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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你打算賣點什么？這里可都是行內人，你要是弄幾張不入流的黃色符箓，估計沒人會搭理你吧？”阿文低聲說道。
“沒人買？嘿嘿，你高看他們了，玄門沒落，你以為這世間還有多少道法高人？你不要因為我們這半年遇到的正邪兩派的人物，都是高手，就高看這天下的玄門中人。我們之所以有這種際遇或者說遭遇，是因為我們的起點高，又因為一些緣故，惹上了幕后兇手這些頂尖妖人，所以我們一開始，就越過了玄門的底層。”
“其實，這世間除了藍道騙子外，有的是老唐老宋頭這種懂點微末道法的人，靠各種不入流的法器符箓混跡江湖的人，否則那彭銘就不可能混進來。我敢說，這里面至少有七成的人，都遠不如你，我畫出的黃符，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寶貝了，更別說那藍符和紫符了，那絕對是有價無市！”
“這么說，我們這回只賣你的符箓，就能賺一大筆？”阿文興奮地說。
“賺這錢干嘛？這里的人良莠不齊正邪不分，你知道他們拿這些符箓去干嘛？萬一惹的陰債纏身，多不劃算！”
阿文眉頭一挑道：“偏你就這么多計較，這里賣東西的，我就不相信了，都是什么壞人？人家怎么就不怕這怕那的呢，你丫不想賣，你就直說唄？”
我嘿嘿一笑道：“你說對了，其實我不想賣符箓，是因為我家的符箓，雖然和別家的引動咒決一樣，但畫法略有不同。而我周家在玄門之中，也是頂頂有名的大家，我拿符箓出來賣，落到懂行的人眼里，很可能會暴露我們的身份！”
“那你打算賣點什么？佛爺沒看到你帶什么像樣的東西啊？”三戒問道。
“誰說沒帶的，我不是弄了一把稻草嗎？”
“稻草，表鬧，稻草哪里沒……哦，你要賣桃心草人？”三戒話說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
“宋曉月，你要把宋曉月賣了？”阿文也失聲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誰告訴你，我要賣的桃心草人是宋曉月了，只要換個鬼魂，弄成特制的本命符，就成了！”
“這桃心草人雖說不是什么邪術，但對道法免疫，你就不怕落到有心人手里？”紫惜問道。
“我只賣一個，就算運氣不好，被人拿去作惡，也做不了什么大壞事。再說，賣不賣在我，覺得人不對，大不了不賣給他就是了！”我隨口答道。
三人點了點頭，我們開始逛起了攤鋪，不逛不知道，一逛嚇一跳，攤鋪中賣出的商品，真是五花八門，甚至有些看起來觸目驚心。
除了一些常見的法器或者材料外，更多的是一些邪門的東西。有放了一碟血針，空著姓名和生辰八字的詛咒人偶，有描繪了邪異符紋的人皮鼓和腿骨做成的鼓槌，也有被拆成一對骨頭只要施展法術就能站起來行兇的骨妖，更有甚者，在攤位之上擺放了兩個面色青黑赤身裸體躬身跪拜的男女僮子。
“老師侄，那兩個僮子陶俑怎么這么真實，看起來像是真人似的？”紫惜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說道。
“什么陶俑，那是真人！”
“真人，怎么可能？要這玩意干嘛？”紫惜明顯嚇了一跳。
我警惕地看了周圍一眼，叮囑道：“別一驚一乍的，你們仔細看這倆小孩身上，那些一片片青紫色的癍塊，是水銀癍。這兩個童男童女，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在頭頂、后背、腳心等處挖洞，加上嘴巴，幾處洞口活活灌進水銀，死后再用水銀粉抹遍全身，做成標本放置。據說，這種存尸方法，遠比木乃伊高級的多，而且歷經萬年，皮肉也不腐爛，相貌栩栩如生。”
“弄這東西干嘛？”紫惜很是厭惡地問。
“這是殉葬用的！”
“活人殉葬？”紫惜疑惑地問。
“這種方法，只適合活人殉葬，死人血液不流通，是沒辦法順利往里灌的，而且這種水銀灌注的存尸方法，和木乃伊不同，木乃伊是用在墓主自身，而水銀灌注，是針對陪葬的活人！”我解釋道。
“這位貴客，看來是個懂行的，我這一對男女僮子，可是盜了幾個大墓，研究了許多種煉制方法，花了大力氣才煉成的，而且遠比一般的陪葬僮子更加珍貴！”攤位后邊，一個和我們同樣裝束的男子，陰陰開口說道。聽聲音，年紀不小了，至少在四十以上。
“這男女僮子，是你親手煉成的？”我兩眼一瞇，拍了拍紫惜的肩膀，將她安撫下來。
“這是當然，挖人家墓穴里的陪葬僮子，給他們換個主人，這么丟人的事，我還不屑去干！”那人冷聲說著。
“玄門中人，對于鬼神的了解，遠超常人，你這兩對僮子，用處不大吧？”我刻意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這男女僮子，用詭術秘法封印了男女童的陰魂在尸身之內，只要滴血認主，就會成為墓主的鬼仆，除了陪侍墓主亡魂，還有守護墳墓的作用，這才是真正的陪葬！至于你說的玄門之人，了解鬼神，這一點沒錯，但了解不等于看透，尤其是一些邪派高人，死后不愿下地府受罪，他們借異法存于世間，尸身鬼魂，自然就需要男女僮子守護了！我這男女陪葬僮子，每次嵐山陰會，都會賣掉一兩對，生意好的很，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那人略有些得意地問道。
“這么說，一年四次嵐山陰會，你至少要弄來五六對男女孩童了？”我又問道。
“這算得了什么？練習此術之時，我可是用了二三十對男女孩童，才實驗成功！噯，我說，你這人東問西問的，到底買不買，不買不要耽誤我的生意？”那人見我只問問題，不提要買，有些煩了。
我藏在衣袖中的拳頭，捏的啪啪作響，幾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這家伙，至少害了近百個孩童的命，更可惡的是，他殺人的手法，極其歹毒殘忍，活活挖洞，灌水銀，永生囚禁了男女孩童的魂魄。
這家伙，該死！
“哎，小子，要不要買些桃木法器回去，我這里的桃木可是有百年樹齡的，絕對物美價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身體微微一顫，從怒火中驚醒，是老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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