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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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爺爺答應了？”林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太爺爺那時候雖然年輕，性情不穩，但畢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這六子孝母之局，既然能禍害了整個平遙村，那么禍害人員密集的鬼子軍營和保安隊的基地，自然不是問題。”
“但是，這軍營里肯定也有一些無辜之人，比如一些被強制扣押的苦力，又比如那些被冤屈囚禁的犯人等等，除此以外，這陣局一旦拓展開來，孫一真和六個人彘嬰童是無法控制范圍的，那波及到周邊的百姓又該怎么辦？就算撇開這些不談，這六子孝母陰毒殘忍，本就上違天和，下減陰德，哪怕要殺的是些鬼子兵，也不可胡亂參與其中。”
“那你太爺爺拒絕了？”林峰又問道。
“倒也沒有直接拒絕，他當時給的回復是，要回去稟告家里長輩，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方法！”
林峰撓了撓頭：“周哥，你太爺爺該不會是為了逃命，故意用的拖延之計吧？”
我抬手拍了他一巴掌，瞪眼罵道：“滾犢子，以我們兩家的交情，那紅衣女鬼即使成了鬼，只要還有靈智在，也不會害我周家人的性命。再說，我周家傳人，世代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就算是我，中途開了個小差，那也是當兵為國征戰，什么時候出過貪生怕死之輩？”
“喔……”林峰縮了縮脖子，尷尬地笑了笑，眼睛一轉又問道：“這么說，你太爺爺平安回家了，那你家里商議的結果呢？”
“如果只是殺了那些喪盡天良的鬼子兵和保安隊，我周家用些心思，費些功夫，再花點時間，也能做到，但這孫一真并不愿意假手他人。我太爺爺有心相勸，只是他老人家一來道行不足，二來也著實小人家孫一真一輩，有些說不上話。所以，他最初始的想法是，請動家里的老太爺過來，憑他老人家的威信，或許可以改變孫一真的想法，換個方法報仇。”
“勸阻成功了嗎？”方正宏問道。
“沒有！”我搖頭說。
方正宏皺了皺一雙濃眉，抽出一根煙點上說：“小周，我問個問題，你別介意！”
我喝了口水，點了點頭：“你說！”
“聽你的意思，在那創制九子孝母之局的妖人死后，懂得九子孝母的，就只剩下化為猛鬼的孫一真和你太爺爺了。孫一真受九龍槐所限，無法脫身，那這邪局妖法怎么會流傳下來？莫非……”
方正宏話未一半，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當即搖了搖頭說：“那九子孝母只要小成，除非棺中女子尸身被毀，魂魄消失，否則不會毀壞。而那平遙村并非荒山野嶺，如果這陣局一直存在，早就鬧的天下皆知了，哪至于成為鮮為人知的隱秘？”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周家秉持正道，不愿枉殺無辜，但并非所有人，都會執意如此！事實上，等我太爺爺連同家里的兩代長輩趕過去后，這平遙村所在的鎮子已經被重重鬼子兵給戒嚴了，一個鬼子大隊，一個保安大隊，兩座軍營，先后成了死地，雞犬不留！”
“怎么會這樣？”三人愕然道。
“太爺爺也不知道，他們祖孫三代，喬裝潛入調查，結果發現那兩座軍營駐地，除了一些因為死人匯集而導致的正常的死氣陰氣外，什么也沒有！”
林峰想了想說：“難道九子孝母之局，被人發現了？從而挖出來了？”
我搖頭說：“不可能，普通人一旦深入其中，必定難逃一死，而修道之人，想要進去鏟除一個猛鬼和六個飛尸級的人彘嬰童，也多半力有不及。至少我周家當時的老太爺，就說自己沒把握全身而退。他老人家沒把握，換成茅山掌門、龍虎山掌教，也不過半斤八兩，同樣做不到。”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嵐問道。
“我太爺爺他們猜測，最大的可能是，在我太爺爺走后，有一個道行頗深之人，進了平遙村，與孫一真達成了什么約定后，由他幫助孫一真完成了她的復仇三步走，最終功成身退，這九子孝母秘法就此流傳下來！可這也只是猜測，真相可能已經隨著消失的六子孝母被湮沒了！”
“周哥，你說的那人，會不會是邪道中人，他在完成孫一真的復仇大業之后，將六子孝母之局保存了下來。而你在爛尾樓下發現的被移走的棺材和九個壇子，其實就是孫一真和她的那些人彘嬰童孩子？”林峰眨了眨眼，十分認真地問。
我滿頭黑線，有些無語地說：“孫一真都成猛鬼了，你替她生剩下的三個孩子啊？”
“啊？”林峰張大了嘴巴，知道自己問了十分弱智的問題，一張臉臊的通紅。
王嵐微微一笑說：“周默，這些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假思索地說：“自然是我家那本老書上記載的了！”
“喔，你家那本道法古書，居然有這么大的容量，一個九子孝母邪局，居然會記錄的這么清楚？”王嵐略有些懷疑地問。
“啊”，這下輪到我愣住了，嘿嘿干笑兩聲說：“書上自然只是用古文干巴巴的記錄了一段，我這是在不影響故事走向和真實性的基礎上，略微的添加了一點。”
“是嗎？”王嵐似笑非笑地白了我一眼。
我老臉一紅說：“習慣，習慣而已，我這不是給囡囡那小家伙講故事講習慣了嗎？話說回來，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一段拗口的古文經過我這么一加工處理，變得更精彩更豐富更引人入勝了嗎？”
“嘿嘿，周哥，你這忽悠水平，不去寫靈異小說，實在是屈才了！”林峰趁機譏笑道。
“滾！”我抬腳欲踹。
方正宏彈了彈手里的煙灰說：“小周，現在可以確定這爛尾樓下的九子孝母，是妖人重新布成的。可你不是說，這九子孝母實在很難實現么？”
我想了想說：“今時不同往日，許多東西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了，比如一母九子之難，以現在發達的醫學來看，并不是很難做到。大不了不用藥物流產，而是進行九次剖腹產，這樣成功的幾率就大大增加了。再說，這妖人籌謀不下百年，手上又掌握了一筆不菲的財富，他大可慢慢尋找，慢慢布局去做！當年的孫一真，畢竟只是一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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