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71章 :貴人駕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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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貴人駕到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03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作者:烏鴉大嬸←→下載:

大朝會一散,朱見深就馬上穿上便服,帶著宮廷侍衛出了午門。

大同那邊的是非同小可,如果一個不好,只怕韃靼真的能夠突破幾道防線然后長驅直入。

所以他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拉下臉皮去求一求自己的奶哥哥。

如果他認為殺掉張儒無關緊要,那他不去見張儒也沒事,可關鍵是朱佑樘根本就不是那種不講情義的人,他可以去掉張儒的爵位,剝奪張儒的官職,卻唯獨不能要了張儒的性命。

門口稀缺喳喳叫,沒等皇帝到,就有人先把信透給了張儒。

對于朝堂上的攻訐,張儒不置一詞,反正這都是捕風捉影的事,他也懶得理會這些鬼東西。朱佑樘的態度耐人尋味,他似乎割舍不下與張儒的這段兄弟情又似乎不愿意張儒過多涉及朝政。

政治上的風向發生變化,清冷的定邊侯府又多了許多拜訪者。

對這些人,張儒是一律不見,擺足了架勢。

夜,黑得深沉,小馬車篤篤敲打著青磚地面,發出十分清脆卻說不上悅耳的聲音。

書房內燈火通明,長長的桌案上擺著一張白色宣紙,紙上幾個大字剛勁有力,力透紙背。

止戈為武!

四個大字,寫滿了張儒的期盼和征戰的目的。

“侯爺,有貴人來訪。”獨臂的門子輕聲道。

張儒抿了抿厚薄適中的嘴唇,吐出兩個字:“不見。”

“虎哥,連我都不想見了,看來你是真生氣了。”朱佑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中多有落寞。

“草民今日有些乏了,陛下還是請回吧!”張儒的聲音充滿了冷意。

門子感到左右為難,一邊是皇帝,他根本就得罪不起;另一邊是自己跟了很久的上司,盡管現在他已經什么都不是了,門子對他依然有感激之心。

朱佑樘揮了揮手示意門子離開,然后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坐在桌案旁的張儒神情木訥,眼睛死死盯著宣紙上的四個大字。

門口進來一個人,他頭也不抬,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不是說了今天累了嗎?”

朱佑樘苦笑道:“虎哥,我是皇帝。”

張儒凝眉:“那又如何。”

“很多東西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你不想做,沒人能夠逼你。”

“看來你還是生氣了。”

“我看上去像是不會生氣的人么?”

“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不怎樣,請你出去,我想要休息了。”

朱佑樘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自顧自的坐下了:“父皇遺詔,天下定,殺張儒。我顧及兄弟情義,沒有殺你。朝臣紛紛上書,請求我將你名下文軒號充公,我思忖再三,還是決定給你留點銀子。

我是皇帝,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考慮,我必須先想到大明的江山社稷。大明很大,我是當家人,每個人心中都有他們的想法,我也不例外。

朝廷需要驍勇善戰的將軍,但不需要任何一個野心家。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十分了解,你的野心,我知道。可是我的野心,你未必知曉。

這天下最不好當的就是皇帝,可每個人都想著當皇帝。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是為了大明,我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能夠給大明帶來什么好處。

可我知道,一旦你做的那些成為了現實,我這個皇帝將會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說的這些,虎哥你可了解?”

“所以你就誆騙我,名義上的計劃是鏟除朝中反對弘治新政的奸佞小人,實際上矛頭直指我張文軒這個野心家。

我信任你,所以我從來不曾懷疑。

你把我的信任當成****,然后給我一個理由你是皇帝。

你要用帝王心術去制衡一切,你要朝廷內部的穩定,你不希望出現爭斗。

合著整個朝堂之內就我張文軒一個人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朱佑樘要的就是我落馬,所以跟我關系不錯的劉吉選擇退避三舍,為人耿直的謝遷三緘其口,老狐貍邱濬諱莫如深。

連個七品的小官都敢攻訐我圖謀不軌,那些跟我關系不錯的勛貴全部都不敢替我說話,就連知道我要做什么的保國公也只能保持沉默。

對,你是皇帝!”說著說著,張儒臉上已經布滿淚水。

一直以來,在他心里,兄弟兩個字都是很重的。如果不是為了那幫兄弟和朱佑樘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蘇七七根本不會出事。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兄弟,他完全可以安安穩穩在京城做一個誰都不敢招惹的富家翁。

心中悲憤交加,自己也懊悔不已。

對這個世界,他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份信任,他或許根本就不怕朱佑樘在朝堂上玩那些把戲,他甚至可以帶著自己的部下遠走高飛。

朱佑樘一臉坦然:“對不起,我是皇帝。”

“沒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先帝給的,在皇宮中數次救你性命,這債,我已經還了。

從今往后,我就是我,誰都不能左右我的想法。如果陛下要曹明脖子上這顆不大的腦袋,盡管拿去便是,張文軒引頸就戮。”張儒擦干眼淚,十分坦然的道。

“朝廷現在需要你。”朱佑樘感覺嗓子發干。

這些年,張儒為他做的實在是太多了,可他自從當了皇帝之后,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他再也不是那個在毓慶宮苦苦等待張儒救援的稚嫩太子,他再也不是那個會跟在張儒背后叫著虎哥的少年。

他是皇帝,他有很多屬于自己的無奈。

他不僅要為皇家著想,還要為自己的江山和黎民百姓著想。二十多歲的張儒已經是定邊侯的爵位,手握九邊兵權。

再過二十年,張儒能夠發展到什么地步?

朱佑樘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可他不得不想,因為他是皇帝。

張儒冷冷道:“草民不需要朝廷。”

對啊,他不需要朝廷,他手里有的是錢,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的生活,就算朝廷現在把他的生意都停了,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除了他的人,誰都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虎哥,我現在需要你。”朱佑樘艱難低頭。

讓一個皇帝承認自己的錯誤,唐有魏征,今有張儒。

在以儒家文化為中心思想的大明朝,能夠讓一個皇帝認錯,并不是那些恪守中庸之道的臣子所認為的明智之舉。張儒不僅做了多數文官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且還做得十分徹底。

他指了指桌上的字道:“陛下難道沒有看到草民寫的這幾個字么?”

朱佑樘用諷刺的語氣道:“這大明朝所有人說這四個字我都沒不會有絲毫懷疑,唯獨你說這四個字,我表示非常懷疑。

以戰止戰,這句話曾經是你說的,現在你跟我說止戈為武。”

張儒渾身繃緊的肌肉陡然放松,做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

“說過的話可以反口復舌,陛下能做的,草民也能做。草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君子,若說小人,草民便是真小人。陛下,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來勸說草民了,草民說過不會去,那就是不會去,任何人來勸說草民都不會給面子。

還是那句話,頭在這里,陛下要拿,錦衣衛數萬人馬隨時能夠取我項上人頭。”從朱佑樘出賣他的那一刻起,張儒的心,已經沉到了水底。

起初雙方約定不過是先讓朱佑樘做出不爽張儒的小動作,然后讓那些喜好揣測帝心的人趁機攻訐張儒,從而達到借機清除朝中奸佞的目的。

這一切,都源于張儒對朱佑樘的信任。

哪怕是皇帝在金鑾殿上大動肝火,那一瞬間張儒依然是相信朱佑樘的。他做夢都沒想到,從小叫他虎哥的朱佑樘竟然會玩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

閑賦在家之后,他想了很多,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可能不應該摻和進這種斗爭中去。一山不容二虎,現在他風光無限,誰知道將來某一天他功高蓋主的時候,會不會有不臣之心。

捫心自問,張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幾十年后會有這樣的想法。

也許朱佑樘死了之后,新皇登基會將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也許不等朱佑樘死,他就會成為朱佑樘的攻擊目標。只是這一天,來得太早了。

滿腔抱負不曾施展,就被自己的兄弟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算我求你,行么。”朱佑樘可憐巴巴道。

張儒搖搖頭,不為所動。

“你到底要干什么。”朱佑樘有些惱了,站起來道。

張儒笑道:“我要春暖花開,佳人相伴。”

說罷提筆,一首詩從筆尖噴吐而出:策馬百戰傾天下,仗劍江湖枉稱俠。唯思卸甲歸田園,素女纖手捧紫砂。

看罷詩詞,朱佑樘一言不發,站起來走出了張儒的書房。

“陛下,情況如何?”跟著皇帝一起出來的汪直明知故問。

他站在門口,里面的談話依稀可聞,再者皇帝出來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他卻依然出口詢問。

朱佑樘搖了搖頭,邁開大步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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