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天下蒼生,萬一陰陽鏡再丟失,你周家擔負的起這個責任嗎?真要丟了,你周家該當如何自處?”孟曲巖站了出來,沉聲質問。
“丟了就丟了,怎么了?你孟家的孔孟筆丟了,龍虎山的老君令丟了,我也沒見你倆老頭捶胸頓足,磕頭認罪啊?還不是耀武揚威的坐在那里,頤指氣使?”二叔直接不留半分情面的駁了回去。
孟家的人,生來就注重禮儀,那是侵染到了骨子里的東西,當了官更是如此,身為這個國家書數一數二的實權人物,孟曲巖都不記得上回這么跟他說話的人,是誰了?
如今被二叔拿話這么一堵,哪里受得了,當即氣的胸膛起伏,老臉通紅,手指著二叔,呼哧呼哧地說不出話來。
孟君哲慌忙上前,給他撫胸順氣,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只是,二叔連他老子的老子都不怕,又怎么會在乎他一個毛頭小青年。
“問我周家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那我倒想問問了,如果陰陽鏡在你們手中,再丟了的話,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到時候,你們打算怎么辦呢?一起自裁謝罪嗎?”二叔重新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冷笑問道。
“在我們手里,怎么會丟?”清木冷聲道。
“嘿,還怎么會丟?這皮厚的話說的,我居然無言以對,好像之前丟過一回的是我周家似的!”二叔翻著白眼。
“少拿大話搪塞人了,你敢當眾立下軍令狀嗎?真丟了,你龍虎山的人有那個勇氣,站出來自裁謝罪嗎?”我將了一軍。
“你少胡攪蠻纏!”清遠怒道。
“是我們胡攪蠻纏,還是你們在不公平對待?你們弄丟了就丟了,我們丟了就要謝罪,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我嘲諷道。
“周師侄,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更不能拿過來當作賭注……”紫林皺眉道。
“紫林師叔,如果這事輪到你茅山頭上,你會將三清鈴交出來嗎?如果不能,那還請您免開尊口!”我再次擋了回去。
“小默,陰陽鏡拿來!”二叔沖我伸出了手。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沖我點頭,便不再猶豫,取下直接遞了過去。
二叔二話不說,接在手中,然后繞著我身體一轉,我只覺腰間一輕,插在刀套里的軍刀,已經被拔走了。
我正要問他想干什么,卻見他將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咬了一下,隨即點在陰陽鏡上,在陰陽鏡光芒耀起的時候,他大袖一攏,將其罩在里面,遮了起來。
這是要在陰陽鏡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啊,二叔想干什么?
稍微頓了頓,差不多陰陽鏡的光芒應該已經消散的時候,二叔動了,只見他腳尖一點,身體如同呼鵠鷹般飄然落下,身影幾個連閃,來到龍虎山所在的小房間下面,接著縱身而起。上升的勢頭稍有減弱時,他左腳尖點了一下旁邊的柱子,身體得到支撐,再次快速向上竄起,右手一搭地面,整個人已經彈了上去。
“你干嘛?”龍虎山的人齊齊站起。
“干嘛?你們不是要陰陽鏡嗎,我親自給你們送過來了!”二叔嘲諷一笑,陰陽鏡在手里顛了兩下,隨手拋給清木,“拿好了啊!”
“小默……”后面,阿文幾人頓時大急,我抬手示意他們不要著急,二叔要是能服軟,母豬都能上樹!
“嘿!”二叔稍微等了一下,眼睛一瞇,一道厲芒閃過,隨即一聲低喝,突然發動身法,幾米的距離,他快如閃電般掠過,由于速度太快,從我們的角度看去,他整個人竟然像是影片拉動時造成的疊影一般,再出現時,已經在清木身前,只隔著一張桌子,探手朝陰陽鏡抓去。
清木臉色一變,腳步一滑,整個人閃出桌外,卻見二叔如影隨形一般跟了過來。
清木不敢大意,連忙將拿著陰陽鏡的右手避向一旁,并將左手橫回來阻擋,同時右腳抬起,踢向二叔小腿。
二叔右腳抬起,和他拼了一記,右手也和清木左手對了一掌,左手亮光一晃,持刀當胸刺去。
清木瞳孔一縮,沉喝一聲,收回右手,打算用陰陽鏡格擋,卻沒想到二叔根本沒打算和他交擊,持刀的左手一松,軍刀一顛,翻了個身,被二叔倒持在手,接著手腕如同蛇一般扭動,持刀繞著清木拿陰陽鏡的手腕一轉,反手就要割向清木的手腕。
清木一時間驚的魂魄都要冒出來了,再也顧不得陰陽鏡,右手手指一松,手腕一沉,極力避開匕首鋒刃。
卻見二叔握刀的手在堪堪將要切到清木手腕的時候,猛然定住,貼在身側的右手,捏劍指一引,還在下落的陰陽鏡頓時平飛過去,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腳下一點,退開數步,二叔拿著陰陽鏡,一拋一顛,嘿嘿冷笑:“給你,你也拿不穩,保不住啊!”
這幾下交手,如兔起鶻落,看的人眼花繚亂,人影分開后,陰陽鏡已經易手,讓人驚嘆不已。
修道之人,不能以常理推測,別看清木年紀不小了,他的一身功夫,不但沒有減弱,還更加的老辣,只是在體力方面,會遜色不少。
二叔和他這番交手,只是在幾個回合之間,自然還扯不到體力方面,所以給人的印象就是,二叔正面壓制住了清木。
我嘴角掀起一抹微笑,二叔這是要用身體力行來說話,既然你龍虎山道行最高的人,手持陰陽鏡都被周家的人,搶了回去,那周家看守陰陽鏡,你龍虎山還有什么話說?
折倒了反對派中的打頭的龍虎山,茅山又不太可能站出來,和我們叔侄較量一番,那么事情基本解決了。
清遠不干了,當即站出來怒斥:“你這是出其不意的偷襲!”
二叔冷笑著掃了他一眼:“你龍虎山的老君令,貌似也不是被人光明正大地搶走的吧?如果對方再來點陰謀,你們難道還指責對方不講規矩不成?”
說完,他再不理會龍虎山的人,腳尖一點,身體幾個起縱,已如輕盈的燕子,落回座上手一抖,陰陽鏡朝我飛來:“小子,拿回去吧!”
“我們走!”清木面子被當眾折損殆盡,再也坐不住了,一甩衣袖,當先摔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