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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怎么猜到的?”李厚咆哮著問道。
瘋狂、憤怒、嫉恨、難以相信,很多復雜難名的情緒都夾雜在這聲咆哮之中。
“雖然,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你也沒有什么新的好處,再來打動我,但這一次,我不介意告訴你!”槍壓的肩膀有些沉,我不得活動一下,再次換了個邊,瞅了一眼幾乎已經陷入瘋狂的李厚,我考慮要不要讓他給我搬個凳子送下來,然后慢慢講故事給他聽。
“快說!”急不可耐的催促,再次響起。
“你急這么急,趕著投胎啊?”馬沖譏笑道。
“沒你的事,滾開!”李厚罵道。
“呦呵,小樣的,很挺狂,我就不明白了,你個頭戴環保帽的家伙,有啥好嘚瑟的?”馬沖十分鄙夷地問。
“環保帽,呵呵,就憑陶霏霏那個賤人么?什么玩意,她也配?”李厚一愣,隨即吐了一口痰,惡心的不要不要的。
馬沖故作好心地說:“這可就不對了,怎么說也是你曾經想要跪舔的女神,你這樣貶低她,是在罵她,還是在罵你自己啊?”
“懶得跟你這種渾人胡攪蠻纏,周默,你到底說不說?”李厚忍不住跳腳道。
“那你聽好了”,我見把這家伙刺激的差不多了,這才伸了個攔腰,說道:“摘星觀地下皇朝的那次接觸,我就留意到你們那個正殿的名字——正大光明殿。此殿名,源自于清朝康熙年間,所以,我猜你們不可能是明朝或者更早以前的皇朝勢力,那時候的皇帝,自負正統,不會用一個后世皇帝的殿名,給自己的寶殿命名,而那些尸身的裝束打扮,偏偏又不是清朝的,所以當時我就斷定,你們應該是來自明末清初!”
“碰巧,趕尸五家的鄔家,是在那段時間,做了個讓人費解的決定,舉家搬到了山谷里,而與此同時,與世無爭的鳳凰女一脈,突然莫名地開始陸續有鳳凰女失蹤,這兩家的變化,都是因為你們的出現,這樣就反過來證實了你們這波勢力,就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的!”
“在地下皇朝的時候,雖然你們嘴里說的都是長生,但一群老尸,仍是擺出了一副皇帝上朝的模樣,皇帝太監、文武大臣、士兵侍衛,甚至婢女僮子都一樣不少。我當時就想,究竟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權力欲呢?都死了幾百年了,還夢想著要當皇帝?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折騰個沒完沒了?想來想去,我最終將目標確定為三種人!”
“哪三種,你快說!”李厚叫道。
“第一,想當皇帝,有資格窺視皇位,并且差點當上,卻欠了運氣,最終沒當上,所以遺憾而死的;第二,想當皇帝,真的當上了,但還沒過足癮,就很快被狗攆耗子一樣給趕下來的;第三,本來就是皇帝,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沒守住,被人生生從那個位置上給踹了下來,所以悔恨終生,常懷復國之愿的!”
李厚胸膛起伏,顯而被我這三個連諷帶譏的分析氣的不清,好一會才壓下憤怒,喝道:“好,就算你確定了,大致是在于明末清初,也認定了我們這伙人,肯定和當皇帝有關,但那時可是個亂世,符合這個條件的也不少。比如,各路起義軍,明朝皇室的那些龍子龍孫,甚至吳三桂那些手握大權的封疆重臣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們是李闖王一脈?”
我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有兩個證據,半塊腰牌,加上你姓李!”
“怎么說?”李厚不解地問。
“我們路過尸坑之前,在通道里發現了一具身著將軍鎧的尸骨,在他身上,我撿到了半塊腰牌。這腰牌缺了大半,上面雕刻的一些小字,都被腐蝕的看不清了,其中一個大字很清晰,但可惜這個字,也只是一個部首而已!”我將那半塊腰牌拿出來,晾了晾,隨手扔在地上。
“那半個字是什么?”李厚盯著腰牌,但可惜距離太遠,他還看不清楚,只能追問我。
“是個‘頁’字!”
“區區一個‘頁’字,又能說明什么?”李厚反問道。
“我留意到,這個將軍的盔甲包括內里的衣服,很是華貴,而在尸坑里,我翻了幾個品級不低的將軍的尸身,他們的盔甲衣服,都不如那個人,身上也沒有腰牌。所以,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先前的那個人,很可能是皇帝的親軍,或者什么內宮的侍衛統領之類的,他身上帶的是出入宮廷的腰牌,腰牌上的字,是當時朝廷的年號!也就是說,你們是我那三個猜測的第二種,曾經位登大寶,真的當過皇帝,然后很快被人趕下來了!”
“你怎么能確定,我們是被人趕下來的?”李厚頗有些氣急敗壞地問。
“這還要問嗎?你們帶著無數的珍寶,躲到這荒僻的湘西境地,還是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不是被人追著趕著,一路逃命,又何至于此呢?”我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剛才給他的刺激,是不是大了點,這家伙的問題,問的很沒有智商。
李厚沉默了一會,抬頭道:“那我的名字,又怎么了?它給了你什么提示?”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你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不可能是什么外來的勢力打入這里的,那就是說,你本來就屬于這里!而且我發現,你在這里有很重的話語權。”
“喔,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李厚問道。
“這個嗎,就多了”,我扳著手指數道:“第一,你代表這里,去參加嵐山陰會;第二,你親身涉險,借助孟君哲的這個疑點頗多的家伙,打入我們的隊伍中,并親自設計,擄走了含煙;第三,剛剛的那個將軍,位高權重,可他下去之前,還要向你行禮;第四,從我開始和你們接觸到現在,你們真正走到臺前,負責整個事情的人,只有你一個。”
“有此四點,我斷定,你肯定不是幕后的主謀,因為這樣的人,不適合親身犯險,但你又肯定和幕后主謀,也就是當年的皇帝關系很近,而且很可能就是他的直系后裔,所以他才會這么信任你,將這么多的事,都交給你去辦,讓你成為他在人間的代言人!”
“那么,你姓李這個本來不是很重要的因素,就突然變得至關重要了。因為,你姓李,你的祖宗,也就是那個藏在暗中的皇帝,肯定也姓李!”
“范圍進一步縮小,當過皇帝,被人從皇位上趕下來,姓李,且年號第二個字里帶有頁的,只有一個,明末清初的農民軍起義領袖,闖王李自成,年號——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