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10章 :死活不論1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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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死活不論1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04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310.作者:烏鴉大嬸

忙活了大半天的張儒和一干錦衣衛都在知府衙門后面的院子里休息,同樣忙活了大半天擔驚受怕的幾個鐵了心跟著雷遠混的衙役則還在心有戚戚的捂著鼻子搬運昔日同僚的尸體。jdxs.net更新最快(¥)!

一邊搬著,這些人心中未嘗就沒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只不過那位侯爺似乎有些看不起他們這些沒本事的大老粗,所以,誒人敢將心中的感覺表現在臉上。

雷遠一邊慶幸自己做的決定,一邊擔心張儒接下來的動作。

他很理所當然的將張儒來福州大殺四方當成了朝廷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會這么配合張儒的行動。如果他知道這只是張儒臨時起意才會做出來的決定,也不知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今日心情不佳,出的沒人那個嬌媚入骨的小妾伺候,雷遠一個人躺在房的硬板床上望著蚊帳的頂端怔怔出神。

多年被壓著的感覺一下消失,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他此刻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一來是京城那位侯爺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他感到不安,而來是郭漢生一日不死,他一日都睡不安穩。

這些年對郭漢生唯唯諾諾,已經讓這位年過五旬的福州知府產生了真正的畏懼心理。以前的他哪怕是在郭漢生的面前說半句過激的話都不敢,現在的他卻要旗幟鮮明的站在郭漢生的對立面。

輾轉反側之后,雷遠從床上坐起,這悶熱的天氣實在讓人焦心。

輕輕推開窗子,趁著月色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肝膽欲裂。

就在他的院子里,此時月光下正有數十個黑衣人手拿斷刃躡手躡腳的接近。看那些人的動作,似乎每一個都是練家子。

雷遠不由有些心中發苦,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也不知道那位侯爺帶來的人是不是已經中招了。

他正要張口大喊,驀的,突然從身后伸出了一直手。

粗糙的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讓雷遠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嗚嗚聲。

身后來人似乎害怕他大聲尖叫,在他耳邊輕聲道:“別說話,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雷遠一顆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他還有些擔心的張儒。

既然侯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就代表侯爺的人并沒有被那些神秘黑衣人干掉。

只要張儒的人沒有被干掉,他雷遠就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是一道很簡單也很實在的算數題,雷遠算得清楚。

等卻仍雷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再橫生枝節之后,張儒才放開捂住雷遠嘴巴的手:“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看月色?”

雷遠壓低聲音苦著臉道:“下官只是文官,還沒從今日的血腥之中回過神來,怎么都睡不著。”

張儒輕聲道:“還好我跟你一樣,不然咱們此刻只怕已經成了別人刀下的亡魂了。”

雷遠也是心有戚戚:“是啊,這些人膽子也退忒大了些,連知府衙門都敢闖,他們這是要造反吶!”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等張儒給這些人定性,他就十分聰明的給對方定了性。

反正這些人大半夜帶著刀鬼鬼祟祟闖入知府衙門后院,絕對不可能是跟他哈這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聊聊人生,朝廷大肆追索這些人,好歹也能讓他睡個安穩覺。

可讓雷遠感到怪的是,他定性的話語卻沒有引來張儒的共鳴。

借著月色扭過頭一看,只見張儒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衙門和后衙之間的通道處。順著張儒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個地方布置什么時候已經多了四五個人。

“侯爺,怎么處置這些人?”雷遠朝那些黑衣人努了努嘴,問道。

張儒鐵青著臉道:“活捉所有來客,一個個審問。”

雷遠遲疑道:“侯爺,這喜人的身手看上去都不弱,要是活捉的話,只怕會給兄弟們帶來不必要的死傷。”

張儒淡淡道:“他們的命,我比你更在乎。”

雷遠不解問:“那侯爺讓人活捉來敵又是為何?”

張儒笑道:“長風,提陛下牧守一方,管理一方百姓,你比我強很多。但是論陰謀詭計,你不如本侯。現在死幾個,總比讓郭漢生逍遙法外最后讓更多的兄弟死要好。都說生提筆能殺人,看來在殺人一道上,長風你還得歷練吶!”

雷遠對張儒的長篇大論唯有苦笑,他這福州知府能活到現在,還真不容易。要是換一個人,只怕不是被郭漢生給戕害了就是徹底的成了郭漢生的狗腿子。

他能夠在廈門福州七年而不成為郭漢生的走狗,一方面跟他讀之后保持著正心為上的個人風骨有關,另一方面也跟儒家禮義廉恥忠智信的教育有一定關聯。他自始至終都記得這福州是大明的王土,自始至終記得自己是大明的官員。

太祖爺殺了那么多貪官污吏,甚至連剝皮實草的主意都想出來了,還沒能殺住大明朝的貪瀆之風,反而愈演愈烈。他雷遠相比京城的王公貴族不過是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哪怕是相對于百姓來說他是父母官,也被一干根本沒有任何功名在身的海商壓得死死的。

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活計,他不是不會干,而是在這福州,根本就沒他的用武之地。

一旦讓郭漢生察覺到他有任何的異動,只怕根本就不需要京城那些跟郭漢生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大官發話,光是出來幾個亡命之徒,就足以將雷遠一家老小的項上人頭摘下。

外面傳來了兵器交錯的鏗鏘聲,雙方都憋著聲音,只是在有人倒下的時候才會傳來一聲兩聲不大的悶哼。

半個時辰之后,院子里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除了細碎的腳步聲之外,就只剩下那被血腥味逼得躲起來然后又不甘寂寞叫上一兩聲的蟋蟀聲了。

一聲嘹亮的唿哨聲清脆悅耳,張儒打開房門:“事情已經辦妥了,長風你不出去看看?”

說完,他抬腳走出了雷遠的房。

院子里除了一地尸體之外,還并排跪著將近二十人。那些藏頭露尾的暗殺者死了大概三十個,還活著的二十人臉上的黑紗都被人扯掉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

有人很機靈的點起了火把,只是幾個呼吸時間,不小的知府后衙院子里就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借著火光看去,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負責看呀的錦衣衛手中的繡春刀十分巧妙的緊貼在每一個暗殺者的勁動脈上。

可以說,只要這些人有任何其他想法,身上有半點動作,握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抹斷他們的脖子。

張儒臉上掛著輕蔑的笑,雙手背在身后對范統揚了揚下巴:“兄弟們戰損如何?”

范統沉聲道:“大哥,兄弟們沒什么事,只有一個兄弟被扎了一下,傷口不深,醫官已經暫時處理了。”

張儒滿意的點點頭:“讓醫官多關注那些受傷兄弟的傷情,防止惡化。”

對于張儒來說,每一個跟著他從京城萬里迢迢來到福州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都是他難得的財富。而在這個時代,一個傷寒感冒都能要人命,他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軍中的醫官都是京畿三大營里面抽調出來的好手,每一個的本事不說比皇宮內苑里垂垂老矣的太醫厲害,卻也不是一般民間的郎中能比得了的。當然,李老頭這樣的民間郎中不能算在內。

院子里就剩下雷遠張儒和三十來個錦衣衛之后,張儒抬腿勾起一個人的下巴:“嘖嘖,年紀輕輕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做這種掉腦袋的事,要是讓你們家里人知道,怕是得傷心流淚了。”

雷遠在身后干咳一聲道:“咳咳,侯爺,這些人應該都是郭漢生豢養的亡命之徒,所有人都是故而,沒有家人。傳聞這些人都是海上討生活的好手,每一個都有萬夫莫敵之勇。郭漢生在兩年前成軍的時候更是養眼,他豢養的五百人能夠端掉福州衛林傲麾下的五千多人。”

張儒眉頭一皺:“都已經明目張膽的豢養私軍了,這事難道福州衛就不管?你這福州知府難道也不管?”

雷遠大驚,自己無意識中說的話,貌似已經觸犯了朝廷的底線。

一個官員,不管你是貪腐還是兇戾,這都不算什么大問題。可是一但一個官員開始有反心了,那就是大問題了。

關系到老朱家的人到底能不能繼續掌控天下,不管是當今天子還是朝中官員,都不會放任這樣的問題存在。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儒面前:“侯爺饒命,下官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吶!”

張儒冷著臉道:“如果你的難言之隱是放任這些人造反,那本侯還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雷遠將腦袋在地上磕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的求饒,奈何張儒在說完之后竟然再沒有說話。

好半天之后,雷遠停下動作,頂著一腦袋大包面帶凄然:“侯爺,下官知錯了,請侯爺饒了下官。下關無能,以至于賊寇有謀逆之心而不敢上報。求侯爺給下官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下官以此殘軀報效朝廷。”

張儒臉色稍有合歡,語重心長道:“長風啊,機會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自己掙的,那才叫機會。你是個文人,應該知道文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的憐憫。起來吧!朝廷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事,當然,前提是你讓我失望。我這人旁的時候還好,就是在生氣的時候喜歡說些有的沒的。”

“侯爺放心,雷長峰必定唯侯爺馬首是瞻。”雷遠拍著胸脯道。

在這件事上張儒松了口,就算明知道對方在威脅自己,雷遠也不會在意。

關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馬虎不得。

在福州,張儒需要一個人幫他辦事,這個人必須對福州知根知底,甚至于對福州的大笑官員都能夠有一定的了解。而雷遠,恰好就是這樣一個能夠幫助到張儒的人。

其實就算雷遠不表忠心,張儒也不會殺了他,畢竟雷遠對于張儒來說,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雷遠頂著一腦袋包跟張儒談笑風生,沒過多久,這和諧的氣氛就被一陣不算急促的腳步聲給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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