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暮云塞。
若不是有地仙圖,鄭崢從不知道在光暮山脈,自己眼皮底下來還藏著一個這樣妖修勢力。
這個地方極為隱匿,處于光暮斷脈山群中,四周高山籠罩,常年云霧繚繞,地理變化異常,是龍虎交匯,陰陽脈沖之地。塞主自號逍遙居士,有結拜兄弟三位,實力都達到渡劫后期,門下有弟子數十名,其中有幾位實力還不弱。
四龍拉輦,劍空劍靈開道。
在金黃色的太陽光輝下,暮云塞打破了往昔寧靜。前方云霧忽然散去,接著露出一條曲徑通幽的小道,接著有兩位身材高大妖修站那里,沉聲道:“師尊有請貴客,只是座駕弟子等留在塞外等候。”
劍靈眉頭輕皺,顯然被對方無理要求激怒。正打算據理力爭,就看到鄭崢夫婦從龍輦駕出來,然后淡笑道:“無妨,你們在這等候就是。”
在妖修帶路下,鄭崢雙手負背挺胸,漫步林間小道,感受空中濕潤跳動的靈霧,心里一片寧靜。千秀、墨玉左右環著鄭崢手臂,也沉浸在靜謐之中。
這條小道不長,一盞茶時間就到盡頭。
一座玉亭,靜靜座落山頂,四周飄著全是細雨煙云,蒙蒙朧朧,若隱若現,云深不知處。四角飛檐亭里,靜坐著四道身影,仿佛跟天地融為一體,根本讓人查覺不到他們存在。
修為很高,這是鄭崢第一直覺。
弟子把鄭崢引到亭里,雙方開始互相打量。
四位老者各具神態。
左邊第一位身體枯瘦,但目如鷹眼,鼻如爪勾。
中間靠左身材修長,濃眉闊嘴,四方臉,氣勢厚重。
中間靠右卻矮小發福,綠豆小眼,大嘴巴,滿臉笑容。
最右邊的,卻是相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老頭,一時看不出名堂。
難怪能藏在眼皮底下這么久,的確有些門道。
鄭崢打量他們同時,四位妖修也同樣打量他,心中自有計較。
寒暄幾句,賓主入坐。
圓桌上就也兩盤瓜果,一壺清泉。
人家四位瓢把子都坐在這里,旁枝未節也就不用在意,反正是先禮后兵,重禮已下,拜貼也送,能接受自然是皆大歡喜,不能接受那只能拳頭開路了。
“三真宗主來意已經知曉,只是暮云塞為化外桃園,與世無爭,不想介入任何紛爭。所以你的要求,束難從命。”
這是一早就意料到的結果,鄭崢淡淡道:“第四次無量殺劫已致,人間哪里還有凈土。早早抱團取暖,興許還能挺過寒冬。若是個個像你們這樣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那么唯一結果就是覆滅。”
“宗主無需再言,貧道心意已決。”
鄭崢站起,眼角浮起詭異笑容道:“既然如此,本宗就不多言,告辭了。”
“不送。”
把鄭崢三人送走后,逍遙子滿臉擔憂道:“三位師弟,恐怕暮云塞安靜日子就要到頭了。風聞三真手段毒辣,行事由心,而且對駕馭妖修有獨門手段。今日我們駁了他顏面,它日恐怕會打上山門啊。”
“怕什么,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就是,大不了我們遠遁它鄉就是。再說了,上次神仙道一戰,天府精英損失慘重,他們還有多少本錢,還有多少能拿上臺面人物?”
“大哥無需擔心。”
“崢哥,我們就這么撤了?”
“是啊,那逍遙子的嘴臉,看著就讓人討厭。”
兩位美女嘰嘰喳喳討論,有些搞不明白往日殺伐果敢的鄭崢,今日也會有手軟一刻。
鄭崢從容不迫,悠閑自得道:“你們知道逍遙子四位為什么隱居在這里嗎?”
兩位美女搖頭表示不知。
鄭崢很有紳士的把美女扶上龍輦車駕,這才笑咪咪道:“有兩個原因。第一,暮云塞里有陰陽泉,白晝時泉水滾燙沸騰,夜晚時泉水冰寒零下幾百度,但卻不結冰。逍遙四子正是看中這個寶貝,所以才隱居這里修煉,用來中合體內孤陰孤陽之氣。其次,九百年前,它們殺了劍霄劍派副宗主劍雷的唯一子兒子。”
墨玉、千秀都是絕頂聰明美女,聽到這話,雙眸頓時亮了起來。然后咯咯嬌笑道:“崢哥,小妹好像又聞道陰謀的味道了。”
“有你說的這么不堪嗎?”鄭崢笑罵一聲,甩了巴掌在墨玉豐滿臀部上,然后認真道:“我只是好心派人提醒一下劍霄派弟子而已。”
“果然如此。”
墨玉眼眸水波流轉,笑意盈盈道:“那么不用多久,暮云塞就會受到圍攻,正好我天府跟劍霄劍派有仇,敵人的敵人自然要去幫上一把。”
鄭崢點點頭,贊許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我們應該這么做。”
千秀卻咬著纖指,偏偏鉆牛角尖道:“可萬一逍遙子猜出其中原因呢?”
鄭崢豎起拇指道:“很好,事情考慮的很周全。”
墨玉也大為好奇道:“那我們要怎么應變?”
鄭崢大大刺刺坐在軟椅上。
千秀急忙捏肩,墨玉趕緊獻上玉漿,這殷勤不要不要的。鄭崢這才滿意瞇著眼睛道:“猜出來又怎么樣,我只要讓他們再說一句,我天府同樣有陰陽泉,就能讓他們乖乖跟我走了。”
墨玉俏眸圓睜道:“為什么?”
千秀忽然笑嘻嘻道:“我知道了,暮云塞的陰陽泉不見了,說不定就是劍霄劍派弟子破壞的。”
鄭崢把美女拉過來,重重啵一口,上面全是紫紅色的千花釀痕跡。這才夸贊道:“秀兒是越來越聰明了,看來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獨當一面了啊。”
墨玉也醒悟過來,不由咯咯嬌笑不已道:“崢哥,你也太壞了吧?”
鄭崢感慨道:“雖然毒了點,但這也是最好,最折中辦法了。畢竟是我們逼迫他們再先,能不傷人,就盡量不要傷人吧。”
墨玉連連點頭道:“這一石二鳥之計,也就崢哥你想的出來。不但讓逍遙居士等人心甘情愿加入天府,而且還能順手再消弱劍霄劍派的實力。”
鄭崢卻不以為然道:“計劃再好,也要等實施以后才知道效果,當然不要出什么紕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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