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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9.
深山老林里,自然不乏各種珍奇藥草,能清熱祛寒的草藥,也是比較常見的,走不多遠,李厚就挖到了幾塊野生的山姜,又摘了一些山棗,回去再配些糖,就能熬成一鍋姜湯。
找齊了草藥,我也在山間收獲了一包板栗,背在身上,李厚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等著幫我一起扛木柴。
“接下來怎么辦,周哥?”李厚問道。
“先收拾這些野味,柴火不著急,回去時再砍上一些背著!”我就近找了一片積水較深的水洼,用軍刀剝皮拔毛,開膛破肚,將幾只野兔和竹雞收拾干凈。
“周哥,這水也混了吧,能洗……”李厚皺著眉頭,話說了一半。
水洼的水,被我用清理好的野兔和竹雞洗刷幾遍后,血和泥攪合在一起,已經有些渾濁了,連肉上也沾了一些泥水。
“你小子,窮講究!這點泥水沒事的,以前我在部隊里,沒少吃和泥攪成一團的食物,真是餓極了,更臟的也能吃下去。再說,咱們也不是拿回去就吃,那山洞入口流水很急,回去以后再用那流水沖沖,就干凈了!”我在水洼里,洗去手上的血跡,隨口說道。
李厚點了點頭,神色之間,頗有幾分勉強,見我在看他,頓時有些尷尬:“我還以為你就打算這么烤著吃呢,不好意思啊,周哥,你知道的,學醫的大多有這么點毛病!”
“理解,理解!”我擺了擺手,本打算讓他拿著洗剝好的野兔和竹雞,我來扛木柴,可看他這幅潔癖的樣子,估計跟這腥味十足的鮮肉相比,他應該更愿意背木柴才是。我也沒開口,自己將野兔和竹雞掛在腰間,開始尋找柴火。
那群男學生已經把身上帶的能引火的東西,浪費的差不多了,我只能找一些樹洞,抄了幾個小獸的老巢,掏出一堆細碎的干樹葉樹枝以及苔蘚,用雨衣包上。
“周哥,這點東西只能引火,不能燒多大會吧?”
“嗯,就是引火用的!”我隨口答了一句,自顧自地在一些大樹下忙碌,很快找到一些沒被雨水打濕的枯樹枝,我用紫霄將其削斷,捆起一捆遞給李厚。
“還好,不算沉!”李厚系好繩子,走上幾步說道。
“小心點,你手上的戒指看樣子很值錢,別被樹枝刮傷了!”我指了指他的左手。
“嗨,值什么錢,就是老輩留下來的一些小物件,周哥要是喜歡,送給你都成!”李厚想也不想,就從手上摘下來,遞給我。
“無功不受祿,我可收不起這么大的禮!”我擺了擺手,笑著拒絕了。
“什么叫無功?沒有周哥,我們這些人,指不定待在濕泥里亂滾呢!到時候,挨餓挨凍生病都是輕的,一個不好就把小命丟在這大山里了,這區區一枚戒指,又算得上什么?”說完,李厚再次朝我遞了過來。
我笑著搖頭道:“還是你收好吧,我這人沒那富貴命,人家有點錢,都穿金戴銀的,我就不行了,在部隊待了三年,養成了不帶任何飾品的習慣,否則總感覺不自在!”
“部隊里挺鍛煉人的,可惜我沒當過兵!”李厚嘆息道。
“真去了,你就知道了,訓練很苦的!”我拍著他肩膀笑道。
“吃點苦怕什么?你看看我們這些沒吃苦的,上了這么多年學,結果一進山林就成了沒斷奶的孩子,就等著你拿主意養活!”
我呵呵笑道:“也沒有那么夸張,不過,你比他們強多了,把你們一同丟進這山林,活到最后的一定是你!”
“哈,我這也是吃虧吃出來的教訓,以前高中畢業時,我、和幾個同學,去了神農架那邊,結果險些沒出來。可我又喜歡旅游,后來就自己找了些野外生存的書籍學習,這才略懂一些。我第一次出來時,我還不如他們呢!”李厚十分謙虛地道。
說說笑笑,走了二三十米后,我兩眼一亮,前面是一小片松樹和柏樹林。
“走,有好柴火燒了!”
“這些濕的帶著干嘛?”李厚見我砍了一些粗樹枝,也不遮蓋,就這么拖在拉著地上,頓時有些不解。
“松柏油性大,不但不容易被雨水滲透,反而容易點燃,而且燃燒時有股清香的味道,是燒烤食物的好木柴,咱們帶上一些,到時候先燒枯木,把這些放在火堆周圍烤著,等枯木燒的差不多了,這些只濕了外皮的樹枝,也烤干了,剛好可以燒!”
“原來還有這么一說!”李厚嘖嘖稱贊道。
我笑道:“野外生存的知識,不是書本上三言兩語就能涵蓋的了的,慢慢學吧!”
李厚點頭稱是。
雨勢小了一些,但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方向變得有些模糊,好在山洞里的人夠機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給我們指引方向。
地上越來越泥濘,走回山洞時,李厚已經累得不行了,呼呼地喘著粗氣,我要將枯樹枝接過來,他不答應,只是咬牙硬挺著。
我暗暗點頭,這小子好學,有毅力,還真是不錯,除了有點潔癖外,沒啥毛病。
這陶菲菲也是,非要在孟君哲這棵大白楊上吊死,為啥就不能考慮一下李厚這棵歪脖子樹呢?說不定,歪脖子樹摟著更舒服呢?
距離山洞還有幾十米時,我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怎么了?”李厚問道。
我沒有回答,用力吸了吸鼻子,面色不由一變:“有血腥味,出事了!”
“不會吧,剛剛還有人用手電筒給我們指路呢!”李厚說道。
我蹲下身體,開了陰陽眼,四處查看,很快在一片泥濘之中,發現了一些大型獸類留下的印記,地上還有一灘血液,血液猩紅,帶著一絲余溫,血跡周圍只是被雨水化開了一些,還沒有完全沖散,應該是剛剛留下的。
“怪事!”站起身來,我的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了。
“怎么了?”李厚問道。
“血液還有余溫,且沒有被雨水化開,可見血液流下時,我們距離這里并不遠。你再看看這些印記,應該是一頭野豬和一頭食肉的猛獸留下的,這么大塊頭的野獸,在拼命撕咬之中,怎么可能不發出聲音?“
“或許是被下雨的聲音遮掩了吧?”李厚猜測道。
我搖頭道:“不可能,現在雨已經小了很多,別說這么近的距離,就是在一兩百米外,都聽的到!”
“那是怎么……咦,手電筒又亮了!”
“上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