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75章 :失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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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失和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18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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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誰敢!”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緱謙一個措手不及,他沒想到張儒竟然將矛頭對準了自己。geilix眼見周圍的錦衣衛就要上前捉拿自己,他馬上挺直了腰桿暴喝道。

不得不說,緱謙在遼東的地面上說話還是有幾分作用的,他這么一喊,遼東千戶所的錦衣衛都止步不前,倒是張儒從京城帶來的錦衣衛依然在慢慢逼近。

總兵府的親兵也唰的拔出了腰間兵刃和錦衣衛的人對峙起來,前一刻的袍澤兄弟,這一刻同室操戈,無非就是各為其主。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緱總兵,你讓手下人殘殺城門司的弟兄,然后又將人全部引到這四方街來,無非就是要往張某頭上扣屎盆子。還有什么腌招數,盡管使出來,張某接著便是。”張儒揚聲道。

緱謙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緱謙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你若要奪兵權,憑本事奪便是,何必找這種下三濫的借口。”

雙方對峙著,但是兩個大人物誰都沒有下令先動手,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動手,只怕死的人不在少數。

最終,還是緱謙先退了一步,帶著人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四方街。

朱巍一大清早就聽說緱謙和張儒昨夜鬧了矛盾,心中大喜,不顧身上的傷勢爬起來,準備去看看昨日受傷的那些書生。

不管是御史臺的人還是六科給事中,歸根結底都有一個不小的毛病,那就是自視甚高。有時候,他們會因為自己身上的那身官服而看不清自己的地位,連撒泡尿的功夫都沒有,就急哄哄的沖上去當了先鋒軍。

殊不知,他們這種沖勁,正是某些大人物需要的。

大人物需要刀,他們就成了刀,他們需要靠山,大人物們自然就成了山。

言官和某些大人物之間的關系,就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關系。能夠看清這一點的人,總會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看不明白這一點的人,最后的結果,要么就是掛冠而去,要么,是身敗名裂。

當上面需要你的時候,不是因為人情,而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當上面不再需要你的時候,你只有死了,才能夠保住秘密。

朱巍走出總兵府沒多遠,穿過一條街,繁華的鬧市之中他還沒來得及感受遼東的氣氛,就覺心口一涼。

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有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血一滴一滴從匕首的手柄處低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寒梅。

艱難的伸手捂住傷口,緩緩將腦袋扭過,想要從人群中找到那對自己下手的兇手,然而,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張張冷淡而麻木的臉,是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百姓,是一片狼藉的場面。

遼東總兵緱謙因為張儒的事氣得在府邸內摔杯子,親隨侯毅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幾個親兵在門口聽著里面的響動卻不敢進去。

“不過是個靠著東宮才爬起來的仆生子,竟敢在本將面前大放厥詞,還說要將本將拿下!本將就在這里,我看他哪來的膽子!”

“要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在遼東還能過得這么舒心?癡心妄想!遼東是大明的遼東,他想要動,也要看看老夫樂不樂意!”

“媽了個巴子的,氣死老子了,黃口小兒,黃口小兒都敢騎在老夫頭上拉屎了。”

一通發泄,于事無補,張儒沒有聽見不說,就算張儒聽見了他的牢騷,只怕也會當成耳旁風。

侯毅眼中劃過一抹異色,等緱謙怒火稍微平息些許之后才小聲道:“大人何必理會那豎子,這遼東是大人的遼東,那豎子就算頂著九邊總督的頭銜,要任免一方總兵都是不太可能的。朝廷兵部張部堂就在遼東,連張部堂都沒說什么,您當那小子放屁就是。”

緱謙怒道:“兩個姓張的穿一條褲子的,那張鵬唯唯諾諾,哪有一點部堂的樣子。張儒那小崽子自以為了不起,自以為能夠拿捏老夫,難道老夫還任由他拿捏不成。”

侯毅微微皺眉:“大人三思,這個時候跟張儒撕破臉皮,不是明智之舉。”

緱謙冷哼道:“撕破臉皮,老夫也不怕他!***,他來遼東之后,開放商路,讓那些商賈在遼東大行其道,老夫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不和他計較。他在廣寧城攪風攪雨,老夫也可以當做沒看見。那四方街的人,無非就是受了他恩惠,能夠為他所用而已。難不成殺了我城門司的兄弟,躲進四方街官府的人還不能過問了?”

侯毅道:“天理昭昭,上面的人總是會知道的。大人現在和張儒同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的撕破了臉皮,雙方面上都不好看吶!”

緱謙好像怒到了極點,完全聽不見侯毅的勸告,大手一揮:“這總兵府是老子的,他姓張的再跟老子胡來,老子就將他趕出去。媽了個巴子的,沒有一點寄人籬下的覺悟,還真當自己是個督帥了。”

侯毅再三勸告,緱謙就是不聽,最后侯毅也被緱謙給罵了出來。

好在緱謙在自己書房說是這么說,卻沒有真的將張儒趕出總兵府。就算他想把張儒趕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張儒根本就沒在總兵府。

朱巍被刺殺,第一時間就有人將消息送進了遼海東寧分巡道衙門。

遼東由于位置偏安東北一隅,與內地之間的交往只能通過兩條路。一條是經山海關與遼西走廊的陸路,這條路就是張儒從大同鎮來遼東鎮的路。另外一條,則是經過渤海海灣,從山東半島北部的登州、萊州到達遼東半島的海路。

太祖年間,大明軍隊從登州萊州位置渡海北上,擊敗殘元勢力,當時遼東駐軍所需要的糧食、布匹等后勤物資,也都是經過登州萊州的海路轉運的。

從那時候還是,遼東的民政事務就劃分到了山東承宣布政使司下屬的遼海東寧分守道,司法事務則隸屬于山東按察使司下屬的遼海東寧分巡道管轄。

不過,由于遼東是邊鎮,是大明九邊之一,所以遼海東寧分守道的最高長官跟一省巡撫相差無幾。

很多時候,山東布政使都管不到遼海東寧分守道的巡撫大人,這邊的巡撫大人,也不會理會那邊來的命令。除非,這命令是來自于朝廷。

兵科給事中朱巍被殺,這可不是兒戲。別看朱巍只是一個小小的兵科給事中,只有七品官銜,卻是能夠上罵皇帝下罵閣員的存在。

兵科左右給事中同時壓在朱巍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又很不湊巧的被人給殺了。

這就由不得別人浮想聯翩了,難道是因為朱巍在遼東查到了不利于九邊總督張儒的證據,張儒才會殺人滅口?

錦衣衛專門負責偵查的緹騎仔細檢查了朱巍的尸體,發現朱巍是被人迎面將匕首刺入胸。那兇手下手極為有分寸,刺進去之后,用力攪了一下,可以說,就是這一下,才徹底斷掉朱巍生機的。

張儒黑著臉聽完手下的回報,眉頭差點擰成了中國結,他實在想不到,事情竟然一件接一件出現,而且出現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

先是薛昶等人在四方街發現無名尸體,然后就是聯名奏折彈劾自己,再然后就是城門司的人莫名其妙被殺了十幾個,到現在一直跟自己唱反調的兵科給事中朱巍都被人給暗殺了。

暗流洶涌,張儒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根本看不到岸在何方。

“查!所有人都撒出去,徹查此事。今日在這條街上出現過的每一個人,只要有嫌疑的,全部捉進昭獄。”張儒下令道。

曾芳有些猶豫:“督帥,咱們錦衣衛的職司是監察百官,對百姓動手,只怕會有人彈劾。”

張儒眉頭一橫:“就算不對百姓動手,難道就沒人彈劾我了不成。命令是我下的,你盡管去做便是,我就不信,這背后藏著的人還能飛了。”

心中不愿,曾芳卻不能違逆張儒的意思,只好領著手下人去抓人。

殊不知,在他走了之后,張儒馬上就將自己的從京城帶來的心腹全部帶到了鎮守太監府邸。

別人求見,梁芳還能找理由避而不見,張儒要見他,他還真找不出不見的理由。

讓人從后門將張儒接了進去之后,梁芳親自迎了上來,剛見面就連連道歉:“抱歉抱歉,張大人見諒,咱家也沒辦法,只好委屈張大人從后門進了。”

送上來的橄欖枝,張儒自然不好拒之門外,皮笑肉不笑地道:“梁公公一番好意,張儒怎會見怪。”

引了張儒就坐之后,梁芳馬上問道:“不知張大人火急火燎的來找咱家,所為何事?”

張儒面色凝重:“這次有件事必須要麻煩公公才行了,兵科給事中朱巍被人殺了,可我手下的人不夠,所以想讓公公調東廠的人配合一下。”

“什么?”梁芳驚得站起來:“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這事非同小可,自大明建國以來,還沒有言官被暗殺的先例,現在朱巍被殺,最有可能成為兇手的,除了張儒,就是他梁芳了。

張儒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幕后主使是誰,就沒必要來麻煩梁公公了。”

“張大人麾下不是有錦衣衛么?遼東千戶所至少有兩三千人,難道還不夠用?”梁芳沒有一口答應,而是準備問問張儒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儒搖搖頭:“遼東千戶所的人不少,可是能用的人不多,曾芳做事還算可以,可是現在,我有些信不過了。”

梁芳聞言詫異的看向張儒,過了一會,緩緩點頭:“張大人既然要人,咱家自然會幫,不過,這遼東鎮守太監府的人,咱家也是不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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