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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久聞其名，幾次擦肩相逢，卻一直無緣一見的唐明亮，站在哪里，任由清遠憤怒到幾乎難以制止地質問，卻只是燦然一笑，沖著龍虎山的眾人微笑點頭致歉，然后對著近在咫尺的清遠，淡淡說了一句：“謝謝！”
又一個，魂飛魄散！
我不知道，紫陽這么目視著清遠開口質問曾經的門下弟子，而無動于衷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猜，或許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去處理，這樣兩個弟子吧！
或許，就像兩人剛才走之前的平靜一樣，這樣的結果，對于明樓和唐明亮來說，才是更好的！
清遠失望地松開手，任由唐明亮的身體，從身前滑落在地，微微有些發愣，盡管兩人都是叛出山門的茅山弟子，但誰都知道，那不是他們自愿的。
兩人的死，雖說不能全怪在他身上，但不可否認，都和他清遠有關。而且，這是他在逼死了明樓之后，繼而又用同樣的方式，逼死了唐明亮。
如果說，明樓的死是意外的話，那唐明亮的死，就是他肆意妄為的結果！
有道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他，總是要為此背上一些責任的！
比如現在，清遠轉過頭，迎來的，就是一群茅山弟子的怒目而視，雖然不至于當場對他動手，但已經讓他很是尷尬了。
“紫陽師兄……”清遠遲疑道。
紫陽搖搖頭，沖后面弟子揮了揮手，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兩人的命數，怪不得清河師兄！”
清遠有些感激地看了紫陽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看向了龍椅上的秦夢空，怒步而上：“是你，都是你，你……”
“住手！”我身法發動，瞬間沖至清遠面前，伸手攔住了他。
“周家的小子，你干什么？”清遠怒道。
“怎么，你逼死了一個，兩個，還不夠，要連最后一個也逼死么？”我怒聲質問。雖然，我心里也沒有底，不能確定秦夢空身上，是不是也有和明樓、唐明亮一模一樣的禁制，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這么死了！
這個險，我不能冒！
“你胡說什么，他就是那個躲在幕后的兇手，他……“
我冷聲一聲，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
“他要真的是幕后兇手，人都落到我們手里了，要青銅虎符還有用嗎？”我反聲問道。
“這……”清遠怔了一下，他不是傻子，只是剛才接連兩個茅山叛徒死在他手上，加上要找的東西，依然沒有下落，所以心神動蕩，有些失控而已。
“清遠師兄，你冷靜一下！”紫陽上來，勸了一句，也給了他一個臺階。
“好，我倒也看你小子怎么辦？”清遠輕哼一聲，退后幾步。
掃了一眼秦夢空身邊的兩個漂亮的女婢，淡淡問道：“呵，不錯啊，這兩個玉尸晶瑩玉澤，羞花閉月，只是你什么時候，也有這種口味了？”
“不是我的，只是買來做做樣子而已！”秦夢空淡淡說道。
“咱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些事沒了？”我問道。
“聊聊吧！”秦夢空淡淡地提出了邀請。
“好啊！”我點頭回應。
“我是說，咱們兩個聊聊！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參與了！”秦夢空重復了一句。
“可以！”我點了點頭。
“不行！必須當著我們的面！”清遠在后面一聽，頓時急了。
“你要將他也逼死嗎？”我回頭問道。
“我沒這個意思！”
“既然你不敢逼他，那他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長著嘴巴的木頭，一點用都沒有！要不他死，你什么都得不到，要不，你退出去，讓我們聊，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抱胸等著他的決定。
“小子，要是問出什么秘密，不得隱瞞！”清遠猶豫了一下，在紫陽的勸說下，終于還是選擇了退出去。其實，他知道，他想知道的東西，秦夢空不可能開口告訴我，否則就是死，他這句話，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就像是敗陣之人逃跑前的狠話！
“小默，小心點……”阿文叮囑了一句，和三戒等人，也退了出去。
“終于清凈了！”秦夢空笑道。
“她們還在！”我朝著兩個玉尸努了努嘴。
“她們不是人，你完全可以當她們不存在！”秦夢空搖頭。
“我不喜歡和尸體并肩而立，而且，對于她們來說，下場早就注定了，早一會，晚一會而已，有什么區別嗎？”我問道。
秦夢空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說完，他揮了揮手，兩個玉尸屈身一禮，沒有任何反抗的退出了大殿，生死是早就經歷過的，或許，對于她們來說，落到這群正道人手里，下場也不會太差。
“隨我來吧！”秦夢空起身，帶著走向大殿的后面。
在墻壁上一個隱秘的所在摸索了片刻，隆隆的機括聲響起，墻壁縮進去一塊，露出一條黑洞洞的通道，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我眉頭一挑：“這里直通外面，是你的逃生通道！”
“不，只是平臺而已，沒幾步的！”秦夢空搖了搖頭，當先而行。
我也沒有多說，只是緩步跟上。
他說的沒錯，前后不過十余步的距離，通道就到了盡頭，再往前就是朗朗的星空。
這是一個開在山間的平臺，就像是樓房的陽臺一樣，從這里下去，是空蕩蕩的懸崖。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里應該是開在山峰最陡峭甚至成仰角的地方，從這里是沒辦法攀著山石下去的，這個通道并不是什么逃生通道，而是類似牢房的通風口似的存在。
小平臺還算寬敞，足有五六個平米，上方是繁星點點的天空，下面，是五光十色的萬家燈火，夜風吹在臉上，清涼柔和，很是舒服。
如果，后面不是藏著一座墓室，和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的話，這里當真是觀覽夜景，星空夜話的好地方。
秦夢空伸了個攔腰，坐了下來，兩條腿懸在外面。
“舒服啊，好久沒有這么輕松了”，他張開懷抱，似乎要擁抱星空一般，然后將兩只手后撐，身體后仰，側頭用下巴點了點頭旁邊的位置，對我說：“坐啊，你不覺得，這樣的場景，并肩坐下來說說話，是十分美好的事么？”
“是不錯”，我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如果把你換成含煙，說的又不是那些破事的話，會更好！”
“可惜啊……”秦夢空搖頭。
“可惜了！”我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