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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那事情就好辦了”林辰很是不爽道：“看來這采購部確實該整頓一下了，一個采購部的公務用車就這么多。既然是公務用車，那就有存檔，車子的證件什么的就都歸總院財務部管，我們先將這些車都賣了他。”
方博航目瞪口呆：“都賣了？”
“嗯”林辰點頭：“我粗略估計了一下，這里過百萬的車有兩輛，但是六十多萬的車就有七輛，加上其他的車，這些車的總價值就過千萬，處理之后足夠我們這三天花的了。”
“這…能行嗎？”
“把那個嗎字去了，能行。”
雖然方博航感覺這個動作實在有些……太大，而且會得罪整個采購部的人，但林辰已經決定，他下午在副院長來了之后就提出這個意見。這個王副院長一聽，立刻將事情推了出去，人溜了，林辰就讓方博航直接找院長。
長治醫療集團的總經理，長治總院的院長潘書瀚人也不在昌海，對于方博航這件事情也是遙控操縱，聽到方博航這個提議，電話里潘書瀚沉默了足有半分鐘。
“年輕人，就是有沖勁，一會我會給財務部主任打電話，你們過去取就可以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方博航緩緩掛了電話，汗都出來了。不過想想潘書瀚那句年輕人，就是有沖勁，他心里又舒坦不少，自己絕對稱不上年輕人了，看來院長明白這是誰的主意了。
方博航看著林辰：“院長同意了”
“他調我們過來，再不支持我們，那我們還玩什么玩。”林辰并不感覺意外，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這樣，我去聯絡買家，你立刻去趟財務部，我們爭取明天就拿到錢。”
有正規的手續，事情自然好辦，只是因為林辰要一筆算清，而且是整批賣給本市一個二手車商，所以這個價格上就稍微便宜了一些。
按照市價這些車的總價值計算之后在一千二百八十萬左右，這些車全部都很新，有幾輛都是年內剛買的，但二手車畢竟差了不少。如果不著急賣，賣個九百萬以上還是有把握的，林辰一筆賣出去，賣了八百六十萬。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切辦妥，方博航臨時讓財務新開的一個采購部賬戶內，已經擁有八百六十萬存款。
看著只有自己一輛桑塔納的院子，方博航道：“他們如果回來…我們該怎么辦？”
林辰淡淡一笑：“我們一切按照手續辦的，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跟我們對著干，那我們還跟他客氣什么。采購部是什么部門，每年正常的采購額度總數都超過二十億以上，這其中雖然有十億是固定跟一些大廠商藥物的常年合作，但剩下十億怎么花，卻是可以按照人意改變的。我們是花錢的部門，媽的，搞什么接待用車，狗屁，我們到哪里都應該有別人接送，這些完全是他們用醫院的錢，給自己買的車。”
“今年加上大規模更換設備，全年總采購額超過三十億，而昌海市是標桿，昌海市的采購影響到長治醫院在全球范圍內近百億的采購額，這邊談妥了，其他地方的醫院再跟這些廠商談都是以我們為基礎。我們既然來了，就不能對他們客氣。”
林辰一番話，說得方博航渾身發熱，他只是看總院的采購部，只看到胡浩文，根本沒想到這么多，更加沒做過這些功課。
同時心里也暗自感嘆，果然不同凡響，站的角度考慮的問題都不同。而林辰說到后邊，語氣中帶有怒火，方博航心里也能理解，在他們普通員工，長治醫院的錢是公家錢，但在林辰眼里那是他們家的錢，看著別人拿自己家錢糟蹋，自然憤怒。
看到方博航聽完自己話后的表情，林辰也很是滿意，他之所以說這些，把事情說得這么大，就是堅定方博航的信心而已。其實這些不是他的分析，在長治醫院董事會的文件里就能看到這些數字，跟他們的關系……目前還沒什么關系。
“呵……”林辰笑笑：“好了，這些還比較遠，等以后主任你掌控了采購部再說，算今天他們還有兩天才能回來，我們得先將這八百多萬花出去，要花到點子上、既要讓醫院的人獲得實惠，又要讓這事的影響盡量大一些，這樣回來他們才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方博航也同意：“這樣最好，要想讓他們無話可說吃啞巴虧，最好的辦法還是將這些錢都用在購買采購部需要采購的物品，就是已經被列入采購計劃，還沒有進行的。但現在麻煩的是，我們沒辦法進入內部網絡，現在我們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
“用這個就可以了”林辰笑著取出自己的電話，在方博航眼前晃了晃：“我們跟院長大人匯報一下工作情況，順便請他授權我們進入內部網絡查看一下，有了院長的授權我們就可以進入，更何況你還是采購部的副主任，院長授權你進入采購部內部網絡，一切都名正言順。
“這…總麻煩院長，恐怕不合適吧。”
林辰道：“不麻煩院長的辦法也有，我們現在就踹開胡浩文的房間，然后找個電腦高手破譯他電腦密碼，立刻就可以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方博航道：“算了吧，我還是聯系院長，跟院長匯報一下情況吧。”
兩個人的年紀跟做事風格有很大不同，雖然方博航早就有了一切聽林辰的心理準備，但現在被推著向前走，有許多事情就感覺別扭。這還只是開始，等胡浩文跟采購部的那些人回來，方博航都有些不敢想象，再看林辰，好像完全不擔心這些。
就算給自己一個大少爺的身份，方博航面對這種局面，剛來到一個地方就要跟所有人對立，他都難以做到如此平靜。
最重要的是，不知林辰想好沒有，接下來該如何在這采購部待下去。得罪了整個部門的人，就算沒有胡浩文，自己當一把手，當這個采購部的主任，也很難玩得轉。
再次聯系上院長潘書瀚，方博航簡單將兩人賣車的事情匯報了一下，隨后小心的說出要授權的問題。潘書瀚只說了一句，好，很好，隨后就授權他們進入采購部的內部網絡。
隨后兩人開始查找合適的采購申請，最后選定長治學校，長治學校是長治醫療集團下的附屬學校，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有。學校多數都是醫院的子弟，因為前期是董事長親自批的項目，軟硬件都是昌海數一數二的，不過一晃近十年過去，畢竟學校不是贏利機構，需要醫院出錢補貼的很多。
一些基本的還能保障，像硬件更新換代的事情就不行了，林辰跟方博航看到，長治學校下屬的幼兒園跟小學申請更換添加校車，已經連續三年申請，只有第一年給購買了兩輛二十人座的國內中巴。像這種不盈利的機構要購買添置物品，一般需要副院長批才會轉到采購部，而采購部對這類采購也看情況而定。
看到這個，兩人異口同聲：“就這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二百六十萬一臺的豪華奔馳大巴買了三輛，其他錢則訂購了大量書籍，補充學校的圖書館。
自從老爺子不親自掌管之后，長治醫院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大手筆的公益活動，尤其是對自己下屬的學校這類不盈利的單位。
這件事情上了昌海市所有媒體，甚至還上了國內一些門戶網站的首頁報道，而更令人驚奇不解的是，這么大活動不但院長沒有出面就連一個副院長都沒有出面。從頭到尾，不論是發言還是接受媒體采訪，都是采購部新任的副主任方博航出面，這下方博航算是出了大名了。
昌海市媒體是第一時間報道，當天晚上就上了昌海晚間新聞，李彬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胡浩文。
“不可能……”正在享受按摩的胡浩文猛的坐了起來：“沒有我的批準，采購部財務支持，他們那來的上千萬，又怎么可能進入內部網絡。”
李彬心說，就你這樣還涼著別人，你要是再涼幾天，我看你自己就涼干了。
“文哥，你糊涂啊。我托人打聽了一下，財務部的主任說是院長親自打的電話，他們將采購部所有公務用車全部賣掉，然后用這錢買的車、做的事。至于那個內部網絡，人家有院長支持，進入內部網絡還算什么問題嘛，我看文哥你趕快回來，你回來牽制住他們。”
“砰……砰……”電話里傳來一陣響聲，顯然是胡浩文在那邊憤怒的摔東西，隨后大罵：“**潘書瀚他姥姥，他以為他是院長就可以隨便亂來嘛，拿老子當軟柿子捏了是吧。還有那個方博航，混蛋王八蛋，老子才是采購部的主任，他算什么東西，誰下邊沒夾緊將他放了出來。”
李彬將電話離自己耳朵遠一些，也不說話，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這胡浩文本來就沒什么涵養。只是這些年在這個位置上，面子功夫也會了一些，乍看起來還行，實際上就是這樣，李彬再清楚不過了。
足足有十幾分鐘，聽到那邊氣喘吁吁，也沒力氣罵了，李彬才開口道：“文哥，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你趕快回來吧。”
“好，我這就讓人定今天夜里的班機，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星海酒吧，是一間中低檔的酒吧，兩人一直忙到了十一點多才從醫院出來，方博航請林辰到這間星海酒吧來喝酒。
“呼……”一口氣喝了一扎啤，方博航才長長出了口氣，看著林辰道：“今天這事實在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沒一點經驗，你還趕鴨子上架非要我上。”
兩人坐在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林辰笑道：“我看你做的挺好的，你看晚上的昌海晚間新聞，你的形象非常好，還有幾十家報紙，加上幾家門戶網站的采訪，這不都接下來了。”
提起這個，方博航連連擺手：“那還不都是你通過藍牙耳機在后邊說，我照著你的話說，我告訴你，明天我絕對不上了，真的不上了。”
“呵……”林辰開心的笑道：“你想上也沒那么多機會了，今天這個事情是因為現在的昌海市教育廳廳長參加出面，所以影響稍微大一些，不過也僅僅是這一兩天，很快就會過去，我們也不是大明星，沒人會總盯著我們的。”
提起昌海市教育廳廳長出面的事情，方博航道現在還感覺心跳在加速，今天他去買車，林辰找媒體跟教育局，目的是為了他們出面一起舉辦一個儀式。
沒想到一個下午的時間，不但媒體來了幾十家，就連教育廳廳長都來參加了。
“說說”方博航輕輕碰了碰林辰：“你怎么請動教育廳廳長的？找了什么大人物說話？”
“這算是個意外驚喜，我只是到教育廳那邊提一下，看他們能來什么人算什么人，并沒有特意想讓誰來，畢竟我們的目的只要有媒體報道就可以了。不過我去教育廳的時候，正好廳長的車往外開，他看到了我，叫我過去詢問我去教育廳有什么事，聽我說完，他認為這個很好，于是決定下午親自參加。”
“就這么簡單？”
林辰攤手道：“就這么簡單。”
方博航再想想林辰說的話，突然發現問題所在：“你原來就認識廳長？”
“呵……”提起這個，林辰也笑了：“他是爺爺小的時候給我請的一個家教，后來爺爺開辦長治學校，他在里邊當老師，后來好像又當了長治學校的副校長，接著就調走了。后來我出國，也就不清楚他的事情了，我也是今天見面才知道，十幾年前的補課老師，如今已經是教育廳廳長了。”
“撲……”方博航一口酒差點全噴出去，雖然知道林辰的背景，但聽他說這個，依舊很讓人震驚。
“厲害，怪不得呢。”
“厲害的不是我，是爺爺。”
“那是當然，否則也不會將長治集團發展到這種規模，現在八零跟九零后的人恐怕不太了解老爺子，像我們這一代人中，有多少人把老爺子當成英雄一般崇拜。”聽林辰提起董事長，方博航的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敬意。
看方博航說這番話時候的眼神，林辰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才故意這么說的。事實上，就算到了現代，全世界范圍內也有無數人將爺爺奉為偶像，如英雄一般去崇拜。
林辰也很有感觸：“真正的英雄，永遠是英雄，不會因為時代的推移而有所改變。”
方博航笑著舉起杯，跟林辰輕輕碰了碰杯。
“林辰，你想沒想好，胡浩文他們后天回來的話……我們該怎樣應對？”
(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