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0655）
276.
作者：那影依人
“土腥氣，啥玩意，干農活的？”阿文不解地問。.。
吳勝楠搖頭道：“不是，這種土腥氣，是指盜墓的土夫子，由于時常接觸墓‘穴’，偷盜殉葬品，身上會沾染一種特有的泥土、尸身、殉葬器物‘混’合的腥氣！”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劉老伯作為火葬場的守夜人，經常接觸尸體，你確定他身上不是尸氣，而是這個什么土腥氣？”
“我確定，以前我辦過盜賣古董的案子，對這一類人身上的氣味十分敏感！”
我看了她和吳真一眼，這氣味是吳真最先察覺的，但是吳勝楠卻攬在了自己身上，這姐弟倆似乎有意在遮掩什么，但誰沒點秘密，我也不好點破，當下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劉老伯這樣一個火葬場的世襲負責人，身上怎么會有土腥氣，難道他還兼職做一個土夫子？說來，附近荒山倒是‘挺’多，但有沒有富貴人家把墓落戶這里，就不好說了。
“姐夫，要不我們把那老家伙逮過來問問？”吳真建議道。
“算了，都是‘混’口飯吃，這事和我們沒有關系，再說，就算我們把人家捉過來，又有什么憑據，就憑你們聞到了人家身上一股子土腥味么？”
“也是！”吳真撓了撓腦袋。
這條走廊是東西走向，到了盡頭折向正北方向，休息室、煉尸爐、停尸間依次向里排列，‘門’朝西，大有日薄西山，走向終點的意思。
咦嘻嘻……
一聲似哭似笑的鬼叫聲突然響起，吳勝楠像個受驚的兔子，一下跳到了我的身前。
“什……什么聲音？”
話音未落，休息室里各種人聲響起，我猛地推開了房‘門’。
哐當……
兩扇大‘門’撞在墻壁上，驚的一群鬼影一呼啦全散了。
“這里怎么這么多鬼……鬼魂……”吳真驚道。
鬼影消失無蹤，房間里只有兩排孤零零的破爛椅子擺在那里，周圍墻壁灰黑一片，顯得十分破敗。
“我查，這里不是休息室么，怎么破破爛爛的？”三戒不解地問道。
我伸手‘摸’了‘摸’座椅，感覺上面有一層浮灰，“不但破爛，看來還很少有人在這里休息！”
阿文點頭道：“不錯，我爺爺死的時候，我跟著來過，我記得周叔跟我說過，休息間與煉尸爐一墻之隔，許多鬼魂在尸身燒化前后，回來這里再看親人一眼，所以這里‘陰’氣太重，對常人身體不好，沒有誰會真的待在這里的！”
“走吧，不在這里！”我揮手拉上了房‘門’。
剛靠近煉尸房，就有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從外面看，停尸房空間頗大，里面閃爍著火光，隱約還能聽到一些聲音。
“在這里，阿文、三戒、小真，你們在‘門’口擋著，丫頭，跟我進去！”
我伸手試了試房‘門’，并沒有鎖，便一把推了開來。
十三個大型現代化煉尸爐，兩兩相對，依次排列，中間足有十來米寬的空間，單出來的右手邊，豎著一塊和試衣鏡相仿的長方形鏡子。
一個中等個頭黑衣老者，守在中間的七號煉尸爐旁，緊緊的盯著煉尸爐里的情況。看那焦黑如碳的膚‘色’，和皺紋滿滿的老臉，應該是柳天啟那老鬼無疑。
我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丫的，哥們找了他這么久，終于讓我逮著了！
“柳老鬼，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我咧著嘴，齜著牙，想到他一把火燒了老爸留下來的喪事鋪，我就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肉’下來。
柳老鬼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說話，十分熟練的‘操’作閥‘門’將尸體從爐‘門’內退出來。紅彤彤的臺子上冒著灰白的煙氣，一個勉強能看出人形的骨架灰燼，帶著骨‘肉’燒焦的味道，呈現在我們面前。
“嘔……”吳勝楠立刻彎著腰捂嘴干嘔起來。
看到柳老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我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伸手從背后‘抽’出了銅錢劍。
不對啊，這老鬼怎么好像已經知道了我要來似的，一點都不意外，難道劉老伯早就和他通過消息，可他為什么不逃呢？
“柳老鬼，束手就擒吧！”我抖了抖手中筆直如芒的銅錢劍，威嚇道。
“周家的小子，死者為大，等我處理完這份骨灰！”柳老鬼低著頭，隨意地說了一句，似乎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這老鬼雖然干的是養鬼的‘陰’毒事，但此時說的貌似還在理，我也不想碰到那堆骨灰，而且那臺子溫度不低，萬一碰到了，會燙著的，只能傻里傻氣地看著他鼓搗。
沒多會，臺子就有些冷卻了，他轉身從一旁的立柜中取出一堆小工具，鑷子、鐵耙子、簸箕、鐵錘、笤帚，他也不帶手套，直接用鑷子揀出幾塊較大的骨頭放好，拿著小鐵錘，乒乒乓乓的一陣砸，用鐵耙子，把碎裂的骨灰，一點點‘弄’到小簸箕里。末了，還十分負責任的用笤帚一下一下的掃著。
我心里越發的打鼓，這老鬼什么時候變得對死人這么恭敬了？
“柳老鬼，陳正奇呢？”我沉聲問道。
“你剛才不是見過了么？”柳老鬼頭不抬的將最后一點骨灰收進簸箕里。
“什么，你說那位劉老伯，就是陳正奇？”吳勝楠失聲問道。
“你聽他胡說，你剛才還不說了嗎，劉老伯一身土腥味，估計他是個土夫子，陳正奇這么大手筆的人，不會干這個的！”我冷哼道。
“被你看出來了！”柳老鬼終于抬起了頭，沖著我‘陰’‘陰’一笑。
我眉頭一皺，看來劉老伯早就和這個柳老鬼串通一氣了。
“告訴我，陳正奇在哪？還有，水魅皮和景南大學的索眼案，背后到底是誰？你們到底在為誰做事？”
柳老鬼略有些訝異地問：“你認為這些都是我們干的？”
“你說呢？”我冷笑道。
“既然你知道是我們，為什么不直接懷疑我們呢？”
我嗤笑道：“你充其量也就是個馬前走卒，陳正奇比你強一點，但頂死也就是個馬！”
“為什么？”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但是你們擁有這么嚴密的組織，籌劃了這么大的‘陰’謀，稍微‘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就很快有人出手抹去了，所圖者大。以我看來，你們的‘陰’謀才剛剛開始，背后的主人會這么快跳出來么？”
“不錯，你很聰明，但是你今天又注定一無所獲！”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