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101章 :好戲登場2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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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好戲登場2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18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朱見深臉上掛著戲謔的表情:“萬卿,你說的證人,怎的還沒來?”

這一聲不大的呼喚,讓萬安穩住了心神,他掙脫鄭通和的攙扶,拱手道:“臣萬死,人證失蹤。”

朱見深眉毛一挑:“恩?人證怎么可能會失蹤?難不成這皇宮大內,還存在什么魑魅魍魎?”

鄭通和雙膝跪地:“陛下明察,這人證乃是喬裝打扮之后經過確認才帶進大內的,除了內閣幾位大人,其他人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按理來說沒人能讓他們憑空消失,除非.”

“除非什么?”朱見深接著他故意留下的話頭問道。

剛一問完,這位九五之尊馬上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內心深處不由一陣惱怒,好一個鄭通和,竟敢給朕設陷阱。

鄭通和立馬接口:“除非,是這皇宮大內有人私通外臣,相互勾結之下,才會讓那些人消失。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皇宮大內,貌似還真沒幾個。”

梁芳瞇著眼睛,老神在在地道:“鄭大人說的這個人,可是咱家?”

鄭通和斂容道:“梁公公,本官說的這個人是誰,恐怕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可我也沒說是你。你站出來,是不是打算認了?”

梁芳淡淡道:“咱家沒做過的事,認不認都不重要。只要陛下相信咱家,咱家肝腦涂地,死不足惜。再說了,咱家幾日都是跟在陛下身邊,咱家的行蹤陛下一清二楚,貌似咱家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把你們用來攀誣張大人的人證給弄走吧!”

鄭通和寒著臉道:“這.本官就不知道了,梁公公做了什么,咱們心照不宣。”

張儒伸了個懶腰,很沒禮貌的斜眼看向鄭通和:“別跟那陰陽怪氣的說些指桑罵槐的話,什么叫心照不宣。本將倒是覺得,梁公公不可能做這種下作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某些人內部不和,狗咬狗罷了。”

“你說什么!”鄭通和厲聲喝道。

張儒笑嘻嘻道:“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咱們心照不宣。”

鄭通和往前走了幾步,看那架勢好像是要跟張儒動手,好在身邊其他幾個老大人還沒有昏了頭,紛紛伸手拉住了他。

開玩笑,金鑾殿上動武,對象還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九邊總督,他鄭通和也不怕自己牙口不好。

朱見深冷眼看著這一切,好像下面的人不是他的臣子,而是一群跳梁小丑一樣。唯有當目光落在張儒身上的時候,這位昏聵了大半輩子的大明君王,眼中才會閃過贊許的異色。

一切都被萬安盡收眼底,他的心已經沉到了深谷之中。

大明是君權至上的國度,皇帝決定的事情,很少有能夠更改的。這次長公主動用了這么多的人,鬧出這么大的陣仗,如果皇帝真的不愿意,那只需要一句話的事。

可皇帝偏偏態度不明,擺出要懲罰張儒的姿態,實際上卻是在維護張儒。

這讓萬安本能的感到不安,他感覺這就是一個皇帝精心編織的陷阱,就等著他們這些眼高于頂的朝臣往里面跳。

刑科給事中就是前車之鑒,如果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誰也不知道,誰是下一個刑科給事中。

他忽然雙膝跪地:“臣請求歸老。”

這一幕,倒是讓所有官員瞠目結舌,這老首輔莫非是老糊涂了?致仕是要先上折子的,一般皇帝都會留,留了幾次之后,如果皇帝真的不想要你了你才能走。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審問張儒謀反一案的公審現場說自己請求歸老,你是要給皇帝上眼藥?

果然,一直顯得有些病懨懨的皇帝突然站起來,腳步輕盈的走下了高臺,雙目如電,直視腦袋貼在地上的萬安:“萬卿說什么?朕老了,方才沒有聽見。”

前所未有的陰寒語氣,讓萬安不敢再說自己想致仕之類的話,直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過了好一會,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朱見深面色稍有緩和:“諸位愛卿,可還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朕便要宣判了。”

萬安跪在地上裝死不肯起來,其他朝臣面面相覷,再沒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很多人都是看萬安臉色生活的,現在萬安都不說話了,誰還敢傻乎乎站出來說話。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刑科給事中那般沒腦子的,也不是誰都想跟他一樣不擇手段往上爬的。

“既然沒人有證據,此事告一段落,九邊總督張儒謀逆一事,乃小人攀誣,查無實據。從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在此事上做文章。朱巍慘死,為國盡忠,其情可憫,加封太子少保、光祿寺大夫銜,厚葬之!

另,內庫出資,養其子女成人,梁芳,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吏部、戶部、兵部、刑部、工部、禮部給事中,都御史臺言官,凡是在此事上彈劾過張儒之人,一律罰俸三月,言辭激烈者,削職為民,永世不得錄用。

內閣大學士萬安年事已高,既然懇求致仕,朕也不忍他再勞累,找個時間,上表致仕吧!

劉珝,內閣這邊的事,你先管起來,如果覺得累了,也可以跟朕奏稟,朕隨時可以同意你致仕。

錦衣衛都指揮使袁彬年事已高,不堪大用,指揮僉事張儒就職以來,兢兢業業,即日起,由張儒接任錦衣衛都指揮使一職。”

話是朱見深一口氣說完的,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平淡,但是臉上還帶著怒氣,足以見得,萬安那句話讓他有多惱火。

從古至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辭職的宰相還真沒幾個,可萬安,卻是把他朱見深當成了真正的昏君。竟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求致仕,這已經不在朱見深的容忍范圍之內了。

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更何況朱見深是一個皇帝。他可以自己打自己的臉說自己是個昏君,但是絕對不會容許別人說自己是個昏君。

幾人紛紛領旨謝恩,就連趴在地上的萬安,也只能怏怏領旨謝恩。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是臣子,必須承受。

對那些言官,朱見深將棍子高高舉起,但是放下來的時候卻很輕,他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將所有言官一棍子打死。

言官是大明的脊梁,雖然這根脊梁現在有些歪了,可作為皇帝,朱見深也不能一棍子把脊梁給打斷。

鬧劇看上去已經畫上了句號,實際上卻并沒有結束,朝堂上雖然沒什么人對張儒繼續攻訐,暗地里,卻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議論張儒。

接下來半個月,錦衣衛可以說忙得不可開交,北鎮撫司近五千人在京城大肆捉拿人犯,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犯,沒有一個是官員。

不管張儒在京城怎么鬧騰,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沒有插手,甚至言官那邊都偃旗息鼓了。

京城的氣氛,顯得詭異。

城外三十里占地二十畝的南麓莊園內,不少絕色女子鶯鶯燕燕,五月的天,已經是花朵遍地,小鳥在枝頭唱著無人能懂的歌謠。

開滿桃花的老樹下,一襲白衣的公子面如冠玉,鼻子堅定,臉上是非健康的白色,手中上好的宜興紫砂茶杯里盛著最好的雨前龍井。

白衣公子修長的手指捻著茶杯的邊緣,嘴角掛著淡笑,目光十分犀利:“看不出來,你有這個勇氣,不過公主的事情被你壞了,你擔待不起。”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顴骨凸起、胡子花白的老者,這人前一段時間還是廟堂之上的首輔,現在只是一個居家的田舍翁而已。

他就是萬安。

卸了身上的擔子,萬安顯得輕松了許多:“事情已經壞了,公主殿下若要責怪,老夫一力承擔,不需要公子擔任何風險。”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么?這么周密的計劃,竟然被張儒翻盤了?”白衣公子淡淡問道。

萬安搖了搖頭:“不覺得,這小子出生開始,就創造了不少的奇跡,特別是那次差點被汪直害死之后,他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有時候老夫甚至懷疑,他身體里有另外一個靈魂的存在,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思考的問題,卻堪比官場上混跡幾十年的老狐貍。”

白衣公子笑道:“朝堂震動,兵部換了十六個主事,左侍郎削職為民,吏部三個主事下了大獄,禮部沒什么動靜,都走了兩個主事。摻和進來的人,除了刑部一個都沒動之外,其他部門都有動靜。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

萬安嘆了口氣:“糊涂未必不是好事,為何一定要知道真相呢?”

白衣公子站起來,一口將茶杯中淡黃色的茶水倒入口中:“你我不需要,公主需要。”

說罷,他站起來直接離開了,留下萬安一人在原地擺弄價值萬金的茶具。

白衣公子名清茶,名字都是固倫公主取的,他活著沒有其他目的,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

來到龍興谷,成功見到公主之后,這位在一朝宰輔面前都能揮灑自如的白衣公子,卻變得低眉順眼起來:“殿下,王槩,是不是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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