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
1069.
“慢來,慢來,既是斗尸,只有兩個相斗,又有什么意思,加上小妹又如何?”一個聲音悄然響起。
哐……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銅鑼響,一個手托方形物體的紅衣女子,緩步從側后方進入。
“你是誰?”兩個男子手上一停,各自止住了尸身的動作,側身戒備著紅衣女子。
“兩位在這說了白天的話,也沒見得相互報名認親戚啊?怎么小妹一出場,兩位就這么急于相認呢,莫非是貪圖小妹美色不成?”
“呸,你遮著臉,誰知道你長的什么樣?貪圖你妹啊?”黑衣男子罵道。
“呦呵,這位大哥好重的口味,居然貪圖我妹的姿色,不瞞你說,我那妹妹自從體重上了兩百五,就沒人打過她的注意,大哥,你這還是頭一回,說不得,這個媒人我當定了,別扭捏,你這個妹婿,我也認定了!”
“誰要當你肥豬妹妹的妹婿,滾一邊去!”黑衣男子罵道。
“粗魯,不過,我妹妹啊,就喜歡你這樣粗暴滴!”女子捂嘴嬌笑道。
“好了,要調情到一邊去,不要打擾我們斗尸,你既然要插上一腳,總得拿出點手段才行,只憑上下兩片嘴皮子一碰,可沒人會搭理你!”白衣男子冷冷笑道。
“好呀,那么就讓我這孩兒和你們耍耍!”女子抬起右手,將左手拖著的那個方形物體上面的紅布拿下,露出一具十分精致的小箱子。
“嬰棺!你養的可是鬼嬰?”白衣男子神色一沉。
“恭喜你,答對了,但我不像你對我妹婿,答對了也不給獎賞,我打算把自己嫁給你,給我家孩兒做個后爹,你看如何?”女子擺著腰瘋言瘋語地笑道。
“滾,哪里來的賤貨,這么不要臉!”白衣男子大怒。
女子也不著惱,將肩頭的嬰棺抱在懷里,愛憐地撫摸兩下之后,放在地上,反手從背上取下一枚銅鑼。
“方家的小陰鑼!”藍雨禾低聲道。
哐,哐,哐……
女子隨手敲擊幾下,一旁的嬰棺,猛然被震開了,一個小小的嬰孩從紅棺中竄出,神色猙獰,滿口獠牙,上下顎咬動,發出咔咔的聲響,十分瘆人,像是當初變成鬼嬰的小號囡囡。
“這鬼嬰,怕不是有了跳尸的道行了!”三戒低聲道。
我點了點頭,眼前現身的三人帶著的尸身之中,黑僵已經到了將將踏入跳尸的地步,看那萌尸模樣,也已到了實打實的跳尸級別,而眼前的這鬼嬰,也是這般道行,三者相差不多,真要打起來,還真說不好,誰輸誰贏。
“這女人帶著方家的小陰鑼,卻不知又是哪家哪派的?”馬沖皺眉道。
“既然誰都不服誰,那就手底下,見個真章!”白衣男子冷哼一聲,再次舉起了趕尸棍。
我吸了吸鼻子,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將探出頭的馬沖拉了回來。
“怎么了?”馬沖不解。
“別這么張揚,那邊還有人!”我指了指左側。
“你怎么知道?”
“很濃的血腥味!”我低聲說道。
“貓了個咪的,今晚這是怎么了,這么多的妖魔鬼怪,個個都是似是而非的,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啊!”三戒說道。
我悄悄取出養鬼牌,將宋曉月放了出來,低聲囑咐幾句,一揮手讓她離開了。
“且慢,且慢,五家斗尸,這才三家而已,你們這么著急干什么……“我們正說著,就見到我剛剛嗅到血腥味的地方,一個棗紅臉的彪形大漢,一手用繩子牽著另一個身披雨衣的人,一手拿著一根用布包裹的棍子,趾高氣昂地走了出來。
“這位大哥好威猛喔,人家好喜歡你喲!”紅衣女子咯咯笑道。
“尸身都沒帶,你自己下場么?“白衣男子冷哼道。
“咯咯咯,我的小丈夫居然吃醋了,別生氣啊,人家最愛的依然是你!”女子轉頭笑道。
“滾,騷娘們!”白衣男子不耐煩地說。
“誰說我沒帶尸身的,這可不是么?”彪形大漢齜著牙,打量了三人和三具尸身之后,轉手將旁邊同伴身上的雨衣扯了開去。
一個血紅的身體露出身形,同時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頓時彌漫了整片亂葬崗,與之前的惡臭摻雜在一起,聞之令人作嘔。
“這是……血尸……”三人吃驚道。
“沒錯,我這血尸,可還入得各位法眼?”彪形大漢,極為得意地哈哈大笑,反身拔出棍子,解去上面的繩子,手腕一搖,確實卻是一柄旗幡。
“攝魂幡!”藍雨禾身體一顫,訝然道。
我們三個齊齊側目,趕尸五家的五件法器,竟然以這種方式匯集了四件,雖然應該都是仿制的,但卻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趕尸四大家族,尤其是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點出現,更是意義非凡,便是五大家的人,親身到場,只怕也會泛起嘀咕。
“以前的斗尸,都是這樣么?”我問藍雨禾。
“不是”,藍雨禾搖了搖頭:“以前的斗尸,都是五大家族的族長現身,見個禮,上方安坐,五大家的人各自歸位,再擺開架勢約斗,哪像現在,四個人拿著四個家族的法器,卻都神神秘秘的不報名諱,而且,以前也從來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尸種!”
我默默點了點頭,藍雨禾比現場的這四人,都大了幾十歲,她活著時,這些人還沒出身,所以不可能認識這些人,所以也就無從判斷幾人的身份,這些人身上似乎都有些趕尸五大家的影子,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是以藍雨禾也猜不出他們的來歷。
“哼,既是五家斗尸,怎么現在才來了四個?五缺一,最后一個不現身,是等著我們斗幾局地主,再來送錢啊?”黑衣男子冷聲朝著周圍吆喝。
“呵呵,這位兄臺看樣子是等不及了,那在下也就不藏著了,五家斗尸,少了我的尸蠱缽,總是讓人遺憾吶!”另一側的山林中,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一個面白無須的瘦弱男子拖著一個缽盂,率先走了出來,身后一個打扮臃腫至極,從頭到腳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的人,跟著他緩緩走出。
本書來自/book/html/31/31222/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