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50.
房間里面沒開燈,還拉著窗簾。韓小黑順手把房門關上后,真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不過,韓小黑能清晰的感受到,臥室里傳出的氣息,以及飄出來的陣陣少女芳香。
“難道小姨子睡了?小姨子,小姨子,我進來咯?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韓小黑輕手輕腳地走進了臥室。
他是在心里喊得,就算是慕容詩詩醒著,也聽不見啊。
漆黑的夜色里,韓小黑的雙眼泛著綠色的光芒。他隱隱地能看到,古歐風格的大床上,那金色的被子有著隆起。顯而易見,被子下的慕容詩詩,正睡得香甜。
一小時后,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下,寒光一閃。
那是一把匕首,很鋒利的匕首!
索性韓小黑反應夠快,迅速把手收了回去,不然非得被匕首割傷。
咱是哪里教錯了,才讓這小丫頭翻臉不認人了。而且,還拿出刀子來,這么狠得下心呢?
“小姨子,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韓小黑剛坐起身,話還沒說完,哪想到慕容詩詩的速度會那么快,鋒利的匕首,已經直指韓小黑的胸口。
“不是吧,你玩真的?”
對于慕容詩詩的沖動,韓小黑可以理解。
或許慕容詩詩只是一時的小性子,或許是覺得對不起梁音,才會這么沖動。
當匕首刺過來的瞬間,韓小黑輕輕一撥,打開了慕容詩詩的小手。順勢一抓,又抓住慕容詩詩的光滑細膩的手腕。輕輕向外一推,慕容詩詩抓在手里的匕首脫落。
當韓小黑想要再抓住慕容詩詩的手腕時,哪想被慕容詩詩抽了回去。也不知道今天的慕容詩詩,動作怎么就那么快。她掀起了金色的被子,讓她和韓小黑中間,像是升起了一道墻。等被子落下,卻已經不見慕容詩詩的身影。
這是關門的聲音。
“詩詩,詩詩?!”韓小黑急忙從床上跳下,打開燈后,看不到慕容詩詩,沖出臥室,追了出去。
鋪著金黃色地毯的走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她不會想不開吧?你剛才要是不想,你就說一聲啊。我又不是流氓!”韓小黑急的一跳腳,就追了出去。
只是,當韓小黑剛沖出房間,迎面就撞上了梁音。
“韓小黑?你這么著急,出什么事兒了?”梁音剛從對面6號房間走出來。
“我……”韓小黑怎么能說出實情,不然傷心的就不止慕容詩詩一個,梁音也會傷心的。“回頭再說吧,我先去追詩詩。”
“你站住!詩詩不是一直在她房間么?你去哪兒追?”梁音郁悶地問道。
“什么?詩詩一直在她房間,你確定?”韓小黑吃了一驚。
“我當然確定,因為我剛才也在她房間,誰都沒離開過一步!”梁音說道。
“不是吧,你剛才也在這個房間?”韓小黑指著身后的9號房間說道。
“我們倆在詩詩的房間,誰說在這個房間了。”
“這不是詩詩的房間?”
“這當然不是詩詩的房間了,這是我的房間。詩詩住6號房間,我住9號。好像上面的釘子壞了,所以門框上的數字,是倒過來了。看著是9,其實是6!”梁音說道。
“啊?那剛才在房間里的,不是詩詩,是你?”韓小黑不知是驚是喜。
“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聽懂,我剛才在詩詩的房間,詩詩也在她的房間,我的房間里沒人!”梁音強調道。
“不是吧,那不是人,難道是鬼?”韓小黑看著梁音認真的樣子,明顯不是在說謊。可是,剛才的不是慕容詩詩,也不是梁音,難道真的是鬼?
同一時間,開國大典的天臺上,一個黑影踉踉蹌蹌,略顯虛脫的走到了天臺的最南邊。在那里,還站著一個黑影。
雖然有月光,但是兩個黑影都披著黑色的袍子,渾身上下,只露著一雙眼睛。讓人看不清他們什么模樣,是男是女。
“主人,我失敗了!”說話的人,是后來的黑影,她是個女人!
“只要沒被發現,失敗無妨。虹影,你情況怎樣?”早來的黑影,是個男人,聲音滄桑沙啞。
“沒被發現,我還好,謝主人關心!請主人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殺了他!”虹影一字一頓,肅殺之氣升騰。不過,主人讓她殺的是‘她’,而她說的卻是‘他’!
這一夜,寒風停止了呼嘯,鵝毛的大雪,卻瘋狂肆虐了整個夜晚。第二天一大早,鵝毛大雪也停下了,只是外面早已經變作白雪的世界,銀裝裹束!
天卻是藍的,萬里無云。在太陽光的反射下,那厚厚的白雪,實在是讓人不忍心踏過,哪怕只是淺淺的留下幾個腳印。
泰山的壽宴結束了,嚴刑逼供下,昨晚想要偷襲泰山的殺手,終于經不住非人般的煎熬,最后還是吐出了背后的主使人。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在省城,和泰山平分秋色,有著同等舉足輕重地位的海公公。
海公公不是本名,之所以會這么稱呼他,在早年間,他是個戲子。在戲劇的舞臺上,他演出最多的角色,就是公公。
對于戲劇,海公公還是比較認真的。正因為太認真了,就不自然而然的把戲里面的角色,帶到了生活當中。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海公公覺得這樣挺好。久而久之,戲里的海公公,就真的成了戲外的海公公。
一山不容二虎!
泰山和海公公之間,明槍暗箭的敵對了數十年,可謂是勢不兩立,誰也容不下誰。
現在海公公派出殺手,試圖在泰山的壽宴上,刺殺泰山。這是常理之中,可是放在道上,這種手段卻又是卑鄙下流的,令人唾之。
泰山也正好利用了這點,一大早上的,就著急了省城的大佬們,去討伐海公公去了。
所以,前來拜壽的這些賓客,泰山是顧不上了,只能全都交給了泰蒼穹和泰瓊瑤。
雪下的這么大,也沒什么急事兒。一些開車來的賓客,還不急著回程。包括濟州市的七門和四大幫,以及樂天。
到了中午十二點,簡單的吃了些飯,這些人才陸續準備返程。
準備上車時,跟隨四大幫前來的河東幫的李大河,以及尖刀會的黃芷連,接了一通電話。就是這一通電話,才讓兩人瞬間臉色大變,有絕望,有憤怒,有不甘!
“你們兩個怎么了?”金雷察覺到兩人的變化,隨口問道。
“金爺,我的河東幫……我的河東幫被人端了!”李大河咬著牙說道。
“我的尖刀會,也被人端了!”黃芷連痛心地道。
兩人的話,讓四大幫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雖然河東幫和尖刀會比不過四大幫,但是在整個濟州市的地下世界,除了七門和四大幫,可就是他們了。所以,他們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想要把他們一窩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何況是在一夜之間!
“是誰?!”金雷冷著臉問道。
“樂天!”李大河和黃芷連說道。
“樂天?”金雷滿臉戲謔的冷笑。
在濟州市的地下世界,能夠在一夜之間,就把河東幫和尖刀會覆滅的,也就只有七門和四大幫了。
七門不會這么做,因為七門不把河東幫和尖刀會放在眼里。
四大幫更不會這么做,因為不管是河東幫,還是尖刀會,都對他們馬首是瞻,儼然就已經成了四大幫的狗腿子。這么為四大幫做事兒,四大幫又有什么理由斷掉自己的狗腿子?
原以為這樣一來,河東幫和尖刀會就能安枕無憂了。可是萬萬沒想到,能在一夜之間,讓他們覆滅的,除了七門和四大幫,還有樂天!
樂天能做到這些,著實讓人有些吃驚。同時,也讓四大幫嗅到了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
“可真是一群陰險的小毛孩呢,明知你們兩個來了省城,就趁虛而入。不然的話,就那群小毛孩子,在一夜之間,萬萬做不到對你們一窩端的!”安羅水說道。
“幾位爺,求你們做主啊!”李大河和黃芷連帶著哭腔求道。
“你們兩家為四大幫盡心盡力,你們的功勞,四大幫都記在心里。現在你們被人欺負,四大幫自然是要為你們主持公道的!”金雷義憤填膺地道。
可真是一個狡猾的老狐貍,他會為了河東幫和尖刀會,去討伐樂天?
分明就是他自己感受到了威脅,再加上之前的過節,他自己容不下樂天!
卻還把自己偽裝的這么講義氣,可真是夠無恥的!
“謝謝,謝謝金爺,謝謝幾位爺!”李大河和黃芷連被感動的,那可真是感激涕零。
“只是一個小小的樂天罷了,我金雷一個人,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金雷言下之意,非常明顯了。
四大幫到底是穩坐濟州市地下世界霸主地位數十年,是真正的霸主!
對付一個小小的樂天,四大幫全體出動的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金雷為了顏面,讓另外三個大幫,暫時按兵不動,有他一人出戰就夠了。當然,金雷也是信心滿滿。
而此時七門和樂天的車隊,早已經疾馳在省城去往濟州市的高速公路上。
樂天的車隊在前,而且已經超出七門的車隊,足足幾十公里的路程。
外面風和日麗,樂天兄弟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美麗。
“這樣做,是不是卑鄙了一點兒?”楊問天幽幽地說完,然后又撓撓頭,說道:“不過卻是干的很漂亮啊!”
“哈哈!當然干的漂亮,一夜之間,就端掉了尖刀會和河東幫,讓咱們樂天的盤子,又擴大了三分之一。老子……老子高興的真想在雪窩里面,打幾個滾!”烈軍激動地道。
“你丫是驢么?什么時候,有喜歡打滾的愛好了!”黑狐沒好氣地道。
“早知道家里頭那么刺激,昨天我也就不跟著來了!”鴉羽有些惋惜地道。
“誰不說呢,來了這里,看了一張張虛偽的笑臉,吃了一頓不如地攤的盛宴,沒一點兒意思。還真不如扛著大刀,率領兄弟們去廝殺來的快活!”烈軍也說道。
“你們可真是的,放著輕松不要,都那么喜歡賣力呢!”劉惜若捂著小嘴笑了笑,卻無人發現,她扭頭看向窗外的瞬間,幾滴晶瑩順著絕美的臉蛋兒滑落。“今生今世,能夠遇上你,是老天對我的天大恩賜。謝謝你,讓我的復仇大業,又更向前了一步!”
(熊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