楊榮和朝廷一個交代,就算馬璁的老爹是兵部尚書,那些文官也會抓住不放。

我不怕引火燒身,我怕適得其反。”

張安思忖片刻,又想了想張儒在京城的處境,頓時明白了張儒的用意所在。

他之所以琢磨著這奏折該怎么寫,不是他不敢寫,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寫。

平鋪直敘顯然是不行的,馬璁的一條性命可是跟著奏折息息相關的。

拐彎抹角倒是可行,然而他還要考慮一個楊榮。

想要讓馬璁安安穩穩坐在大同總兵的位置上,除非楊榮死。楊榮不死的話,以馬璁的身份和資歷,根本就沒法在大同獨掌兵權。

“為將之人,當心胸寬廣,不能小肚雞腸。楊榮的心,實在太小了。”張安想明白之后,十分平淡的說了一句。

張儒辯解道:“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安壓根就不聽他解釋,轉過身道:“看在他對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么些年又為朝廷守著大同邊鎮的份上,放過他的家人。”

“將軍的意思,我懂了。”張儒點點頭輕聲道。

臨近夜晚,明軍清點人數,統計戰損,同時也統計收獲。

火頭軍埋鍋造飯,其他人在一旁吹噓著今日的戰績,除了偶爾會有人因為袍澤的戰死露出沮喪的神情外,氣氛大體看上去是不錯的。

大半個時辰過去,結果也浮出水面了。

殺敵一萬八,自損三千三,這樣的戰績,在一向跟韃靼過招不是慘敗就是慘勝的大同邊軍心中,算得上非常不錯了。

整個戰爭,宣府邊軍和京軍無一人參戰。

張儒心里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這么多年,這算是不錯的戰果了。

點將完畢,吃完飯之后,張儒去傷兵營看了看那些受傷的將士,馬璁自然得隨行。

反正只要不在他面前提他老爹,他不會跟張儒擺臉色,只有當提到馬文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傷兵營內到處都是哀嚎聲,年歲已經不小了的醫官正在角落為一個胸口中箭的士兵清洗傷口。

張儒就站在醫官的身后,看著他把已經用沸水煮過的紗布小心翼翼的纏在士兵的胸口,小心的打結之后,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醫官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道:“帥爺過獎了,兄弟們都在拿命拼,我這點小辛苦算不得什么。只要兄弟們沒事,我就是累點苦點,也樂意。”

“行了,好好去休息吧!”張儒笑道。這已經是醫官包扎的最后一個傷兵了。

不少傷兵都看到了張儒和馬璁,受傷較輕的兩個掙扎著要起來給張儒行禮,被張儒伸手按住了:“都是自家兄弟,你有傷在身,別起來。”

跟這傷兵沒說幾句話,那邊一個重傷員掙扎著要起來,口中微弱的呼喊著:“侯爺,侯爺...”

張儒朝輕傷員點了點頭,轉身快步朝重傷員走去,走到那重傷員面前,雙手緊緊抓住那老卒的手:“老哥,我在。”

“嗬嗬........我要是.....”老卒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的呼吸變得無比急促,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張儒握緊雙手:“你放心,如果你戰死了,你的家人都會得到朝廷的照顧。你的孩子,會受到最好的教育,我會讓最好的先生教他成才。”

他還以為這老兵要說的是自己死了之后,朝廷會不會不管他們的家人。

可是老兵瞪圓雙目,不停搖晃腦袋:..是.....問問侯爺,如果..了是...可以..前.....兄弟一樣...己的名字...刻在..。”

馬璁在張儒耳邊輕聲解釋:“這是上一次大同之戰活下來的老卒,本來是戍守黑石坳的,被我抽調出來放到了大同府城。那一戰他身披三創,僥幸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本以為他能夠安度晚年,沒想到...是我害了他。”

張儒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握著老卒的手,鄭重道:“你放心,所有戰死的兄弟,我都會請求朝廷為你們樹碑立傳。讓所有百姓記得你們的豐功偉績,讓后人記得他們的先輩曾經是大明戰場上的英雄。”

老卒笑了,握著張儒的手猛然用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喊道:“我叫何大。”

話音落,他脖子一歪,已然氣絕。

張儒握著何大的手,久久不能釋懷。

在京城,他是因為大同一戰名聲大震的青年將領,以至于韃靼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震顫。

三十萬達軍的樹木,聽起來就讓人咋舌,而他張文軒幾年前硬生生帶著戰斗力比不上草原騎兵的明軍悍然擊敗了韃靼大軍。

所有人都以為是張文軒悍勇無敵,所有人都以為是張文軒運籌帷幄。

可張儒自己知道,幾年前的那一戰,他多半是贏在了僥幸上面。

當時如果不是滿都海不滿假巴圖蒙克,當時如果不是幾個千夫長根本就不愿意聽從那個巴圖蒙克的調遣,或許他不會勝利。

如果不是那些將士用命,如果不是鴉角山五千悍卒死戰不退,如果不是有林克敵、劉鵬這樣的熱血之士,他或許也不會勝利。

沒有這些將士的殊死搏斗,沒有他們的浴血奮戰,就算達成了之前的兩個條件,也成就不了今天的張儒。

馬璁拍了拍張儒的肩膀,聲音很小的說了句:“老大,別太傷心了。他們來當兵的時候,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我們沒能力讀書,做一輩子丘八,用那點軍餉養活一家老小,這都是命。”

張儒松開那已經漸漸變冷的粗糙大手,回過頭認真道:“我也是丘八!兄弟,你放心,我和陛下,會讓大明過得越來越好的。”

馬璁不著痕跡的朝后面揮了揮手,馬上就有人將何大的尸體抬了下去。

他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去年之前,我還相信,陛下能夠讓大明百姓過上好生活。現在,我反而沒那么相信了。老大,你真的有顛覆大明的想法嗎?”

張儒聳聳肩:“太忙,還沒來得及想過。”

“是啊,你都沒有這種想法,那位天子,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想法?”馬璁頗為不解的問了一句。

張儒淡淡道:“我還沒死,只是閑賦在家,就有你在大同鬧這么一出。這土城以北三十里地的方圓兩里之內,處處被鮮血染紅。難道這些事情發生,你還不明白這意思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現在沒想過,誰知道我以后會不會想,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陛下怎么可能那么肯定。”

馬璁露出苦澀的微笑:“也是,這次我算是在劫難逃了。”

“我說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張儒伸手拍了拍馬璁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二人各自回去之后,都是久久不能入睡。

馬璁是在想張儒最后那句話的意思的到底是什么,畢竟他做的事,可以說犯了朝廷的忌諱。

張儒在想的是馬璁問的問題,他捫心自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畢竟,那個位置,真的很誘人。

此時,雷公山山腳,一大堆佩戴火器的人馬被邊軍攔住了去了,為首一人眉清目秀,看上去三十出頭,正十分嚴肅的拿著蓋了統帥大印的文書跟幾個邊軍說著什么。

隨后,就見那些邊軍讓出了一條道路,這三百人馬成功上山。

雷公山堡寨內,楊榮十分焦躁的來回踱步,一直小心陪伴在他身邊的,是雷公山守備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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