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回屋之后，林辰又熬了幾味藥，這次都是專門有針對性的，調節精神方面的。這次藥還沒等熬好，林辰電話響起，林辰拿起看了一眼，是方博航打過來的。
“有事嗎？”林辰知道，這么晚了方博航不會沒事隨便打電話給自己的。
“林辰，剛才沈可忻突然給我打電話，也不知他從哪找到我私人手機號的。”
“呵……”林辰將藍牙耳機帶上，一邊看著藥，一邊逗道：“也許她暗戀你也說不定呢。”
“呵呵……”方博航笑道：“如果真那樣就好了，我立刻過去。是這樣的，他找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我跟她說我先找找。”
說到此，方博航停下來，等著林辰的答復。
林辰想都不想：“給她”
“好，哪一會她再打過來我就給她。”方博航說完，又跟林辰客氣了幾句才掛斷電話，他并不知道林辰后來跟沈可忻之間的事情，所以很是費解。
放下電話方博航還在想，難道沈可忻轉性，想倒追孫少爺？
“現在才找來，耐性比我想的還要好一些。”林辰手中拿著自己配置的草藥水，如同品茶一般的喝著，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過了不到兩分鐘，林辰的電話再次響起，林辰看都不看直接接通。
“……”對方沉默了一下，以為這邊會詢問，結果林辰也沒出聲，最終還是沈可忻忍不住：“我是沈可忻，我想跟你談一下今天龍龍的病情……”
“我也不是精神科醫生，再說了，那是你的病人。”
“可昨你說的那些話……”
“我只是順便幫忙，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沈可忻再次不知說什么，他沒想到林辰會如此回答，這個課題要是別人知道有辦法醫治，肯定打破腦袋想爭。
“林辰……，我們出來談談吧？”沈可忻輕聲說著，語音中略微有些顫抖，畢竟林辰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讓她至今難忘。但昨天林辰所作所為，更讓她難忘，而對于這個病情，她也確實很想了解。
“過幾天吧，最近我沒時間，你記住了，每句話帶給病人的反應，是關鍵，你如果將前面這些話想明白了，后邊應該就容易了。”林辰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沈可忻發著呆，看著手機。自己約他出來，他竟然……
這不像他這個花花公子、色狼公子的作風啊，沈可忻手里拿著電話，很是費解。原本為了這個，她考慮了一整晚，一直想找林辰談又不敢，好不容易下決心，結果卻成了這樣。
放下電話，林辰繼續熬藥，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訓練計劃。
三天時間一轉眼就過去，雖然僅僅是三天時間，但林辰的精氣神都大有不同，此時他的頭發也重新理過，三天吃藥、鍛煉、修養讓林辰如換了個人似的。
這三天他每天跑步的量也都在逐漸增加，如今一天已經可以跑到七千米左右，雖然是慢跑。這幾天他也買了一些啞鈴之類的健身器材，有針對的訓練自己局部一些肌肉跟力量。
當三天后他到醫院上夜班時，方博航第一眼見林辰，就是眼前一亮。
“精神…”方博航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適合的詞語，拉著林辰先坐下：“這才幾天沒見，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了，果然不愧是…林辰，呵呵……。”
“方主任要是再夸我，我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我還沒恭喜方主任高升呢，等這幾天熟悉一下，我給方主任慶祝一下。”林辰也是到了醫院才知道，方博航已經摘掉了那個副字，成為真正的方主任。
林辰只是顯得精神了，真正神采飛揚的是方博航，不過在林辰面前方博航可不敢太顯露，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走，我先送你到急診室，咱們長治醫院晚上開放三處急診室，每處都配備兩臺急救車，三名護士跟三名值班大夫。我跟三位副主任輪流值班，有事你可以隨時找我。”
說著話，方博航已經帶林辰來到第一急診室。
畢竟是到了夜晚，人只是零星的有，此時剛剛交接，第一急診室的人還都在。
方博航親自帶著林辰來到第一急診室，進來就先介紹：“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以后大家就在一起工作了，這是林毅、這是王皓，之前你們也算是合作過，以后可要精誠團結，努力將第一急診室做好，在技術上要互相學習互相幫助。”
“主任放心，我一定會帶好他們的。”林毅是主治醫師，也是第一急診室夜間值班負責人。林毅根本沒去看林辰，雖然這件事情上，他們都獲得了好處，但對林辰他依舊很不爽。
王浩笑著跟方博航點頭答應一聲，隨即伸手跟林辰握手：“主任放心，你好，我叫王皓。”
“你好，林辰”林辰跟王皓握了握手，握手的時候手微微用了些力量。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王皓心中一陣竊喜，這位孫少爺這是在告訴自己，他還記得自己。
方博航見他們也都打過招呼了，又總結性的道：“以后你們就是一組了，急診室夜班是一周三天班，休四天。這是董事長親自定的規矩，很人性化啊，光是這一點，全國就沒有一家醫院能比得上的。”
林毅不知所以然，點頭稱是，王皓也笑著點頭，心中卻另有所想。至于林辰，只是淡淡一笑，在國內多數急診室都是上一天二十四小時，然后休息四十八小時，也就是說上一天休兩天。長治與其他醫院不同的是，急診室的大夫只需要上十二小時。
要是上白班，是上四天班、休三天。
此時正好有病人進來，方博航讓他們先忙，他就先回去了，表現得太明顯也不好。
來的病人是一十歲小孩，家里大人帶著，在家里不小心將一玻璃飾品打碎，玻璃扎進了手里，手上全是血。
家里人急得不行，但到了醫院這都是小事，用手按壓還能暫時控制住流血，就說明問題不大。
“小王，你把咱們急診室最近的一些病例拿出來給小陳看看，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教教他。還有……”
“大夫，你快幫忙看看，這孩子流了好多血……”
“求求你了大夫……”
林毅正居高臨下，吩咐王皓跟林辰事情，被他們打斷很是不爽，眉頭微皺。
“皮外傷而已，到了這里我自然會去處理，你們先去掛號。小張，帶他處理一下傷口。”在這些病人面前，林毅的態度跟在方博航面前完全兩樣，架子端的十足。他口中的小張，是在外邊值班的護士，另外兩名護士是隨車的，只有救護車出去，她們才會跟去，平時都在護士室里。
林毅說完，不去理會站在一旁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病人父母，又對林辰跟王皓道：“剛來的，就要多學多看……”
“孩子只是扎傷了手指或者手掌，出這種狀況的時候，可以先將手腕纏上，避免流血過多、這是最基本的急救常識。”林辰說著話，已經隨手拿起架子上的繃帶，將小孩的手腕纏上。
此時護士也已經進來，拉著哭泣的小孩過去清洗傷口，然后取出碎玻璃。
看到林辰在自己訓話的時候，竟然做其他的，林毅臉色陰沉：“林辰，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林辰很淡淡道：“耳朵在聽。”
“你……”林毅指著林辰，這個家伙這是存心要跟自己對著干啊，剛來第一天就找事。
讓林毅沒想到的是，一直不怎么開口說話的王皓，突然道：“其實林辰不是實習醫生，林醫生你就別難為我了，我看讓林辰帶我還差不多，我剛剛轉正沒多久，正好可以多跟林辰學學。”
任何一個集體，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哪怕只有幾個人，也能組成一個社會的關系學網絡。
王皓這一番話一出口，無疑是站在了林辰的一面，讓林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兩個家伙還反天了，竟然都跟自己對著干。
王皓說完這番話，心跳也急速上升，就如同跑了百米一般。
他很清楚，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剛才林毅已經將病人接下來，別的醫生隨便指手畫腳是一大忌，但林辰身份特殊，自己必須在這個時候做出選擇。
至于林毅，在他手下沒少挨他訓，水平談不上比自己高多少，但在自己跟病人面前，架子比院長還大。借助這個機會，以這種方式對林毅的一種對抗，讓王皓心中一陣激動。
林毅很是尷尬，好在此時小張已經給小孩清理完傷口，帶了過來。林毅看著他們兩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些什么。
十幾分鐘后，需要出急救車，王皓出診。
林毅原本的打算是，像對待實習生一樣對待林辰，每天讓他看看病歷，跟著王皓出診，看自己給病人看病，先涼上他一個月半個月的，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么一來，他的算盤就全落空了，后邊來的病人，基本上都是按照正常排序輪班看。至于王皓，他主要任務是出診，只有他不在的時候，如果還有出診任務，才輪到林辰。
不過這第一夜，一共出診三次，都是王皓。
這一夜林辰看了十六個病人，都沒什么大事，多數以外傷為主，作為急診室如果不嚴重的，直接包扎之后開些藥就可以讓他們離開。嚴重的暫時控制住病情，然后讓其住院，等住院部的坐班醫生上班，自會處理。
如果說醫院是一個生與死較量的戰場，那么急診室的醫生和護士就是這場戰爭的先頭部隊。不過真正的急診室，也并不總是每天都像電影電視里演的那般緊張。
多數時間遇到的都是平常的病癥，并不難處理。
而林辰在處理這些病癥所用的方法，都是最直接最簡便也是最有效的，原本一直在旁憋著勁想找林辰錯誤的林毅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最讓林毅氣憤的是，這個班他才看了十三個病人。
“今天大家做的都很不錯”在跟白班醫生交接后，林毅特意讓林辰跟王皓留下：“不過我必須得說說林辰你的問題，我們雖然是私立醫院，卻也是全國知名醫院，而且是私立醫院中為數不多達到三甲級的醫院。不是你想怎么做都行的，雖然今天的病人多數都沒什么大問題，但你處理的方法卻有些不正規，必須要有規矩，按照醫生守則來做。”
“那里規定治病救人有固定程序的，如果你能找出來，或者你編出來，國家又立法通過的話，我會照著執行的。”林辰說完，看了看林毅：“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要下班了。”
林辰說完，轉身去更衣室換衣服。
“林醫生，我也先走了。”王皓說著，快步追上林辰：“林辰，等我一下，你是去醫院食堂吃早餐還是去其他地方，我知道有一家小籠包不錯。”
林毅本來是想通過這個，找回一些……面子，哪怕林辰跟他爭執，他早都想好了該如何說，如果真的跟林辰爭執太厲害，正好借此機會去找主任。
畢竟自己是主治醫師，他一個新來的楞頭青，估計主任是上次搶了他的功勞，不好意思才安排他的，如果跟自己發生碰撞，肯定會調他離開。壓林辰或者擠走林辰，是林毅的目的，可結果卻是林辰兩句話頂得林毅不知如何回答，什么面子都沒了。
既然王皓說味道不錯，林辰點頭同意一起去吃。這個王皓還不錯，知道自己身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當個普通朋友絕對沒問題。
“那家小籠包你別看地方不大，包子的味道絕對一流。”王皓跟林辰換好衣服，兩人正向外走。
兩人剛走到門口，后邊傳來呼聲：“林辰…請等一下…”
林辰回頭，看到沈可忻從后邊快步走來。
沈可忻略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之前跟林辰之間有過過節，好像為了這個，林辰還被董事長罰過。但自從上次見林辰，總感覺他跟以前不同了，再加上龍龍的病癥……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龍龍的病癥如果真能得到解決，絕對是一個重大突破，沈可忻也知道，靠這個拿個國際大獎絕對沒問題。如果一切順利，就算初期研究成果出來了，自己也會成為昌海，甚至全國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當著別人說。不過她稍顯不自然的神情，看在王皓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