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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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吳家莊園出來,我就扯開了脖子上的領帶,倒不是我心懷怨憤,只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就這么出來,我心里對于吳勝楠多少有些歉疚,畢竟我是來充當擋箭牌的,這事還沒來得及做,就灰頭土臉的出來了,但我并不后悔,因為沒人可以在我面前侮辱我老爸!
坐在駕駛座上,我點了一根煙,慢慢平復了起伏如潮的心緒,我開始懷疑吳家的身份,一個既能搭得上龍虎山,又和我周家有些恩怨的家族,至少也該是同一個層次的。
但是,從吳勝楠姐弟兩人身上,我并沒有發現任何法術的跡象,或許吳家也曾是一家不弱于龍虎山但明顯已經沒落的世家吧!
想到這里,我又想起吳勝楠說過,吳三澤要給她介紹男朋友,所以才找我來壓陣,這個所謂的男朋友該不會是那個張凌天吧?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客廳里的三個客人,清遠牛鼻子一大把年紀了,明顯是作為長輩出場的,而龐凌風檔次不夠,加上殘了一只手,可以略過不計,剩下的就只有張凌天了。
相比于這個古怪到讓我看不出歲數的張凌天,我倒是覺得那個張凌渡更讓人放心一些,畢竟那家伙的淺薄和傲慢都浮于表面,他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的明白。
張凌渡是龍虎山三太子,這張凌天跟他的名字只有一字相差,該不會是他哥吧?
回到了家,我把紫惜找了過來,問她:“龍虎山的張凌天你知道不?”
“張凌天”,紫惜點了點頭:“聽師兄們說過,他是龍虎山掌教真人的大兒子,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成名在十幾年前,老師侄,你怎么想起來問他了?”
“啥玩意,成名十幾年了?這么說,這家伙豈不四十歲上下了?”我愕然道。
“是啊,他老爹也就是龍虎山的掌教老頭,都七八十歲了,有個四十來歲的兒子,不是很正常嘛?”紫惜看著我奇怪地說。
三戒瞪大眼睛說:“我查,張凌渡那孫子才二十來歲,那豈不是說龍虎山的掌教老頭,五十來歲生的他?”
紫惜點了點頭:“是啊!”
“貓了個咪的,這老貨保養挺好,本錢挺足,老樹也能折騰開花……”三戒摸著下巴,嘎嘎怪笑。
紫惜斜了他一眼,咯咯笑道:“修道之人本來壽命就長一些,五十來歲生兒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作為一派掌門,多少有些磕磣,平日里我那些師兄們,也沒少拿這事開玩笑!”
“這張凌天四十來歲,怎么長的跟二十來歲似的?”我問道。
紫惜一愣,搖了搖頭說:“這我不清楚,不過這個張凌天挺神秘的,據說成名之后,不知為什么,消失了十幾年,以致于這些年他都快被人淡忘了。要不是我整日里被迫跟一群老頭待在一起,都沒聽說過他!你這么關心他干嘛?”
我將今天的事跟兩人說了一遍后,三戒當即罵道:“臥槽,四十來歲的老家伙,就算長著一張年輕人的臉皮,也不該這么不要臉啊,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牙口還好不好?”
紫惜也嗤笑道:“老子臉皮厚,兒子也跟著學唄!”
我又問起吳家的事,這回紫惜搖了搖頭,表示她沒有聽說過,我也只能作罷。
第二天,我去了趟老龐喪事鋪,掏了點東西回來,為之后的比試做準備。這張凌天雖說和我一個輩分,但年紀比我爸都小不了幾歲,而且年少成名,用紫惜的話說,就是很有幾把刷子,我得小心應付了,畢竟我還真沒啥跟人斗法的經驗。
隔天,林峰偷偷給我來了個電話,接完電話以后,我心情格外的煩躁。
景南市局的特別行動組一組,又轟轟烈烈的成立起來了,為首的正是清遠、張凌天幾人,劉局親自接見,并且從我們特二組不聲不響地抽掉了大部分骨干,充實到了一組之中,其中包括吳勝楠等幾人。
我心里不爽,這些警局領導又來過河拆橋這一招,我特么辛辛苦苦幫著他們破了多少案子,回過頭來,還抵不上人家寸功未建的。說到底,我們屬于沒什么后臺的草頭班子一個,在警局領導的眼里,怎么都比不上有龍虎山做后盾的所謂名派高人。
唯一欣慰的是,這一次并沒有茅山的人參合在里面。
不過,我心里也下定了決心,無論接下來能不能挫敗這龍虎山二代第一人,以后都不參合警局的事了。
冷靜下來以后,我心里對吳勝楠這丫頭又有些失望,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該在這個時候,轉投到別人的陣營,而且招呼都不打一個,想想從吳家出來以后,她都沒有和我聯系過,我更覺得不忿。
比試的前一天傍晚,接到了吳勝楠打過來的電話,我心灰意冷之下,語氣也格外的冷淡。
“色……周默,你能不能來找我一下……”
“什么事?”
“我……我有事求你幫忙!”吳勝楠的聲音很低,似乎在抽泣著,聲音里充滿了哀求。
我心中一軟,可想起這幾天的事,心里又是一陣煩躁,當下硬下心腸:“不好意思,我這邊走不開,明天還要比試,我要準備一下!”
“我真的有事……”
“有事再說吧,我先掛了……”
“小默,是誰啊?看你一臉的不高興?”老媽給囡囡夾了菜,見我情緒不對,皺眉問道。
“警局的吳警官。”我隨口說道。
老媽一愣,隨即皺眉道:“吳警官,你是說吳勝楠那丫頭啊,怎么了,聽你的口氣不對,跟人家鬧別扭了?”
“沒事,媽!”我口不對心的應了一句。
“你這孩子,有啥事都寫臉上了,還能瞞過媽?”
我揉了揉眉頭說:“媽,你別問了!”
老媽看了我一眼,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想說就算了,可你記住,男孩子嘛,總歸要心胸寬廣,讓著人家一點,別什么事都往心里去!”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晚飯后,我也沒什么精神,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老媽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腦海里響起。我心情平復下來,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斤斤計較了,又太要求完美了。
或許,吳勝楠那丫頭真的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