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用張鎮鬼符試試,回頭一想,剛才下車時,路旁的河溝,栽著不少柳樹,于是對孫小旺說:“去外面折兩根新鮮的柳條過來!”
孫小旺應了一聲,折了兩根回來遞給我,我二話不說,拿起一根沖著蔣三斤抽了幾下。
啪啪的聲音很是清脆,纏在蔣三斤體表的陰煞之氣被柳條抽的翻騰涌動,時分時散,卻始終沒有什么別的動靜,我便隨手將柳條丟掉了。
“周大師,他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等臟東西身了?”霍六很是專業地問。
“臟東西是有,不過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濃郁至極的陰煞之氣,他只是被煞氣纏身,魂魄受煞氣沖擊,神魂不穩,魂火熄弱罷了!”
“那他身體消瘦,傷口潰爛,卻沒有什么膿血,又是怎么一回事?”孫小旺問道。
“這個應該不屬于我的范疇,等我制住他后,讓含煙幫他看看!”我從背包里取出靈狼毫,用雞冠血和朱砂調了墨水,在符紙畫了一張的安魂符,抖了抖符咒,等墨汁一干,起了安魂咒,左手捏訣,右手持符,往蔣三斤眉心一拍,口大喝一聲:“定!”
蔣三斤掙扎不休的身體,頓時松軟下來,停止了掙扎,陰陽眼下,他體表的陰煞鬼氣,也被壓了下去,緩緩向體內收去。
“給我一杯清水”,我再取出一張凈身符,起了凈身咒,引燃化入水,遞給霍六道:“給他喝下去吧,再休息一段時間,精神方面沒什么大問題了!”
霍六對我信心滿滿,二話不說,將黑乎乎的符水,給蔣三斤灌了下去。沒多久,蔣三斤體內的陰煞之氣,開始慢慢消散。
對效果還算滿意,我點了點頭,對含煙說:“現在可以給他看看傷口和身體了!”
含煙走過去,拿起蔣三斤的一只手,把在脈門,感知了一番后,秀美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怎么了?”我問道。
“他的脈象很弱,似乎血氣虧損的十分嚴重,導致器官都有些衰竭的跡象了,這與他體表傷口潰爛,卻沒有血跡滲出的情況相符!不過,這種癥狀往往是因為外傷損害血管,大出血所致!”含煙答道。
“可是,可是三斤身并沒有什么大傷口,從他發病到現在,也沒出現過大量失血的情況啊?”霍六詫異地說。
含煙輕輕頷首:“這是問題所在,沒有大出血,體內的血量卻虧損的嚴重!照他目前這個狀態,他應該早因為大量失血死亡了,可體內似乎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撐著,讓各個器官勉強維持運轉,不至于快速衰竭,從而讓他至今還活著!如果去醫院,醫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他輸血搶救,但我覺得,這頂多能延緩一下病癥,無法根除!”
“為什么?”孫小旺問道。
含煙沒有回答,猶豫了一下,取出酒精棉擦了擦蔣三斤的手腕,然后取過一把消毒的刀子,在他手腕的動脈處割了一刀。怪的是,那本應噴薄而出的動脈,并沒有多少血液涌出,只是有一絲絲類似血清的東西緩緩滲出。
我摸著下巴,眼前這種情形和之前霍六他們的邪咒很相似,當時霍六腿的傷口,像是割放過血的豬肉一樣,環腿被切開一圈,卻沒有血液滲出,很是離。
現在,這個蔣三斤的身體,只怕用科學,同樣解釋不清。對于霍六,當時含煙說,他體內也有股神秘的力量,讓他維持著這種癥狀。難道,這一回,蔣三斤真的沾染了什么邪咒不成?
“可以和回給霍六治病一樣,用針灸嗎?”我問道。
含煙搖頭道:“情況不一樣,不能亂用,他體內各個器官的狀態基本一致,雖然缺血,但還勉強保持一種類似于假死的平衡狀態,一旦用針灸,截斷聯系,會打破這種平衡,很可能會造成他突然死亡!”
我點了點頭,不再跟著瞎參合。
“你們知道,他是什么血型嗎?”含煙問兩人。
“我記得,好像是o型!”霍六說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能確定嗎?”我回過神來,問道。
“確定”,霍六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我以前和三斤一起接活時,我摔傷了腿,也是大出血,在當地一家小診所搶救,可醫生說他們診所小,沒有什么血液儲備,要送到大醫院搶救。可當時我們是在山區,等趕到大醫院時,恐怕我早堅持不住死了。后來,是三斤給我獻的血,這才保住了性命。我記得,醫生當時說,我是o型血,是什么萬能獻血型,得虧三斤血型跟我一樣!”
“那好!”含煙點了點頭,從醫藥箱里取出一截橡膠管、一點酒精棉,還有一根針管,讓霍六將胳膊的袖子擼起來,像是驗血一樣,扎起手臂,從他體內抽出一針管血液。
“含煙,你這是干嘛?”我好地問。
“驗證一下我的猜測!”含煙拿著吸滿血液的針管,湊到蔣三斤割開的手腕前,將鮮血推了出去。
殷紅的血跡,落在傷口處,并沒有順著手腕留下,卻像是在因干旱而裂開的土地,澆了一碗水一樣,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失血過多,體內空虛,生成一股吸力,將血吸了進去?”霍六驚訝道。
“你想什么呢?你以為他的身體是可樂瓶子,被壓癟了,馬吸氣鼓起來?如果真是這樣,他身體早變的和氣囊一樣,鼓脹脹的,哪會像現在,跟脫水的肉皮似的?”我用手指拎起蔣三斤一塊軟噠噠的皮膚,晃了晃說道。
“喔,喔,也是……“霍六憨厚一笑。
“周默,你們說的都對,可你們不覺得有些怪嗎?”含煙問道。
“什么意思?”我問道。
“按照你們倆剛才說的,他的傷口能快速吸血,說明體內呈現一種負壓狀態,可傷口又吸血不吸空氣,這是等于是說,這是一種選擇性的吸收,這不像是一種身體本能的狀態,更像……更像他的身體或者血管里面,有什么活的東西在控制一樣!”含煙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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