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線索?”良子迎上前去問道。
晨曦笑道:“我從學校那邊找到了苗茵茵父母的電話,然后冒充撿到苗茵茵手機的人,和她父母取得了聯系,說是要歸還手機。沒想到苗茵茵昨天剛和她爸媽通過電話,我順口要來了她新的手機號碼!”
“漂亮”,我打了個響指,接過晨曦抄來的手機號碼,遞給吳勝楠說:“快查查,這手機號的歸屬地!”
“本市的號碼!”吳勝楠查完之后,說道。
“這么說,茵茵還在景南了?”良子兩眼一亮。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她為了防止父母起疑,買的本地的手機號,在外地撥打的電話!”
“那我打個電話……”林峰拿出手機道。
“先別打,不要打草驚蛇,讓我好好想想……”
一個多小時后,我、林峰、吳勝楠三人開著車,繞到了景南市東南角,這里幾乎已經要出市了,坐落著幾棟老式陳舊的六層居民樓,人氣不是很旺。
門口的電線桿上,貼著幾張租房告示,下面紙張的已經泛黃,上面的則剛貼沒多久,但留的手機號碼相同,應該是出自同一戶人家。
“不會弄錯了吧,這地方又偏又沒什么娛樂設施,誰跑到這里來租房子?”林峰回頭說道。
我拍了他一下:“她又不是來休閑散心的,要那么奢華干嘛?把自己藏起來,當然是人越少越好了!走,下去看看……”
四處打量了一下,我走到一個路旁一個位置和視角都不錯的小賣店,賣了幾瓶飲料,然后找老板打聽了一下。
小賣店老板娘回憶了一下后,告訴我們,她確實見過這么一個女孩,由于這附近很少有人租房子,所以女孩租的房子十有八九就是電線桿貼出的那一家。
苗茵茵穿著一身睡衣,披頭散發,臉色蒼白,見到我們時,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動作,她很平靜的將我們三人讓進了門。
“我自認為我藏的不錯,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苗茵茵以一種稍顯怪異的坐姿,坐在沙發上,撩了一下秀發后,抬頭看著我。
我輕輕笑了笑:“之前是不是接到了一家骨科醫院的電話?”
苗茵茵臉色微變,問道:“是你們打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知道你在找骨科醫院和整容醫院,所以我們去了你聊的最多的那家醫院,然后借用醫院的電話,和你聊了幾句,接著給你的手機進行定位!”
“你們怎么會有我的新手機號碼?”
“我們和你父母聯系過!”
苗茵茵猛地站起身來,急道:“我爸媽……”
“放心,我們說是撿到了你的手機,你爸媽不知道你的事!”
“謝謝!”苗茵茵點了點頭,兩者雙腿,欠著屁股,重新坐回沙發,姿勢依然怪異,像是得了某種隱疾。
林峰拿出紙筆,開口說:“說吧,你為什么要搬到這里來,還故意關掉了手機?”
“我生病了,我……我怕別人知道……”苗茵茵低下了頭,兩手緊握。
“只是這樣嗎?”林峰提高了聲音。
苗茵茵抿著嘴唇,低頭并不說話。
“你說說,你和杜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吳勝楠開口道。
“我們……我們分手了,你們問這個干嗎?”苗茵茵抬頭看了她一眼。
“杜鵬死了!”林峰沉聲道。
“什么?”苗茵茵猛地站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留心看了一下,她的表情不似作偽,看來她躲在這個居民樓里,十分封閉,所以并不知道杜鵬已經死了。
林峰有意加重她的心理壓力,重復道:“他死了,他跳……”
我心中一動,打斷林峰,搶著說道:“他從七號樓墜落,經過警方調查,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很不巧,你那天和他在七號樓頂吵架的事,被馬沖看到了。從死者死亡的時間、地點和兇手殺人動機來看,你都是第一嫌疑人!”
“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他……”苗茵茵惶然失措,眼神之中除了驚慌,也不乏一絲傷痛。
“除了恐怖分子,沒有什么兇手會主動承認自己殺人的!”我輕哼道。
“可我真的沒殺他,我沒有……”
“沒有殺人,你躲什么?”林峰已經領會了我的意思,大聲喝問。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在躲,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死,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吳勝男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有人能證明嗎?”
“沒有!”苗茵茵抽泣著搖了搖頭。
“所以,你的嫌疑最大!”林峰說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和他交往了幾天,我……我沒有理由殺他啊……”苗茵茵流淚道。
“我們要證據!”林峰回道。
苗茵茵再次低下了頭。
這女孩心機很重,不摧毀她的心理防線,只是這么干巴巴地問下去,問不出來什么,于是我眼睛一轉,說:“馬沖說,他看見你從杜鵬手里搶過一個紫色的玉佩是吧?”
“那……那玉佩是我的……”苗茵茵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呵,你那玉佩的來源,我就不問了,我想說的是,你賬戶里多出來的那一百萬,是你將玉佩賣給陌云軒得來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苗茵茵愕然看著我。
我呵呵一笑:“不要以為你耍點小聰明,就能瞞過所有人。你的那點事,想查都能查到,比如玉佩和你賬戶里的其他錢的來路,再比如,你得了什么病!”
苗茵茵身體明顯一顫,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十分惶恐地看著我,許久才吶吶道:“我……我沒有殺杜鵬!”
“那你就要一一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先說說,你為什么躲到這里來,或者說,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我……”苗茵茵看了我和林峰一眼,低聲說:“周大哥,林警官,你們能不能避一下?”
我點了點頭,給了吳勝楠一個臉色,起身和林峰一起走到房外。
“周哥,你有沒有看出什么?”林峰問道。
“她眉心晦暗,煞氣很濃,似乎被什么臟東西給纏上了!”
“那她所謂的得病,就是這種病?”
我想了想后,搖頭說:“不是,如果被臟東西給纏上了,一般人都會害怕。這種情形下,她理應去人多的地方,尋求安全感,而不是躲在這里一個人抱成一團!還有,有過饅頭山的山坳那么一回經歷,但凡遇到點妖魔鬼怪,只要她還保持清醒,都應該通過良子的關系,來找我!”
“也是!”林峰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