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73章 :獠牙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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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獠牙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18日  作者:烏鴉大嬸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烏鴉大嬸 | 悍臣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張儒是什么樣的人緱謙也清楚了,在他眼里,這個年輕人平時看上去張揚跋扈,有時候不顯山不露水,但是當他露出獠牙的時候,肯定會弄死不少人。

張鵬更是清楚張儒睚眥必報的性子,二人不再多言,就這么散了。

是夜,平日里十分昏暗的城隍廟中燈火通明,四方街居住的青壯四下散開,遇到可疑的人就會馬上跑回城隍廟匯報情況。

新舊瓦片交替的城隍廟屋頂也有四五個黑衣人在來回走動,城隍泥塑下一個年輕人身邊圍著七八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白日,是我們的人下的手?”年輕人輕聲問道。

幾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最前面的大漢撓著腦袋道:“督帥,咱們的人還沒到那,他們就被打了,我們到那里的時候,就看到滿地都是書生。您還別說,可解氣了,平日里他們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白天看見咱們可是哭爹喊娘的。”

年輕人笑罵道:“說正事,有沒有查一下那些打人的是什么來頭?”

大漢不好意思地道:“那些人下手挺狠的,而且打的地方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應該是老手。不過遼東這么大的地界,咱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冒出來動的手。”

“詳查!我還以為是咱們自己人動的手,沒想到還有人替咱們動手了。吩咐下去,遼東千戶所的所有人都發動起來,那么多打人者,應該會留下蛛絲馬跡。”年輕人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能被人稱呼為督帥的,自然只有張儒張大人,那領頭的漢子則是遼東錦衣衛千戶所的新任千戶——曾芳。

如果那些打人的人只是遼東百姓或者馬匪,那自然不足為據,怕就怕這些人是某些有心人特意吩咐之下,毆打一幫士子用以激怒天下士人的。

大明本就有些重文輕武,更何況現在是太平年間,沒有那么多外戰,治理天下自然不能靠一幫子武夫。

得罪了天下的讀書人,那唾沫星子就足以將他們給淹死了。

張儒也有些納悶,自己的人還沒動手,是哪里冒出來的人竟然先下手為強了。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對那些書生動的手。

一幫人來去如風,連號稱天下第一衛的錦衣衛都沒察覺到,這讓好不容易把副字去掉的遼東千戶所千戶曾芳大感顏面無光。被暗中召集而來,帶著三五心腹手下,沒有面對頂頭上司的呵責,心中反而更不是滋味。

當即拍打胸脯:“督帥放心,末將就是將廣寧挖地三尺,也會把始作俑者挖出來。”

要挖出始作俑者,只怕在廣寧是不太可能的,張儒也沒打擊曾芳冒出來的豪情,點頭道:“盡量不要起沖突,先查,查明白之后再動手。昭獄沒空地方,廣寧衛有的是審訊的地方。”

面對變相的鼓勵,曾芳眼中升起激動的神色,破鑼嗓子冒出一句督帥等著,便掉頭鉆進了黑色的夜幕之中。

相距甚遠的總兵宅邸,臉上淤青依舊的朱巍奮筆疾書,一封奏折已經用去了四五頁上好宣紙。他來遼東之前在京城得罪過不少人,可那些人沒一個能夠把手伸到遼東來,所以他很自然的將挨揍的黑鍋扣在了他正在得罪的張儒身上。

早在京城的時候他就聽說了張儒的橫行無忌,心中帶著偏見來遼東就是為了將這個靠東宮崛起的年輕人繩之以法的。沒想到好不容易抓住對方一點點把柄,自己在遼東結交的那些志同道合之輩就被打了個滿地找牙。

想他朱巍好歹也是大明男兒,又是讀書人,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六科廊的人出去,都是清貴人物,平日里少有孝敬不說,就是有冰敬炭敬他們也不敢收。京城中大小官員,不管是高居二品的閣員還是各部尚書,心底里再不將他們當回事,面子上也會留些余地。哪曾想來到遼東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竟然有人在青天白日對他們動手。

奮戰兩個時辰,手腕子都變得酸痛了,一封萬言奏章總算是寫完了。朱巍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青腫的眼眶中間那條縫隙變大些許。仔細將寫下來的東西重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紕漏,他才將信紙裝進信封中用火漆封好。

一騎快馬,八百里加急,連夜出發。

驛站的馬離開后不久,城門口處多了許多黑影,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朝城門口不短窺視。

驛站的馬接近城門,已經被封死的城門在看到驛站八百里加急信差的令牌之后馬上打開城門。

城門打開的那一刻,城門口的數十道黑影動了。

最前頭的黑影如利箭離弦,射向馬背上的信差。速度之快,完全沒給城門司的人反應的時間。

嗖嗖嗖,借著夜色的掩護,軍中特有的弩箭如暗夜精靈一般不停掠奪著遼東軍士的性命。一個城門司的年輕士兵背上插著兩支弩箭,費勁的爬起來,手觸摸到城門戰鼓的鼓槌,一支箭矢將他的手釘在了墻上。

那些黑衣人都不說話,虐殺過程中甚至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

年輕的軍士咬著鋼牙將用力拔出了弩箭,用那只帶著弩箭的手,顫抖著握住了鼓槌。

“咚.咚.”沉悶的鼓聲響起,在黑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黑衣人中有人打了個唿哨,一群黑衣人馬上四散開來,不再廝殺。

只是那騎著驛馬的信差,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身上那放著奏折的竹筒,也不翼而飛。

城門司馬上就有人來了,但是這些人看到的除了滿地尸體,就只有角落里一個瑟瑟發抖的孩子。

那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瘦弱的軀殼上套著一件有些寬松的軍服,他眼神渙散,口中不停念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個身著鎧甲的彪形大漢走出隊伍,蹲下身子溫和地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那少年明顯已經被嚇壞了,壓根沒聽到這漢子說什么,口中依然念叨著不要殺我。

彪形大漢有些不太耐煩了,皺了皺濃眉,鐵鉗一般的大手攀上了少年單薄的肩:“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肩膀上的劇痛讓少年有了些許神采,他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口中發出一聲尖叫:“啊!”

隔得近的幾個士兵都捂住了耳朵,那蹲在地上的壯漢只是皺了皺眉,然后繼續問:“說!”

少年總算是能說出完整的話了:“我.我也.我也不知道,死了.死了.都死了。”

“什么人干的?”大漢放緩聲音道。

那少年道:“都是黑衣服的,手里拿著弩箭,殺了人之后就走了,好快。”

大漢皺了皺眉,對身后城門司的人喝道:“都愣著干什么,查,不管是什么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給我查!”

讓人將少年帶去休息之后,大漢領著人親自加入了搜查的隊伍,這一夜,廣寧城的百姓注定無眠。

還在睡夢中的緱謙被親兵喚醒,聽說了城門司發生的事情之后,他臉色變得鐵青,下令所有人全部加入搜尋的隊伍,然后他馬上就去找張儒了。

睡眼惺忪的張儒被拉起來,不滿的嘟囔:“我的總兵大人,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用得著擾人清夢嘛!”

緱謙還穿著睡覺的單衣:“哎呀.都什么時候了,督帥大人,事情不妙啊!”

“什么事?”張儒瞪大眼睛問道。

緱謙道:“大晚上的有驛站八百里加急要出城門,城門司的兄弟還沒來得及把城門打開,就被人狙殺了。現在人都沒找到,城門司那邊就留下一個孩子。”

聞言眉頭擰成了結的張儒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背后還真有人不想讓我們過好日子了。”

緱謙也感到十分棘手:“不管怎么樣,事情都簡單不了,咱們得事先做好準備啊!”

張儒搖搖頭:“你不用動,我感覺這些事都是沖我的來的,既然他們要來,就會有動手的時候,一旦他們動手,就是雷霆一擊。如果你貿然摻和進去,到時候只怕會牽連到你身上來。”

緱謙遲疑道:“這樣不好吧!我.”

張儒笑道:“沒事,總兵大人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在遼東這段時間,還多虧了你放手不管。你放心,有我的兄弟在遼東鎮,就算有事,也不會是什么大事。”

緱謙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如今只能等著敵人出招,你才能做好準備。”

張儒冷笑道:“那些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那就好好試一試,看到底是誰的牙齒硬。”

各方都露出獠牙,沒到最后,誰也不知道誰的牙齒會被磕掉,遼東局勢,就在這一夜變得緊張起來。

卻說那城門司的漢子帶著人一路搜尋,卻在接近四方街的地方看到了血跡,這讓城門司的人精神為之一振!

領頭漢子當機立斷,讓人將四方街給圍了,他懷疑,那些人現在就藏在四方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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